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慘死,火海洶湧,殺人者的獰笑全都都在我的眼前呈現,仿佛就在眼前”。龍泉說話時握緊的雙拳已是滴出了鮮血,雙目早已潸然淚下。


    “那時我拿出了那本《修士大綱》,我在心中默默的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魔頭,抽其筋,挖其骨,啖其肉,飲其血”。說罷將壇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就這樣,我白天上工,抽空照顧兩個小家夥,晚上仔細研究那本書,又因為自己醫術尚可,為幾個大人物治好病後被奉為座上賓,生活得到極大改善,給了兩個小家夥好的生活”。


    “然又因為我為當地百姓不取診金或少取診金積累了不少名望,如此,我接觸到了當地的仙家”。


    “我是幸運的,因為我擁有靈脈,可我又是不幸的,因為那是廢脈”。


    “所以仙家最多讓我去做個雜役弟子”。


    “我沒有放棄,進入仙門,或許自己的靈脈可能會有解決之法,於是我毅然決然的帶著他們兩個小家夥進入了仙門”。


    “在進入仙門時,兩個小家夥也想測一下自己有無資格”。


    “測試出來後結果讓人覺得不合常理,因為他們二人有特殊體質,卻無靈脈,讓人費解”。


    “就這樣,我們三個又變成了下人,但是我不後悔”。


    “去到仙門以後,我以為有機會拜見仙人,可是每天的瑣事都幹不完,又有什麽辦法解決自己靈脈的問題,自己怎麽修成仙人,怎麽去報仇”。


    “就在某一天我選擇了反抗,卻是被打斷了兩條腿,扔在了山下,他們威脅我如果不在天黑前爬上山,就將他們小家夥兩個剁碎了喂豬,我在天黑前爬上了山,可是我的雙手已經沒有知覺了,當小家夥被送到我這裏時已是被打的不成人樣了”。


    “在休養了兩個月以後,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準備下山,卻是被告知癡心妄想,來到這裏就再也走不了了”。


    “就這樣,他們又將我打了一頓後,扔迴了竹屋”。


    “孩子,相比於你和亞瑟我們可能是活的比較長,但時間的偉力似乎並沒有衝刷盡我心中的仇恨和屈辱,反而使之更甚”。


    “我在那裏做了十年的雜役,兩個小家夥卻沒怎麽長個,還是小豆丁”。


    “就在某天,有個黑袍人出現在我麵前,問我想不想複仇,然而就當我用緩兵之計然後向宗門舉報時,卻是被安上一個通敵的罪名,他們打了我三天三夜問不出個所以然,直到抓住真正的臥底後才將我放出來”。


    “他們將我扔在了地上,治好我的傷之後從未等來一句抱歉或是一份補償,或許我死了也無足輕重吧,就是要可憐兩個小家夥了”。


    “就在我迴去的路上,那個黑衣人再次出現了,我毅然決然的答應了他”。


    “憑什麽我要被他們欺辱”。


    “憑什麽我隻能在這裏當牛做馬,不能做人”。


    “憑什麽我踏馬不能自由,想做什麽做什麽”。


    “憑什麽我不能做那九霄之上的仙人”。龍泉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表情甚至陷入了癡狂。


    宇赫本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她一下,可是卻被打飛了出去。重新起身的宇赫一拳打在了老者的臉上,將其掀翻出去。“可冷靜了,用不用再補一拳?”說罷將一隻手伸向老者,示意將其拉起。


    “不必了,多謝,剛才有些激動了”。


    兩人重新坐好,繼續交談。


    “凡事皆有其代價,饋贈早已標注好了價格,而那人的價格便是將龍潛給他,而他則幫助我將廢脈的問題解決”。


    “雖然內心煎熬,但是我當時已經被衝昏了頭腦,唾手可得仙緣就在眼前,我怎可能不動心?”


    “於是我將龍潛當成了自己的籌碼交給了他,那個黑衣人也如約幫我解決了廢脈的問題,我確實可以正常修行了,在他偽造了我的屍體後,我也逃出了那個地方”。


    “但是由於考慮到沒有修行資源,在當時我提出用龍淵換一批修行資源,龍淵想逃離,卻是被我親手抓迴來送到黑衣人手裏”。說到這裏老者又是聲淚俱下。


    看著老者的窘態,宇赫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當我拿到修行資源後,才發現那些都是假的,我的靈脈依然還是廢脈,他隻不過是用廢脈本來就能做的誆騙了我”。


    “我真傻,真的,到最後落得個如此下場,都是我罪有應得”。說到這裏老者開始用手往自己臉上扇了一下又一下,嘴角的血抑製不住的流出,順著胡子滴落在白袍之上,將原本一塵不染的白衣汙染了。


    宇赫抓住龍泉的手,製止了他的行為,又重新坐好。


    冷靜後的龍泉,用衣袖抹去嘴角的鮮血,繼續他的故事。


    “失去了最後的希望後,我碌碌無為,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天,我沿路乞討,尋找龍潛龍淵他們兩人,企圖贖罪,就這樣我尋了十幾年,煎熬了十幾年”。


    “我未曾放棄求仙問卜的道路,也沒放棄尋找龍潛龍淵他們兩人”。


    “直到某一天,那個黑衣人再次找到了我,用龍潛龍淵威脅我,讓我跟他走,我沒有絲毫辦法,隻能跟他走”。


    “之後我來到了這裏,也就是石贖廠。他們知道我是郎中,於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讓我取下他們的一部分”。


    “直至現在”。


    “傷在爾身,痛在偶心”。


    說罷,老者的瞳孔已經失去了光。若不是宇赫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恐怕會認為龍泉已經死了。


    就在宇赫想上前勸勸龍泉時,龍泉卻突然站起身,跪在了宇赫麵前,頭顱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上,發出洪亮的響聲。嗯,確實是好頭。


    “徒兒,不,小友,我知道現在在你心中我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但是我希望你看在我教你使用靈力和武藝的份上能留龍潛龍淵兩人一命”。


    “我為何要殺他們兩個,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難道他們兩個將來會對我我什麽不好的想法?”宇赫正準備將龍泉扶起的手停了下來。


    “絕非如此,隻是他們二人早年已經過的非常淒慘了,我不想他們再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我與你保證你會完完整整好好的離開這裏,隻希望你在將來能留他們兩個一命,還請小友答應”。說罷龍泉磕頭磕的更加賣力了。


    額頭與地上的鮮血證明了的龍泉的誠懇,但突如其來的坦白卻又不得不使宇赫起疑心。


    宇赫將其攙扶起,抹去了龍泉頭上的血,同時將傷口治好。


    見宇赫什麽都不說,龍泉作勢又要跪下,宇赫一把將其抓住,扔在了椅子上。嚴肅的說到:“我沒辦法答應你,因為我根本就殺不死他兩個,我隻要能出去我就可以什麽都不在乎”。


    “小友,老夫活了幾十年了,時間不長,但也不算短,若是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早就是一抔黃土了,你就答應我吧”。說罷用力推開了宇赫,再次跪了下了去。


    “唉,行,我答應不就是了”。


    “多謝”。龍泉對著宇赫拱手,鞠了一躬。


    “夜深了,老夫就不再叨擾了,徒兒早些歇息”。


    “老師再見,早些休息”。


    龍泉擺了擺手,示意宇赫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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