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伴隨著一聲驚唿,蕭雲浮驚恐地看著叛軍手中閃爍著寒光的刀劍無情地朝自己揮來,他想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雙腿發軟,直接跌倒在地。


    他的臉上露出無助和恐懼的表情,仿佛一隻待宰的羔羊。此刻的他看起來如此嬌弱,與平日尊貴的太子形象判若兩人。


    “放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淩厲的勁風驟然襲來。


    隻見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如飛鳥般躍入戰場,她手持長劍,劍勢如虹,瞬間將叛軍逼退。


    緊接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封喉,叛軍慘叫倒地。


    蕭雲浮得救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位突然出現的救星。


    蕭雲浮癡癡地望著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心中湧起一股熟悉感。


    十年前,他們曾有過一段美好的迴憶,或許對於她來說也稱不上是什麽美好的迴憶吧,蕭雲浮自嘲一笑。


    如今,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切都變了。


    微風輕輕吹拂著女將軍何燕亭的鬢邊碎發,為她增添了一絲柔美的氣息。


    她的眼神堅定而銳利,眼眸流轉間,仿佛整個世界都盡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身形修長,一身沾滿了鮮血的黑色戰甲和紅色披風讓她看起來英姿勃發。


    她的美麗和威嚴讓人心生敬畏,同時也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何燕亭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十年未見的太子殿下,與過去記憶裏的愛哭小男孩的影子一點點重疊。


    她勾唇收劍,向狼狽虛弱的蕭雲浮伸手,語氣輕柔道,“臣,西南王遺孀,鎮遠郡主救駕來遲,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蕭雲浮也有些感慨,原來距離西南王何大將軍謀逆被處以全家死刑的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啊。


    當時何燕亭因為她的未來太子妃身份免逃一死,可是她跪在金鑾殿外三天三夜,隻是為了取消她的未來太子妃身份。


    她的腰板跪得挺直,眼裏都是將門之女的堅韌與不屈。


    蕭雲浮悄悄站在附近看著她,然後哭著去求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不忍看著自己的獨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又請了太後娘娘出麵。


    太後娘娘一出場,皇帝臉麵有了下來的台階,何燕亭如願取消了和天家的婚約。


    皇帝和太後還特別恩賜她去替家人收屍,何燕亭磕頭謝恩,眼神裏無悲無喜。


    她艱難起身,甩開蕭雲浮想要扶她的手,臨走前,她隻迴了一次眸,眼眶裏沒有家人慘死的悲傷,有的隻有徹骨的恨意。


    蕭雲浮有些發呆,他沉浸在往事裏,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愧對的恩師之女,以及曾經愛慕的未婚妻。


    “真是拿你沒辦法。”何燕亭將劍收迴腰間,挽起袖子,打橫抱起了蕭雲浮。


    “啊~”蕭雲浮嬌羞地不小心叫了出聲,臉漲得通紅,“放肆,快把本宮放下,本宮的腿還能動!”


    何燕亭看似溫和的眼裏冰冷得沒有一點點溫度,她細長的眼眸打量著懷裏粉雕玉砌的太子蕭雲浮,不同情緒交替著,無比複雜,但最多的還是大仇得報的快意。


    “我若將你放下,你將永無生還機會,蕭雲浮,從現在開始,你蕭家的天下就要結束了,這天下的寶座由誰來坐,是本王說了算,而你隻是個廢太子,有何資格使喚本王呢?”


    此番話,霸氣側漏。


    蕭雲浮身子抖了一下,不敢再多說話了,縮在何燕亭懷裏,不敢去看周圍叛軍和已經投降的守衛軍的眼神打量。


    他委屈地,偷偷掉眼淚珠子。


    何燕亭無奈歎息道,“別哭了,你難道不知道,你們男人越哭,我們女人就越興奮嗎?”


    蕭雲浮嘴角一抽,硬生生把眼淚縮了迴去。


    “郡主,此番大事已成,你曾許諾我言家的事情,可該實現了?”


    一個青衫俊美男子翩翩而來,他麵帶微笑,端得是世家貴公子的範,看似多情溫和的眼,但其實那雙眼裏充滿了算計。


    何燕亭語氣尋常地說著殺頭的話,“嗯,這是自然,我隻想將那個無情無義的老皇帝從龍座上拉到塵埃裏,至於是誰最終坐上那個皇位,我不關心。


    但既然你們言家要爭,本王和本王的十萬大軍,自然會助你們一臂之力的,事成之後,本王會率軍返迴雲南,繼續駐紮。”


    “既然如此,合作愉快。”言承歡發出輕笑,像隻吃到了新鮮羊肉的小狐狸。


    光聽聲音,蕭雲浮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言承歡,言丞相的嫡長子,他的至交好友。


    備受皇帝信任的言家也參與了這次反叛,蕭雲浮有些感覺悲哀。


    言承歡用異樣的眼神盯著藏在何燕亭懷裏的蕭雲浮,何燕亭淡然道,“廢太子已自裁,我懷裏的是本王男寵浮雲,言大公子,可聽清了?”


    何燕亭的聲音擲地有聲,不容任何人質疑。


    蕭雲浮被“本王男寵”四字驚得三觀崩塌,但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選擇閉嘴接受,挺憋屈的。


    言承歡眼中明顯有著不悅,他已然覺得皇位唾手可得,便將自己當成尊貴的太子殿下了,前朝的廢太子必須得死,不然他言家的皇位永遠都有根刺!


    還有,言承歡父子其實是想在登基後,一紙聖旨讓何燕亭為後,將她困在後宮,廢掉她的兵權。


    她一個女人,推翻皇朝一次,難道還想推翻第二次嗎?這天下,終究是男人說了算!


    言承歡不滿的想法都敢隻在心裏想想,不敢宣之於口,畢竟現在皇宮裏都是被西南軍把控著,何燕亭掌握著現在身處皇宮中所有人的性命。


    言承歡帶著諂媚地笑著說,“聽明白了,區區一個男寵,郡主自可隨意。”


    “嗯,多謝,現在帶我去看老皇帝吧。”何燕亭繼續抱著蕭雲浮。


    蕭雲浮內心開始複雜,他的父皇……


    金鑾殿內,老皇帝依舊昂然挺胸地坐在龍椅上,哪怕周圍已被叛軍層層包圍,他都無所畏懼,多年上位者的氣勢磅礴。


    “你來了啊,是要替你何家報仇嗎?”


    老皇帝微微咳嗽著,他看著意氣風發的何燕亭抱著嬌弱的蕭雲浮,步伐堅定地朝著龍椅走來,眼神裏充滿了冰冷恨意。


    恍惚間,老皇帝看見了同樣意氣風發的老友,何大將軍。


    思及至此,老皇帝的背突然就坨了,他這十年來,為了鞏固自己的皇權,做了許多錯事,殺了許多無辜之人,悔不當初啊。可是他是一國之君,他永遠都不會後悔!


    何燕亭此刻內心像在滴血一樣,她這十年,忍辱負重,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多少苦,踩著無數荊棘,才能在今日輕鬆走到龍椅前,居高臨下地審判老皇帝。


    “是啊,時至今日,陛下你可有愧?”


    老皇帝聞言,趴在龍椅的扶手上放肆大笑,他笑得眼淚都從眼角處滑落而下,眼裏卻是不屑和嘲諷。


    “愧?朕是掌管天下的皇帝!萬千百姓的命都在朕一言一舉中牢牢掌控著,區區一個何家的生死,朕怎會有愧?


    你應該為了你何家滿門被滅而感到慶幸,因為他們是為了社稷安寧而死,是死得其所啊,啊哈哈!”


    “靠,去你的!”何燕亭氣得眼睛都發紅了,她把懷中的蕭雲浮狠狠摔在地上,然後取出腰間的佩劍,直接對著老皇帝的心口就是一劍,滾燙的鮮血從劍尖滴落,老皇帝卻釋懷一笑。


    蕭雲浮來不及哀痛自己的屁股,就狼狽地躺在地上,對著自己的父皇大喊道,“不,父皇!你不要一心求死啊!你說些好聽的話,別再激怒她了,孩兒求求你了!”


    老皇帝顫顫巍巍對著蕭雲浮伸出手,慈祥笑道,“好孩子,苦了你,希望朕沒有白疼你。”


    何燕亭恢複些了理智,她怒視著這對父子情深的皇帝和太子,突然對蕭雲浮起了殺心。


    斬草要除根,這些年來,她作為一位將軍,深刻明白心慈手軟是絕不能有的。


    何燕亭的殺意是那麽的實質化,蕭雲浮渾身一顫,他淚眼汪汪對上何燕亭的眼睛,像極了倔強小白花,控訴著何燕亭的薄情寡性。


    何燕亭:…………


    看戲的言承歡不小心yue了出聲,他作為廢太子曾經的至交好友,都沒想到堂堂太子竟然為了活命,竟然能嬌媚惡心到這麽程度,真是有做男寵狐媚子的天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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