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方子狂就要摸到宋淺了,裴奕霖忽然擋開方子狂的手,拉過宋淺,力氣太大,宋淺直往裴奕霖懷中撞。

    軟胸遇上硬膛,宋淺痛得臉都白了。

    “胡鬧。”裴奕霖冷聲。

    方子狂精細的眸子裏依舊是很濃的笑意,“嘖嘖”了兩聲,見裴奕霖是真的在生氣,才不得不咽下想說的話。

    宋淺喘著大氣,腰間裴奕霖的手帶著的溫度讓她心間一顫,趕緊退離好幾步。

    這時,康路帶著夏爾嵐做的飯菜來,聞到香味,殺手們的表情都變了。

    宋淺接過飯菜,放在殺手們能聞到但夠不著的地方,深深一吸鼻子,道:“真香哪!夏小姐的手藝真是好得沒話說!”

    在別墅,晉升最快的一個是宋淺,另一個就是夏爾嵐了。

    “你想幹什麽?”一名殺手喊道,“我們連命都不怕,會為這區區一碗飯菜折服嗎?”

    “如果不是心虛,你喊什麽?”宋淺問。

    殺手的麵色如土,生死不過一條命,最怕的,是生不如死。

    “我不吃!”殺手大喊。

    “正好!”宋淺笑了,“我自己吃。”

    隻見宋淺拿起筷子,很樂意品嚐這頓豐盛的早餐。

    方子狂還沒吃東西,見宋淺吃獨食吃得那麽香,也坐下開始吃起來。

    過了會兒,有名殺手向宋淺伸手,“給、給我來一口吧,就一口。”

    “幕後指使者是誰?”宋淺邊問邊吃,似乎是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疑惑。

    殺手又不得不將手縮迴去。

    “康路,去準備點兒酒來!飯菜再多端些,我還沒吃夠呢!”方子狂指使著。

    殺手們無不吞咽著口水,而美酒來了之後,有一名殺手更是完全招架不住了。

    “我說,我說,快給我來口酒!我要吃飯!”殺手喊道。

    這一喊,立即有人跟著附和。

    裴奕霖的臉顫都沒顫動一下,“先說。”

    “我們是紅蓮殺手隊蕭紅蓮派來的!”殺手說著,搶過宋淺遞到一半的東西就開吃。

    紅蓮殺手隊?

    不可能!

    宋淺不相信,殺手隊裏的每一個人她幾乎都暗中見過麵,而眼前這些根本就不是紅蓮殺手隊裏的!

    這些人,竟然擺明了栽贓陷

    害!

    “你在撒謊?”宋淺持疑問的語氣,不能暴露自己。

    “沒有。”殺手狼吞虎咽,“紅蓮殺手隊每個人都會有一塊令牌,我的就在豪庭酒店二十一號衣物箱裏。”

    在紅蓮殺手隊,每個殺手都有一塊秘密的特製令牌。

    殺手在執行任務前將令牌放到一個安全隱秘的地方,單獨告訴蕭紅蓮,任務完成後再取迴。如果有人的令牌掉了,或者有人失蹤、死了,令牌就會全部重新換一批新的。

    所以,見到令牌,就基本不會出現有人冒用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宋淺眼前的殺手們竟突然全部斷氣,很詭異,像是掐準了時間。

    “怎麽迴事!”康路驚唿。

    裴奕霖的黑眸微眯,康路與方子狂忙進牢房查探,沒有活著的跡象。

    宋淺擰緊眉頭,這些殺手沒法自殺,那就是他殺,可剛才大家動都沒動,也沒有人硬闖進來,這些殺手是怎麽忽然間就死了呢?

    而且,殺手們是在說出紅蓮殺手隊之後才死的,這是要裴奕霖與蕭紅蓮為敵的陰謀!

    可宋淺卻什麽都不能說,眼下,她必須顧著錢萌萌的安危,如果裴奕霖知道她是紅蓮殺手隊裏的一員,麻煩就大了!

    宋淺更感覺自己暫時不能離開別墅,她得繼續潛伏,好尋找陷害者的蛛絲馬跡。

    “清理幹淨。”裴奕霖說著,邁步就離開。

    “裴總!”宋淺跟上裴奕霖的步伐,問:“您就這樣走了?”

    裴奕霖挑眉,“人都死了,還留在這兒?”

    “可……”宋淺吞吐著,“您不覺得奇怪嗎?他們才剛說出自己的身份就死了。”

    “你對這件事很感興趣?”裴奕霖問,“不如,交給你調查?”

    宋淺琢磨不透裴奕霖真正的意思,但既然能有這個借口做為調查線索的便利,她當然不能拒絕。

    “我一定不會讓裴總失望。”宋淺應聲。

    裴奕霖沒多看宋淺一眼,頎長的身軀耀著威武,大步離開地牢。

    宋淺又迴去仔細檢查了一遍,這些殺手死得很蹊蹺,那個殺人兇手是怎麽做到的呢?

    “咦——宋保鏢,你迴來了?”方子狂還在津津有味的吃飯。

    宋淺很嫌棄的看了方子狂一眼,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吃得那麽香?不怕有人毒死他嗎?

    “你不查線索?”宋淺並不認為方子狂會是個隻知道玩樂不知道做事的臭流氓。

    “奕霖哥哥沒告訴你嗎?”方子狂問。

    宋淺狐疑:難不成,裴奕霖知道這些殺手是怎麽死的嗎?

    “你知道?”宋淺問方子狂。

    方子狂搖頭,“奕霖哥哥從來不會在沒弄清楚一件事情前就草率離開。”

    他就是憑這一點推斷裴奕霖已經有線索了。

    竟然是這樣!

    那該死的裴奕霖,又耍她!

    宋淺眼珠子一轉,看來,想要得到線索,她還是得從裴奕霖身上下手!

    離開地牢,宋淺聽見錢萌萌與裴奕霖在臥室嬉鬧,她眉間的擔憂全部顯露出來。

    “宋保鏢。”方子狂喊住宋淺,“你去告訴奕霖哥哥,我先迴去了,下次這麽點兒事情,讓他直接找你處理。”

    宋淺點頭,方子狂痞性不改,才要靠近,宋淺就跑上樓,留下方子狂的大笑聲。

    推開臥室門,宋淺還喘著粗氣,“裴總。”

    裴奕霖黑眉一擰,淺薄的唇瓣輕輕動了動:“又來檢查我是不是有戀童癖?”

    這個男人還真是記仇哪!

    她就那一次在背後說他的壞話,他全部都記著。

    “我來是有個問題想問裴總。”宋淺不忘做正事。

    裴奕霖與錢萌萌正在下棋,讓裴奕霖感興趣的是,這個小娃娃竟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對手。

    宋淺唇角湧出驕傲的弧度,她家寶貝下棋可是相當厲害,每次她們兩在家裏對局時,誰想要贏都格外困難。

    “宋保鏢會不會?”裴奕霖問。

    “會。”

    “你來。”裴奕霖落下一子,宣布錢萌萌失敗,“贏了,我迴答你的問題。輸了,你照我的命令做件事情。”

    “好!”宋淺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呢?

    越是難贏的事情,她贏了,就越有成就感嘛!

    錢萌萌讓出位子,在一旁認真的觀看這棋的局勢。

    真險!

    有好幾個地方媽咪都差點兒沒看到,就要鑽進爹地的圈套裏了!

    都說觀棋斷人生,爹地下棋都是下一步想好後麵的十幾步,他做人,必定也十分謹慎。

    錢萌萌眯著眼睛笑,她一直就幻想她

    的爹地應該是英俊高大、威武帥氣,像諸葛亮那樣有謀略,像項羽那樣勇猛過人。

    現在看看裴奕霖,比她想象中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吖!

    “小騙子,你笑什麽?”裴奕霖問。

    錢萌萌向裴奕霖靠過去,依偎著他的肩膀,“人家喜歡你嘛!”含糖量五個加號。

    宋淺的手一抖,將子落錯了一個地方。

    隻見裴奕霖平靜的臉上立即露出抹笑意,宋淺趕緊大唿:“我下錯了!我又不白癡,怎麽可能下在這裏!”

    “落在哪兒就是哪兒。”裴奕霖黑眸一沉,“你要跟我狡猾?”很明顯是在威脅。

    宋淺睜大眼睛看裴奕霖,微笑得很欠扁,再看錢萌萌,隻是對她愧疚的做了個鬼臉。

    這兩個人,是合起來整她嗎?

    宋淺欲哭無淚,她已經部署好之後的每一步棋,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可現在,她近在眼前的勝利竟被自己最親密、最愛的寶貝給攪黃了?

    如果錢萌萌不是親生的,宋淺真懷疑她是敵人派來壞事的逗逼。

    每當這個時候,宋淺就會格外埋怨錢萌萌的爹地。

    肯定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品性太差,才會讓錢萌萌身上留有小惡魔的基因。

    真是孕女不慎呀!

    “好!就算我輸,但這一局要按照我原來的想法下完!”宋淺輸得起,隻不過,她輸也要輸得轟轟烈烈,讓裴奕霖心服口服。

    裴奕霖的眸中閃過一抹很明顯的讚歎,將宋淺下錯的那枚棋子挪迴正確的地方,兩人繼續下棋。

    “我贏定了!”宋淺聲音篤定。

    裴奕霖的表情依舊冷漠,隻是,眸子很明顯的幽靜深沉了許多,每落一粒棋子,思考的時間也用得更長。

    宋淺的腦筋迅速轉動,反被動為主動,給裴奕霖挖了很多個陷阱他都沒跳,她心裏不禁暗暗佩服起這個男人了。

    其實,仔細想想,他身上的優點還挺多的!

    雖然他對人冷冰冰的,但對她其實很關心,因為她中毒的事,用試菜為名讓她吃了不少補品。

    他做什麽事都不會落於下風,但每當她暗中報仇時,他又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不會真正與她計較。

    宋淺搖了搖頭,她最近怎麽總會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出現?

    “贏了!宋哥哥

    贏了!”為了彌補先前的過失,錢萌萌很賣力的為宋淺呐喊喝彩。

    宋淺驕傲,卻懊惱怎麽在裴奕霖臉上找不到一絲絲輸家的頹喪呢?

    “輸家。”裴奕霖淡淡一聲,“你該按照我的命令做事了。”

    即刻,宋淺就像是一隻被搶了青菜的小白兔,勝利的喜悅瞬間就跑到九霄雲外去。

    “可宋哥哥就是贏了嘛,之前是下錯了棋子。”錢萌萌幫腔。

    “一人勝一局,想聽答案,就先做事。”裴奕霖顯得很有情誼的說。

    為了答案,宋淺豁出去了!

    “做什麽事?”宋淺問。

    錢萌萌仰著可愛無比的小臉看裴奕霖,期待能將裴奕霖那顆心萌軟點兒,別總欺負她媽咪了。

    “網絡上‘小蘋果’不是很紅嗎?”裴奕霖輕聲,“跳一個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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