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月,歸玄深唿吸,夜裏涼風把他吹得無比清醒,動了動嘴唇啞聲道:


    “與靈獸相愛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何必非要去尋天道認可?”


    所謂師徒名分是歸玄死皮賴臉硬湊上去的,他對師尊了解不深,更想不明白那麽強大的一個人為何要自尋死路。


    盛意改了摸他逆鱗的臭毛病,但還是喜歡動不動就伸手摸一摸龍身。


    昏黃燈光下,他唇角掛著懶散的笑。


    “我不是求天道認可,我是允許祂來見證。”


    當真是年少輕狂,歸玄在心中不由感歎。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麽後,他心一驚,瞪大了眼睛細細觀察,酒意浸過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忍不住想問:


    “你多大了?”


    按照這一世來算的話……


    盛意臉冷了下來:“不送。”


    迴臥房,盛意褪去外袍,穿著裏衣鑽進了暖烘烘的被窩裏,把青龍放在枕側,側過身盯著他問:


    “你呢?你怎麽想?”


    在得知裴寂是自己親生父親之前,盛意偶爾從旁人那裏聽說這個名字,大多都是罵他瘋癲愚蠢不忠不孝。


    青龍化為人形,敞開寬闊的懷抱將他擁入懷中,低聲道:


    “有我在。”


    盛意環住他的腰閉上眼睛,唇角微微翹起。


    他很喜歡這樣安寧的夜,身體乃至於靈魂都得到了滿足。


    沈祈謙幫他取下玉冠,用一根金色的發帶鬆鬆束著,好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弄完後,盛意又往他懷裏鑽了鑽,沈祈謙輕輕撫摸著他的墨發,輕聲哄道:


    “睡吧。”


    府上客房多,歸玄隨便將就了一晚,第二日同去商會,一共一百六十位劍修已召集齊全在那裏候著。


    今日出門前,沈祈謙給盛意準備了一件玄色大氅披在外麵,生怕他受了風雪。


    準備踏上飛舟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意兒……”


    盛意腳步絲毫未曾停頓,自顧自進了飛舟,身後兩位隨行侍從擋住了盛浮因的視線。


    她想再往前看個仔細,旁邊五長老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臂,厲聲道:


    “少主早就死了!”


    五長老迴憶著那人滿身裝扮,態度比之前更嚴肅。


    “長生商會說此行是護送歸玄大人去南海尋金烏蕊,我倒覺得這隻是個幌子,怕是那位才是我們真正要護送的對象,莫要冒犯了貴人。”


    登上飛舟後,秋長老看姐姐還在那出神,想說點有趣的解悶。


    “姐姐,我還是頭一次在修真界看見長生辮呢。”


    盛浮因愣愣轉過頭看向她問:“長生辮?”


    “是,這是凡俗界的東西,一般都是好不容易得了個孩兒,祈求能長壽健康。”秋長老同她解釋。


    旁邊五長老愈發篤定,這絕對是哪個隱世家族裏養出來的嬌嬌兒,還是身子不大好的那種。


    “我不敢細看,隻識得那小辮末端掛著的鈴鐺叫祝鈴,原是巫山族祭祀用的,能通天意、震鬼魂,用來溫養魂魄最好。”


    “不過是去一趟南海,竟請來了這麽多劍修,身邊怕是還有修為高深的大能護著。”


    若非路遠時間又急,簡直恨不得將天下英才齊聚於此!


    盛浮因想用神識去探最大的那艘飛舟,尚未靠近便感受到一陣猛烈的力量襲來,心口劇痛嘔出一口鮮血,冰冷的警告聲響起。


    “非禮勿視。”


    盛浮因死死握住桌沿,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蒼白,五長老擰著眉,秋長老握住了她的手,急切開口詢問:


    “姐姐,怎麽了?”


    還沒來得及迴答,就有長生商會的侍從闖入,五長老臉上掛著討好的笑上去同他們攀談,請罪並且保證再也不犯。


    好聲好氣將人給送走後,他坐迴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冰冷的茶水灌下去消火。


    曾經他怎麽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落寞至此!


    最豪華的那艘飛舟上,盛意正在與歸玄對弈。


    他不擅棋,眼瞧快輸了就朝著腕上青龍使眼色,沈祈謙隻能昧著良心用龍爪攥住棋子悄悄拿走。


    下到一半,歸玄盯著棋盤上所剩無幾的白子直接氣笑了,將手上棋子扔迴了簍子裏。


    “你們合夥欺負我?”


    盛意也將棋子放迴去,往後靠在軟枕上摸青龍玩。


    歸玄酒醒後就恪守弟子本分,雖不讚同但也沒再對師尊的事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些好奇地盯著他師娘看。


    “師尊,這是什麽品種的蛇?竹葉青?能不能弄點毒液來,我想煉的丹藥缺少一味蛇毒。”


    盛意伸手擋住他好奇的眼神,毫不猶豫拒絕道:


    “不行。”


    明擺著的維護姿態,讓歸玄咬緊了後槽牙。


    什麽品種的小妖精?到底生得何等花容月貌?竟勾得他清冷如玉的師尊色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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