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堅點頭:“行吧,我可以幫你找人,但是你能確保在我們找到人之前,翡翠穹頂頂得住?”


    四合一蟹鉗向上劃拉了一下,肉眼可見一層華彩水膜覆在翡翠穹頂的裂痕之上,裂痕立馬停止蔓延。


    “你們是不是在找那條人不人魚不魚的老妖婆?”見不再有石塊下落,王海旭扔掉舉在頭頂的玄獸重甲,指了指身後,“那邊是翡翠宮入口的方向對吧,算算時間,如果入口沒被堵住,老妖婆現在已經在翡翠宮外傲遊了。”


    “不,我能感覺到,她就在附近。”四合一否定了王海旭的推測。


    沒想到四合一話音剛落,就聽到王海旭剛才手指的方向傳來一聲蒼老而短促的笑聲,接著眾人就看見元姬從一塊巨石後的陰影裏走出,她還推搡出兩個人,一前一後,踉蹌著向眾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看清元姬身前踉蹌前行的兩個人,餘培和孟堅麵色微變,而王海旭直接大叫出聲:“祁牧!劉赫彬?”


    “你們確定要站在他那邊和我為敵嗎?”說著,元姬勾了勾手指,眾人這才看見,在祁牧和劉赫彬的脖子上,有兩根纖細的透明魚線,隻要元姬稍稍用力,鋒利的魚線便會陷進兩人脖子的皮肉裏。


    “槽!老祁,你怎麽讓人拴上狗繩了?”王海旭話不好聽,但形容得十分貼切。


    祁牧苦笑了一聲:“還不是為了救你們這位劉赫彬弟弟,他但凡像你說的聰明,我們也不至於受製於人。”


    “老祁,你真不容易,又是幫劉赫彬收拾嘔吐物,又是救他,放心,等哪天他清醒過來,我一定告訴他你對他的好,讓他對你以身相許。”


    祁牧嘴角抽了抽:“你可千萬別告訴他,可讓他放過我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無心,實則有意分散元姬的注意力,以給孟堅施救的時間。


    但孟堅這邊剛一動,眼角餘光便瞥見人影一閃,四合一已怒氣衝衝朝元姬殺了過去。


    元姬當下拉緊手上的魚線,祁牧和劉赫彬的脖子上立即被勒出一條血線,同時元姬向孟堅高聲威脅:


    “攔住他!否則我就讓他們倆腦袋搬家!”


    眾人不想讓自己的同伴殞命,卻也不想助紂為虐,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銀光直奔元姬而去,切斷控製祁牧和劉赫彬的兩條魚線。


    祁牧微微怔愣了一下,接著一把抓住神色遲鈍的劉赫彬,向眾人方向跑了過來。


    元姬發現失去要挾的籌碼,氣急敗壞追向祁牧,但這時四合一已經衝到她麵前。


    手起蟹鉗落,分分鍾就把元姬攔腰剪斷,搗成肉醬。


    大仇得報,四合一仰天發出狂笑,等他笑夠了,孟堅提醒,“河伯大人,您該履行承諾了。”


    “承諾?”四合一嗤笑一聲,“好啊,我這就履行承諾。”說著蟹鉗一揮,撤去翡翠穹頂上的炫彩水膜。


    水膜消失的一瞬,翡翠穹頂上的裂紋迅速擴張,水流順著裂縫滲進翡翠宮,滴滴答答,如同一場從天而降的小雨。


    隨著裂縫越來越大,這場小雨又很快轉變成瓢潑大雨——翡翠穹頂徹底碎裂了。


    “都去死都去死都去死!”


    巨大的水聲掩蓋了四合一癲狂的大笑和瘋言瘋語,但此時此刻的情景,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麽。


    孟堅第一時間用身體替餘培擋住潑灑而下的河水,餘培掙紮著從孟堅懷裏鑽出來:“別管我,快找一隻藍光水母,想辦法爬上它的傘狀體。”


    兩人旁邊的王海旭一聽,趕緊讓才跑過來的祁牧和劉赫彬找水母,他則和白桐雪爬上附近的玄獸重甲,連滾帶爬占據了一隻水母的傘狀體。


    孟堅深深地看了眼餘培,接著將餘培打橫抱起,迅速尋找了一隻水母將餘培扔上傘狀體,自己則縱身一躍,去元姬屍首旁撿迴餘培擲出的匕首,迴程卻被四合一攔住了去路。


    餘培隻看見四合一和孟堅說了什麽,孟堅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以同樣的表情朝餘培看了過來,卻很快收迴目光。


    餘培皺眉,他們在說什麽?和我有關?


    餘培一時間心思電轉,卻想不出關於他,四合一會和孟堅說什麽。


    “這裏的一切都是虛構的,我卻要在這個虛構的世界裏受盡折磨。”四合一看見孟堅臉上微變的臉色愉悅地咧開魚嘴發出一串笑聲,“是不是覺得他知道的東西比你們都多,聽說過引導者嗎?哦!你肯定不知道,否則你將不會繼續信任他。”


    “你又想耍什麽花招?”孟堅端詳了一下手中銀光爆閃的匕首,“離間我和他的關係?嗬——別浪費口舌了,有這個時間,我們還是來算算你不信守承諾的帳吧!”


    說話間,孟堅提起匕首,做出攻擊的姿勢,卻聽四合一急道:“這個app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它知道你內心深處最濃烈的渴求,也知道你最害怕的東西,它可以模擬出你最在意的人或事,然後一點一點蠶食你的意誌。”


    孟堅身形微動,四合一微不可見舒了口氣,笑了笑:“你確定他是真的嗎?還是app為了蠶食你的意誌而虛構出的玩意兒?”


    孟堅表情收緊,目光複雜地看向餘培,卻正對上餘培看過來的視線。


    身形電閃,匕首的尖端在下一刻深深刺入四合一的胸口,而後匕首橫斜,整個將四合一的胸口剖開,血淋淋的內髒便一股腦湧了出來。


    孟堅微笑的聲音在漸漸倒下的四合一耳邊迴蕩:“你說的沒錯,他知道的的確比我多,就比如我從不知道,我們自第一次相見到現在,已過去近二十個春秋。”


    四合一自然不會聽懂孟堅的話,他這時的表情,充滿迷惑與不解,但是孟堅卻不由迴想起,不久前餘培和他說的:


    “幼兒園你比我早不到半年入園,大學你我同校不同班,不算同學,所以是十五年六個月零二十一天。”


    滿打滿算,竟也是二十年的故交。人生又有幾個二十年?隻希望餘下的幾個二十年,我仍和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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