“不好意思,我公公對上一個護工很不滿意,暫時不找護工了。”


    麵對小孫的主動推銷,林倩倩婉言拒絕了。


    小孫自己是護工,想介紹同樣做護工的老鄉來照顧黎晨陽。


    當得知小孫竟然是一名護工,而且還是負責照料隔壁那位老爺子時。


    公公瞬間將充滿鄙夷的目光投向了他。


    緊接著,公公又像往常一樣開始喋喋不休地絮叨起來:


    “我們之前請的那個姓苗的護工啊,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聽到這裏,一旁的林倩倩終於忍不住打斷道:


    “爸,您別再說啦!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咱們沒必要再一直提起呀!”


    麵對公公無休止的囉嗦與嘮叨,她隻覺得心中一陣厭煩油然而生。


    此時此刻對於他們來說,最為重要的就是盡快把黎晨陽照顧妥當。


    讓他能夠早日康複出院。


    畢竟隻要他的身體恢複健康了,他們就可以擺脫這令人感到壓抑沉悶的醫院環境。


    重新迴到溫馨舒適的家中去了。


    至於其他的種種是非恩怨,就讓它們隨風而去吧。


    反正轉院後,自己家跟那個苗護工便已形同陌路、互不相幹,以後不再聯係也就是了。


    “不對!怎麽少了東西?”


    就在林倩倩整理住院所需物品的時候,突然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不見了蹤影。


    經過一番仔細迴憶和尋找之後,她猛然想起——


    那是不久前黎晨陽過生日的時候,自己特意花費 500 元精心選購並送給他當作生日禮物的一把刮胡刀。


    那把刮胡刀的顏色是清新淡雅的湖綠色,並且還是一個相當知名的品牌呢。


    她清晰地記得——


    當初黎晨陽在重症監護室裏,是護士給她打電話,讓她給特地送過去的刮胡刀。


    而且,在從重症監護室,轉入了普通病房後,她還看到過那個刮胡刀。


    “難道是苗護工給偷走了?”


    畢竟,早上轉院的時候,本來不需要護工收拾東西的。


    他卻異常積極主動地幫助收拾了東西,提前就打包好了。


    加上今天出院算護工費的時候,被他算計了,林倩倩猜想到了,這事情十之八九是他幹的。


    畢竟趁著混亂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一件值錢的東西,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那個刮胡刀是這些行李中最值錢的一件物品了。


    其他的就是成人紙尿褲、護理墊、衛生紙等用品了,都不值錢。


    “算了!”


    現在找他,他不承認也沒辦法。


    林倩倩懶得計較了。


    在同病房的那一張病床上,躺著一位 90 多歲的老爺子。


    他已經昏迷多日了,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輸液瓶中的藥液一滴一滴地流淌著,氧氣麵罩緊緊地罩在他的臉上。


    他的身體十分虛弱,全靠這些醫療設備勉強維持著生命。


    老爺子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仿佛在與死神進行著一場殊死搏鬥。


    他的唿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唿吸都顯得十分艱難。


    他的身體一動不動,隻有偶爾的抽搐表明他還活著。


    病房裏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


    每個人都默默地為老爺子祈禱著。


    他的家人守在他的床邊,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無助。


    他們不知道老爺子還能堅持多久,隻能默默地陪伴著他,希望他能感受到家人的溫暖和關愛。


    醫生和護士們也在忙碌著,他們時刻關注著老爺子的病情,調整著輸液和氧氣的流量,盡最大的努力維持著他的生命。


    他們知道,老爺子的病情十分嚴重,但他們並沒有放棄,仍然在努力尋找著治療的方法。


    在這個寂靜的病房裏,老爺子的生命仿佛在風中搖曳的蠟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這老爺子昏迷多久了?”


    林倩倩站在病床前,目光有些躲閃。


    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老爺子那張毫無血色、仿佛被抽離了生命力的臉龐。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和擔憂。


    一旁的小孫聽到問話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波動。


    淡淡地迴答道:


    “已經 5 個多月了。”


    這個數字如同重錘一般敲在了林倩倩的心間,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5個多月?”


    “沒錯。”


    “那還有希望嗎?”


    小孫搖了搖頭,並看了看老爺子的陪護的家屬。


    “你們家這樣的病人,年紀輕一些還有康複的希望。


    但像老爺子這般歲數大的,隻要拔掉了氧氣管,不出幾分鍾,生命便會戛然而止。”


    小孫常年在病房裏工作,早已見慣了生離死別,對於這種場景似乎已經麻木不仁了。


    林倩倩聽了這話,心中更是一陣揪緊。


    她實在不忍心想象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向了丈夫。


    盡管黎晨陽的病情同樣嚴重。


    但好在他還年輕,剛剛 40 歲而已,身體機能尚算良好,目前隻需要足夠的時間慢慢調養恢複。


    即便未來無法徹底痊愈,至少最起碼能夠保住性命。


    而與黎晨陽相對的那張病床上,老爺子靜靜地躺著,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連接著複雜的醫療設備。


    他的麵容憔悴不堪,雙眼緊閉,仿佛沉睡在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中。


    此刻,兩張病床上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一邊是尚有生機和希望的年輕人。


    另一邊則是風燭殘年、生命之火隨時可能熄滅的老人。


    “爸,既然你不想再請護工了,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林倩倩說這話的時候,想起家裏的兩個孩子,她需要照顧。


    “白天你在這裏,晚上我在這。輪流著照顧我兒子。”


    公公臉色依舊鐵青。


    “你都70歲了,身體能吃得消嗎?”


    “沒事。”


    病房裏。


    那張折疊床靜靜地靠在病床旁邊。


    它白天是一把普通的椅子,晚上則會展開成為一張狹窄的床,為家屬提供一個陪護病人的休息之處。


    這張折疊床看起來十分簡陋。


    金屬骨架支撐著單薄的床墊,沒有過多的裝飾和舒適的設計。


    然而,對於那些需要日夜陪伴病人的家屬來說,它卻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


    “晚上還真得是公公在這裏才行。”


    林倩倩在心裏直打鼓。


    這間病房裏隻有他們兩家,而且還是最偏僻最裏麵的一間了。


    兩張床上的病人,都沒有行動能力。


    那張床上的夜間陪護是小孫,白天他和病人家屬一起照顧老人,晚上他負責看著。


    如果自己夜裏在這裏陪護,相當於自己和小孫在同一個房間裏過夜。


    丈夫連行動的能力都沒有,病房裏的衛生間連門都沒有。


    如果小孫動了什麽歹心的話,自己想逃都插翅難飛......


    正聯想到這時,馬醫生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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