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著衛城大營,火把的光芒在寒風中搖曳不定,映襯著軍帳間一片肅殺的氛圍。穆念慈帶著複雜的心情快步走入大營,她的衣袍上還殘留著黃河邊的風塵,但她無暇顧及,徑直走向了忽必烈的營帳。


    此刻的忽必烈正躺在帳內,心滿意足地靠在柔軟的錦緞床榻上,而在他的身邊,赫然是華箏——那位蒙古公主,一臉溫柔地替他斟茶喂食,兩人之間顯然透著幾分親密之意。


    穆念慈直接掀開帳簾,闖了進去。忽必烈看到穆念慈的瞬間,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而後迅速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楊……楊母?” 忽必烈強裝鎮定,目光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華箏,顯然有些心虛。


    華箏也慌了,她向後退了一步,低著頭不敢抬眼看穆念慈,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安。她知道,穆念慈早就認識郭靖,甚至清楚她和郭靖之間的糾葛。而如今,自己與忽必烈的關係尚未公開,卻被穆念慈撞見,難免讓人心生尷尬。


    忽必烈強行壓下心中的慌亂,幹咳了一聲,試探著問道:“楊母,深夜前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穆念慈看都沒看華箏一眼,徑直走到忽必烈麵前,冷冷說道:“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忽必烈心中咯噔一下,本能地以為穆念慈是來替郭靖興師問罪的,畢竟郭靖可是知道華箏是他的親姑姑,在蒙古無所謂,可現在在漢人的地盤,這些漢人的規矩極多。


    他撓了撓頭,滿臉尷尬地看了一眼華箏,低聲道:“你先迴去吧,我稍後再找你。”


    華箏點了點頭,匆匆離開,心中卻對穆念慈的到來隱隱不安。


    營帳外,穆念慈直接開門見山,將黃河邊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忽必烈。她的語氣冷靜而凝重:


    “你的係統,那個所謂的撿破爛係統,剛才在黃河邊想要暗算我,奪取我身上的氣運點。它幾乎殺了我,但楊過留下的另一係統,西方統王出手將它徹底抹殺了。”


    話音剛落,忽必烈的臉色瞬間大變,整個人如墜冰窟。他急忙掏出窩在袖兜裏的右手,顫抖著將神識探入其中,仔細檢查起來。


    片刻後,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的儲物戒沒有任何異常。裏麵的資源和兌換商城依舊完好,他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忽必烈麵色複雜,沉默了片刻後才低聲問道:“楊母,你確定……它真的死了嗎?”


    穆念慈點了點頭,語氣篤定:“它已經被西方統王親手滅掉,連它背後的大世界都化為了灰燼。這是楊過留下的手段,他早有預備。”


    忽必烈聽罷,先是一陣後怕,而後又忍不住露出苦笑。他低聲嘀咕著:“說實話,我也不喜歡這個係統。它說是我的係統,卻從未真正幫過我,反倒總是在威脅我,完不成任務就要抹殺我。”


    他抬起頭,看向穆念慈,眼神中透著些許感激:“若不是楊母,恐怕我還不知道它竟敢暗中謀劃這些事……說起來,這次是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


    穆念慈看著他,不置可否。她冷冷說道:“你的係統雖然消失了,但這不是你的終結。它的存在本就是個隱患,沒了它,你的儲物戒依然可以使用,至於以後……你該走自己的路了。”


    忽必烈深深歎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一塊壓在心頭的大石。


    他自然知道穆念慈說的對,這個撿破爛係統本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他之前還生怕係統要他做一些對不起華箏的事,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忽必烈,寧死也不會背叛華箏,但現在穆念慈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忽必烈重新檢查了一遍儲物戒,發現儲物空間,可以正常運轉,但那個讓他忐忑不安的係統界麵卻已經徹底消失。維係儲物戒空間運轉的,隻需要一些極品靈石,而之前穆念慈給他的極品靈石已經足夠儲物戒運轉幾萬年,看到這裏,他終於露出一絲釋然的笑意。


    “沒了它,也許是一件好事。” 忽必烈自嘲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慶幸。


    穆念慈冷冷掃了他一眼,提醒道:“以後別輕易相信這些所謂的係統,它們的目的,遠沒有你想象得那麽簡單。”


    忽必烈點了點頭,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他對穆念慈拱了拱手,說道:“楊母,多謝你提醒,這次的事……我會記在心裏。若以後你有什麽需要,隻管來找我忽必烈。”


    穆念慈淡淡地說道:“不必謝我。這次是楊過留下的手段救了我,也救了你。”


    顯然,穆念慈這句話沒有瞎說,的確是救了忽必烈一命。


    楊過本欲帶著統王的羽毛一同進封神陵,隻是在進入之前,他又想到,自己的娘親,沒有防禦係統的手段,萬一哪個係統對她不利,那就完了。畢竟撿破爛係統還在這個神雕世界。


    於是便將羽毛和使用方法,一起以郵件的形式傳送給穆念慈,隻是穆念慈讀了這郵件,就忘了。


    所以楊過早就料到了一切,撿破爛係統還以為自己可以隱藏起來,不被楊過發現,若是今天穆念慈真的有個閃失,那別說忽必烈了,楊過大概率會直接殺光所有的蒙古人,包括他忽必烈一家。


    穆念慈看著忽必烈,眼神複雜,最終還是冷冷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和華箏的事,最好自己解決清楚。”


    “你們之間……哎……”


    這句話輕輕地從穆念慈口中溢出,帶著一種無奈的感慨。她知道,自己和忽必烈之間並沒有太多的親密關係,但華箏和忽必烈之間微妙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不自在。


    她心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楊過之前對她的態度,記得在楊家莊的那些日子,楊過有時候會忽然變得異常沉默,看自己的眼神不像再看自己娘親,仿佛有些難以言喻的情感在他心中壓抑。


    楊過有時候會試圖告訴她一些關於前世的事情——那些過去的、和他真正身份有關的事。


    盡管楊過從未明言,但穆念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異樣情感,那種情感深邃且複雜,似乎帶著些許痛苦和無奈。


    但她從未敢深思這個問題,直到現在,看到忽必烈和華箏的禁忌的感情,迴想著那些往事,心中才如同一把雙刃劍,輕輕刺痛。


    那個時候,穆念慈還不知道,楊康還活著,越來越像楊康的楊過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特別是在她服下築基丹以後,容貌更顯年輕的她,有一瞬間,她甚至想象過,如果與楊過發展出一種不同於母子關係的情感,是否也會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如果與他談一場戀愛,那會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然而,理智的聲音很快壓製住了她內心的衝動,冷冷地提醒她:這種想法是錯的。太過禁忌,太過危險。她深知,自己不能再讓這種念頭蔓延下去。


    穆念慈其實很聰明,隻是他從來沒有給楊過點破,那層窗戶紙,穆念慈其實在內心是知道的,楊過身體裏,可能已經不是他的兒子。


    但是那句身體,又擁有和楊過全部的記憶。


    她隻能不斷的告訴自己,楊過是她的兒子,而母親對兒子的愛,應當是無私、純粹的,絕不應當變成任何超越界限的情感。


    穆念慈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從這種無休止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她要重新找迴那份理智的自我,不能被這些禁忌的念頭所困擾。


    忽必烈見穆念慈想事情想入了迷。


    也是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他撓了撓頭,幹笑著說道:“楊母,說笑了,這點小事,我自會處理好。”


    穆念慈沒有再多說,轉身離開了營帳,隻留下忽必烈站在原地,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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