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倪裳和許沉睦就將有關許元正的東西送來。


    鬱珞靈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還以為找不到太多。


    倪裳見她驚訝,便解釋道:“我們稍微動用了一下關係,所以才能找到這麽多。如果不夠再跟我們,我們再去找。”


    鬱珞靈輕笑搖頭,“這些應該就夠了。”


    她說著,在一堆東西裏挑挑揀揀,拿出裏麵的一個匕首。


    而後啟動意念之力。


    眩暈之後,鬱珞靈的眼前一亮,慢慢浮現出畫麵和許元正。


    他一身黑衣,糾結地站在房門前,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但最終,他還是推開了那扇門。


    這是甘榆的房間。


    聽見甘榆疑惑的聲音,許元正隻是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


    “榆兒,我今晚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所以,如果我沒能迴來,你就離開這裏吧。我想,公主殿下也不會怪你的。因為她希望你活下去。”


    甘榆似乎是想要走過來,但許元正非常幹脆地關上了房門,而後大步離去。


    鬱珞靈清晰地聽見了他的心聲。


    今日,不是談頌死,就是他許元正死。


    所以,他們誰都沒法放下六公主談若韻的死,還每個人都選擇了最笨的方法。


    不,或許這並不是對於他們來說最笨的方法。


    是他們,無法接受自己去侍奉別的君主。


    他們的君主隻會是六公主談若韻。


    所以即使身居高位,隨便投靠一個,都能慢慢搞死太子談頌。


    但他們,不會背主。


    哪怕,那個主子已經離世。


    真不知道該說他們太過愚蠢,還是該說他們太過忠心。


    鬱珞靈看著許元正如同一個刺客一樣在太子府飛簷走壁。


    但他的身後跟著太子府的暗衛。


    這就說明,他在進入到太子府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發現。


    這個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已然失敗。


    許元正雖然很靈活,但終究寡不敵眾。


    被押到太子談頌麵前時,許元正滿心還是要怎麽樣才能殺死太子談頌。


    但談頌卻悠哉悠哉,根本沒有半點慌張。


    他笑眼盈盈地看著許元正,開口道:“孤原本還以為,你不會那麽膽大妄為,可卻沒想到……”


    “嗬嗬,倒是孤小瞧了你。”


    許元正冷眼看著他,“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談頌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才道:“從你入仕的那一刻,孤就知道你是六妹的人。所以,孤緊密關切著你,想要掌握到六妹的行蹤便也輕而易舉。”


    “說到底,還是你害死了六妹啊。不過六妹也不該起那樣的野心,她一個女子有何資格坐上那皇位?那皇位……”


    談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元正打斷。


    “談頌,你別看不起殿下,殿下可比你們這群窩囊廢要強多了!不,你們不止是窩囊廢,還是人渣!”


    談頌看著許元正滿是憤恨的眼,臉上的笑漸漸收斂。


    “唉,若你能歸於我麾下,孤或許可以饒你一命,畢竟孤還是很欣賞你的能力的。但可惜,你並不珍惜。”


    許元正冷笑,“誰會稀罕你?狗都不會稀罕!”


    談頌輕歎,“你可真是放肆,就不怕自己死在這裏,安寧為你哭得肝腸寸斷?”


    “……這用不著你來管!”


    談頌眸中又染上了點笑意,“用不著孤來管?許元正,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在你還沒入仕前,孤就已經準備將安寧娶進府中。可惜,被你和六妹攪亂。”


    “但若是你死了,孤便會將安寧接進府中,日日疼愛。到時候,你又是否恨自己的魯莽呢?”


    許元正慢慢握緊手心,他冷眸看著談頌。


    “你根本不愛榆兒,你隻不過是需要一個玩具而已。而榆兒是最好的選擇。”


    談頌搖了搖頭,“安寧對孤來說,是不同的。若孤以後登基,孤可以讓她做皇後。到時候我們琴瑟和鳴,你卻隻能爛在泥裏。”


    “嗬嗬,裝得倒是深情。可惜,榆兒根本不會和你琴瑟和鳴,她巴不得親手殺死你!”


    “她做不到,因為我會……一點點摧毀她,讓她……成為我聽話的玩具。”


    話落,許元正暴起,手中匕首直直刺向談頌。


    但很可惜。


    他還沒刺中就被身後的暗衛一劍穿心,而談頌也被暗衛護在身後。


    談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眸中滿是譏諷。


    “許元正,你拿什麽跟孤鬥?”


    恨意在內心翻湧,最終隻留下苦澀和懊悔。


    記憶戛然而止,鬱珞靈猛然睜開眼。


    她可以確信,許元正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


    那……她後麵見到的許元正又是誰?


    難道是和他長得很像的雙胞胎兄弟?


    還是說,是人皮麵具?


    但不管是哪個,負了甘榆,都不是許元正。


    而是那個頂替了許元正的人。


    鬱珞靈將匕首遞給倪裳,道:“妥善保管好,後麵可能會用到。”


    倪裳點頭接過,然後收好。


    鬱珞靈繼續找尋下一個。


    這次她拿起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圓餅。


    似乎是因為氧化太過嚴重,上麵寫了什麽,鬱珞靈已經看不清了。


    但這或許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因為還挺沉甸甸的。


    意念之力再次啟動,將她再次拉入記憶中。


    “太子殿下,草民惶恐,此事……真的要如此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滿是恐慌。


    談頌輕輕一笑,道:“怕什麽?有孤為你們擔保,此事絕對不會發現。難道,你們真的想要舍棄這份富貴嗎?”


    老者似乎是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草民明白了。”


    畫麵一轉,鬱珞靈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府邸。


    而幾個人聚在院子中央,其中就有剛剛看見的那個老者。


    “……父親,這真的行嗎?這可是欺君之罪,而且我也沒有哥哥那麽聰明。”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長得和許元正別無一二的人。


    “元澤,這是你的機會啊。以你的才能需要多少年才能達到你哥那樣的位置?”


    “可是萬一被那個安寧郡主發現?”


    “爹知道你不喜歡她,你可以當做你哥變心了。這世間男子哪裏能做到一心一意隻有一個人的?變心是很正常的。”


    “可是……”


    老者見許元澤還在猶豫,立馬開口:“你擔心的這些都不是問題,太子殿下會為我們解決好一切。”


    “爹,哥哥的屍骨未寒,我們怎麽能……”


    “他得罪的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句話,我們全家都要陪葬!現在太子殿下願意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應當珍惜!”


    許元澤聽到這話,不再猶豫,決定成為許元正。


    許元澤上任後,發現很多事情對於自己來說都很棘手。


    但好在有太子殿下的幫助,所以也算是順利度過。


    隻不過麵對甘榆時,就冷淡很多。


    甚至眉宇間都帶著濃濃的不耐煩。


    甘榆不是瞎子,她全都看在眼裏,所以才會慢慢失望。


    隻是她從未想過,麵前的丈夫已然換了一個人。


    甘榆為什麽從沒想過這種可能?


    難道……許元正從未對甘榆說過自己家裏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那甘榆……或許真的猜不到。


    記憶截斷,鬱珞靈睜眼。


    她垂眸看著那個小圓餅。


    這應該,是掛在老者身上的東西,後來又給了許元澤。


    不過,這到底是什麽?


    “倪裳,許沉睦,你們覺得這是什麽?”


    鬱珞靈問著,舉起手中小圓餅。


    倪裳和許沉睦看著鬱珞靈手中的小圓餅,都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季止修帶著晚飯推門而入。


    他看著鬱珞靈病床上的一堆東西,陷入了沉思。


    鬱珞靈看見季止修時,眼前一亮。


    “季止修,你覺得這個小圓餅是什麽?”


    聽到鬱珞靈喚他,他笑著看去,然後陷入了沉默。


    最終他搖了搖頭。


    “很抱歉,它氧化的太厲害,我實在沒看出來。”


    鬱珞靈聽到迴答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調整好情緒。


    她伸出手,將小圓餅遞給倪裳,“收起來吧,或許會有用。”


    倪裳點頭。


    季止修看向許沉睦,道:“收拾幹淨,她該吃飯了。”


    許沉睦:?你憑什麽使喚我?


    季止修:你覺得呢?”


    許沉睦最終還是乖乖將東西收好,然後把桌子拉出。


    鬱珞靈也乖巧地等季止修把飯菜給她擺好。


    “今天的飯菜好豐盛。”鬱珞靈眸中閃過驚訝,“你今天很開心?”


    季止修點頭,笑著把筷子遞過去,“快吃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鬱珞靈點頭,接過筷子開始吃飯。


    倪裳和許沉睦見狀,便起身準備離開。


    “珞靈,那個小圓餅我會去問問其他前輩們能不能認出來,如果他們認出來了,我會發消息給你。”


    聽到倪裳這麽說,鬱珞靈笑著道謝。


    許沉睦緊接著開口:“那個,你做下準備,我父親大概中午來拜訪你。他說會給你準備午飯,是專門給你養身子的。”


    聽到這話,季止修幽幽看向許沉睦。


    許沉睦快速移開視線,直接選擇忽視。


    季止修:……怎麽總有人攔著我給鬱珞靈投喂?!


    鬱珞靈笑著點了點頭,“幫我轉告一下,謝謝他的好意。”


    許沉睦點頭應好,而後跟著倪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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