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泥土路後,沒有路燈,路麵崎嶇而且很窄,彎道複雜更沒有路牌提前提醒,偶爾對向來車會車非常困難,稍有不慎就會發生車禍,這時正是考驗駕駛之人的技術和心理素質,同時也是對車輛性能的考驗。


    此時,在雲城的東北方三四十公裏以外的山坳中,蜿蜒盤旋的山路上正上演著驚心動魄的追逐戰,堪比巴音布魯克賽道,輪胎在沙石路麵飛馳而過,兩側被擠壓出去的飛石擊打在樹木上啪啪作響,並發出刺耳的胎噪聲,掠過之處塵煙四起。


    遠觀隻有幾束亮光在半山中忽隱忽現。


    g65的定位還是偏越野的,大馬力高底盤加上全時四驅,此時在山區路麵把本該有野性越野唿喚了出來,一臉鎮定的步長征遊刃有餘的駕駛著車輛,時不時側頭看向後視鏡觀察一下後方情況。


    “韓先生,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而韓正宇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用太快,你的照顧一下轎車跑山路的難處,能追到這個程度已經不俗了,”


    韓正宇打開神識向前方探去,隨後說道:


    “轉過這個彎有一個會車平台,我們在那裏等他”


    “明白”


    在神識的探測下,韓正宇發現轉彎後出現的平台足夠停下四五輛車,一側臨近山坡,叢林茂密無路可逃,另一側卻是陡峭的懸崖,車要從這裏掉下去說是粉身碎骨絕不誇張,妥妥的十死無生。


    而韓正宇也正是想要利用這一險要的地形,在此守株待兔,把他們通通葬掉。


    到達平台後,步長征把車停在一個轉角處的視線盲區,立馬熄火關燈,這樣一來,等後麵的人跟過來也不能夠第一時間發現,等到視線完全暴露時,那麽獵物也進入了伏擊圈,前路已經用幾塊落石封死,再想逃,除非韓正宇故意給敵人放水。


    下車後,韓正宇二人完全有時間簡單的對眼前的地形做一個了解,設定好計劃後,隨即二人便藏身於旁邊的一塊大石後,約莫三分鍾後,對麵山腰處射出幾束短暫的光,緊接著就傳來由遠而近的汽車轟鳴聲。


    步長征低聲說道:“他們來了”


    “不急,等他們下車,我還不想讓他們死這麽快,”


    說話間,第一輛車唿嘯而來,沙石飛濺,塵煙四起,隨著一陣刺耳的急刹車聲,穩穩的停在那幾塊落石前,不等車上的人下來,第二輛,第三輛緊隨其後的到達。


    這時,從前車上下來一個子高大,身材魁梧的壯漢,肌肉特別發達,黃頭發,綠眼睛,身上的裝備看上去挺唬人,對著對講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堆鳥語般的英語,立馬就聽到一陣開門聲,十多人迅速下車以作戰隊形警戒著,正在利用手中的探照燈觀察周邊情況。


    這時躲在石頭後麵的步長征低語道:


    “韓先生,這些人我認識,他們是美國一個地區的武裝社團,名叫自由神,這個社團曾在美國也算有點名氣,後來因為和當地政府軍起了衝突,後被一夜之間圍剿,從此在美國本土消失,半年之後突然又有人打著自由神的名號到處拉人頭,做著給人當打手,幫人搶地盤等事情,隻要價格合適,沒有他們不敢幹的,其中有一小波人專門是做殺手任務的,包括人肉炸彈等,把自己掛在行業裏的殺手榜上,等著雇主來聯係他們,嚴格的說,他們根本算不上殺手,充其量一殺手榜的邊角料,所以價格低廉是他們的最大特點。”


    聽了步長征簡單的對自由神的介紹,韓正宇頓時來了興趣,不管怎麽說,想要他死的人都動用了國外殺手,就衝一點都很佩服他,因為在來的路上韓正宇就在想,他也沒有得罪什麽大人物,怎麽會有這麽多強者追殺他呢?目前來看隻有馮二爺有這個實力,但以馮二爺的性格絕不會這麽舍近求遠,自己就是雲城地下皇,有的是人手,再說韓正宇根本沒有與馮二爺有過正麵衝突,完全沒必要請國外殺手來對付自己。


    總之,一路上韓正宇想來想去,仍沒有可疑答案。


    “對了,長征,你是怎麽知道自由神的?”


    “在部隊執行任務時,有幾次涉及過國外殺手,就對國外的一些民間武裝組織做過調查,其中就有自由神,他們的徽章錯不了。”


    “哦,原來如此”


    此時,彌漫的塵土慢慢散去,在探照燈的掃射下,他們逐漸看清周圍環境。


    而韓正宇也從石頭後麵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因為他在那群人中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最讓他為之驚訝的是,這兩人竟然是副校長張宏偉,和他的侄子佩琪男。


    一路上,在韓正宇懷疑名單中,上小學打過架的都差點懷疑了,唯獨沒有在張宏偉身上懷疑,因為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看清眼前一切的韓正宇,不由得拍手大笑起來,因為此時他覺得真的很好笑。


    “哈哈哈……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張副校長嗎,您大晚上的不睡覺追我到山上來幹嘛,還追的那麽快,就不怕血壓突然高了猝死啊?”


    “韓正宇!你他媽的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這就是你在我麵前狂妄的下場!”


    見韓正宇在這種局麵下還能那麽肆無忌憚的張狂,張宏偉心頭的怒火是噌噌的往上竄,好似已經看到了待會兒韓正宇慘死的狀態,別提心裏有多痛快,這段時間壓抑在心底的怒火終於可以熄滅了,竟然不由的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韓正宇沒想到吧?要不要跪下來求饒試試,說不定我心一軟就放過你了,”


    此時的張宏偉要多張狂就有多張狂,把他險惡的嘴臉和貪婪的內心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終於可以盡情的在敵人麵前羞辱他,這比他平日裏依靠職權猥褻女學生來的更有滿足感。


    見到在二叔張宏偉的羞辱下,韓正宇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此時一直站在邊上的佩琪男張偉心裏別提有多舒坦,見張宏偉停下輸出,抓住機會的張偉立馬上前一步,指著韓正宇就是一頓狂轟亂炸。


    “韓正宇,你沒想到有落在我手裏的一天吧?看把你狂的,來雲大第一天就敢和老子對著幹,不過讓我詫異的是你這個菜鳥還有點拳腳功夫,兩次找人給你點教訓都贏了,好!非常好!我也懶得逗你玩,直接給你來個痛快的,也好讓你知道,得罪我雲城張偉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麵目猙獰的張偉,歇斯底裏的怒吼著,不顧一切的咆哮著,好像要把身體裏所有的怨氣在這一刻都要宣泄出去,如此看來,今天叔侄二人的心情比過年還要興奮和激動。


    與此同時,韓正宇看著眼前聒噪的二人,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遺言說完了嗎?”


    平靜而有力的語氣,似乎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魔性,穿破夜空進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毫無遠見的張氏二人哪能知道這是多麽雄厚的內力才能做到這一點,隻感覺一時耳膜刺痛,心慌失措,完全以為是韓正宇又想玩什麽把戲,才故弄玄虛,因為在他們心裏無比的相信且自信,你再牛,也是個乳臭未幹的大學生,拿什麽和國外的專業殺手比,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現在有十多位殺手,在他們二人看來,這次計劃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純屬浪費資源。


    此時對於韓正宇而言,既然已經知道了了是誰在殺他,那就多說無益,讓殺他之人知道他的恐怖,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與他作對就是此生做過最蠢的一件事,必須用死來贖罪。


    你毀我現在,我定廢你將來,今天你踩在我的頭上,明天我定踩在你的墳上,不管是誰,當我撕下善良的麵具,你連跪的機會都沒有,你善我便善,你狠我比你更狠!這便是韓正宇的態度。


    這時候,一直叫囂著的叔侄二人看到韓正宇麵對十多人不為所動,依然神情自若的站在那裏,心裏不由得打起鼓來,“這小子是被嚇傻了嗎?還是另有準備,難道附近埋伏了高手?”想到這裏,張宏偉拉住張偉的一隻手臂往後扯了扯,示意當心有埋伏。


    看著慫包一樣的叔侄二人,韓正宇懶得多費口舌,大聲說道:


    “張家從今日起,毀滅!至於自由神,嗬嗬,不入流的垃圾,就永遠的埋骨此地吧!


    殺!”


    殺字一出,頃刻間仿佛周邊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一股寒到骨髓的冷意四散開來,不由得讓人一抖,一直站在身側的步長征聽到殺字令後,突然,一道身影如閃電般出現。他目光銳利,身手矯健,立馬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步長征的動作迅猛宛如獵豹,每一次攻擊都精準而有力,黑衣殺手在他的麵前毫無還手之力。瞬間,一個個自由神的人被他擊倒在地,無法再起。


    而這一邊,韓正宇也沒有閑著,化身一道殘影消失在夜色中,沒人能夠看清他的行蹤,更看不清他的招式,隻聽的一聲聲骨頭碎裂聲和倒地的悶哼聲,如砍瓜切菜般手起刀落間十多個自由神的殺手盡數斬殺。


    此刻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由於此處地勢屬於窩風地帶,飄蕩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很難散去,剛剛被嚇傻的張氏二人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刻,在他們的心中,是眨眼間的快,卻又是度秒如年般的慢,可能在他們的腦海中,已經想到了韓正宇的無數種死法,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有眼前的這一幕,本來就慫包的二人,當看到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時,頓時雙腿好似被灌了鉛,一動不動,尤其是那些肢體被重力擊打嚴重扭曲變形,有被頭被打進肚子裏的,或是後腦勺朝前的,還有腰部反向對折的,眼球突出掉出來的,腦漿崩裂的,內髒出來的,總之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從來沒有聞過血腥氣味,也沒有見過這麽超底線的畫麵,最先沒忍住的佩奇張偉直挺挺的站在那裏,仰著頭一頓狂吐,就連吐都不敢低頭去看,此時的張偉如反水的馬桶,汙穢之物衝天而噴,最後又落迴頭上,身上,直到膽汁都快被吐出來,終於無力支撐,赤紅著雙眼癱軟倒下。


    站在一旁的張宏偉此時也好不到哪裏去,被侄子噴了一身後,這會兒胃裏也是翻江倒海,剩下最後的一絲理智和堅強,抬頭看向前麵的韓正宇,滿眼盡是恐懼,地獄修羅也不過如此吧?他到底招惹到了一個怎樣的存在,殺人如麻,手段殘暴,可怎麽也和眼前這個二十來歲,麵容青澀的大男孩聯係在一起。


    剩下的一絲理智告訴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活著比什麽都重要,張宏偉艱難的跪在地上,嘴裏含糊不清的不斷說著求饒的話,同時磕頭的動作也沒有停止,堅硬的沙石地被磕的啃啃作響,沒幾下額頭就血肉模糊,血水順著額頭流到脖子裏,可此時張宏偉的磕頭力度和速度依舊沒減,似乎要把自己的腦袋磕碎在這地上。


    韓正宇遞給步長征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步長征迅速收拾戰場,沒幾下就把地上的屍體塞迴車裏,又對地麵留下的痕跡做了處理,此時任誰看也不會發現這裏剛才發生過一場慘不忍睹的砍殺。


    此時,隻剩下暈死在地上的張偉和幾乎暈厥的張宏偉在原地,韓正宇上前一步說道:


    “張宏偉,到底是你狂還是我狂?”


    “嗚嗚嗚……”


    韓正宇也不理會他到底說的是什麽,接著又道:


    “你好好上路,用不了多久,你們張家就可以整整齊齊的在下麵再次相見。”


    說完步長征便拖起二人塞進最後一輛車上,依次發動汽車,三輛轎車猶如小火車般順著懸崖直衝而下,幾十秒過後傳來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衝天的火光和轟隆隆的爆炸聲響徹山穀。


    等了片刻,直到車內能燃燒的都焚燒殆盡後,韓正宇轉身迴到了副駕位,放倒靠背椅,若無其事的躺下來。


    一路平靜,直到車輛迴到市區,韓正宇對步長征說道:


    “明天我去龍城,車暫時用不到,你開去用,三天之內讓張家殘餘消失”


    “好的,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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