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辭舟沒有追問,兩個人在碼頭吃過晚飯,這才迴到了酒店,第二天還要去會一會那個大師。


    那老板說,大師已經請到了。


    雖說要見大師,但他們也沒有著急,十點左右才開著車子不緊不慢地往古玩街過去。


    江智深跟著一塊兒,隻不過他沒露臉,依舊等在車裏。


    一進店,那老板就笑臉盈盈地跑了過來,看到他們倆跟看到了財神爺一樣,引著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沏茶。


    阮盡歡還是那副紈絝姿態,一隻手心肝寶貝一樣地摟著厲辭舟,靠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握住他的一隻手來迴地捏著。


    “你說的那個大師呢,不是說已經到了。”


    老板抬起眸子看他,笑道:“這個……大師出場也不是這麽隨便的。”


    阮盡歡眼神動了動,就明白了這個意思,這是怕他沒能力,所以想要出場費呢。


    在這兒試探誰呢?


    她臉色微微往下一沉,無端地就有股不怒自威的威懾感,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就這麽蓋過了那種浪蕩的紈絝氣息,讓人看的心驚。


    那老板一下子就被她這副樣子給震懾住了。


    阮盡歡抱著人起身:“既然大師沒這個誠意,那就算了。”


    說著抬腳就往外走,一絲一毫的留戀都沒有。


    老板著急了,趕忙將人給攔住:“是我不對,大師已經到了,我這就去跟他說說。”


    阮盡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是說不隨便出場。”


    老板訕訕地笑了一聲:“稍等,稍等。”


    說著腳步匆匆地往後跑,生怕兩個大客戶就這麽跑了。


    厲辭舟抬手扣著她的腰,輕笑一聲:“你倒是越來越有厲總的架子了。”


    阮盡歡謙虛:“不及你一半。”


    沒一會兒,那老板就跑出來,然後恭恭敬敬地請著他們往後走。


    古玩店的後麵有個寬敞的會客廳,廳裏的單人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道服的男人。


    男人長得不高,身材瘦削,還梳著一個道士頭,有那麽點仙風道骨的味道,乍一看確實挺唬人的。


    “曾大師,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兩位客人。”


    那曾大師轉頭,眼神深奧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看出個什麽東西來,沉吟了一下,隨後將目光落在了“厲辭舟”的身上。


    他掐指一算,高深莫測地說道:“你命裏當有兩子,一兒一女。”


    阮盡歡:……


    厲害啊,她都沒看出來,這一個照麵就算出來了。


    算命這種東西其實有點窺探天意的意思,小命算一算,沒什麽事兒,如果是窺探什麽機密的事情,那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了。


    厲辭舟非常配合,兩眼放光:“真的嗎,大師?”


    曾大師點了點頭,然後適時地:“不過,需要經曆一些坎坷,稍有不慎,可能就再也沒有子嗣緣分了。”


    曾大師口氣凝重,好像這坎坷已經到了一樣。


    厲辭舟演不出什麽誇張的表情,隻好抬起頭看向阮盡歡:“怎麽辦?我好害怕。”


    阮盡歡覺得舟舟要是進軍演藝圈,那也是一塊得獎的好料子,憋著笑,大手將人抱住:“別怕,不是有大師在這裏。”


    厲辭舟隻好將頭埋在阮盡歡的肩膀上,好掩飾住眼中厭蠢的情緒。


    老板也跟著後麵幫腔:“曾大師,你看這有沒有什麽可以解決的法子,好成全他們。”


    阮盡歡誠懇地看著他:“還請大師指教,報酬都好說,多少錢都沒關係。”


    曾大師眼神不易察覺地動了動,沉吟了半晌:“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不過需要時間。”


    阮盡歡:“時間我有的是,就看大師怎麽幫忙了。”


    曾大師從他隨身帶著的布包裏拿出了一個盒子,又鄭重地從盒子裏取出了一塊巴掌大的木牌,平放在桌麵上,隨後又拿出了朱砂和筆。


    這木牌一掏出來,阮盡歡的眼神就更沉了。


    厲辭舟側過頭,看向木牌,擱在阮盡歡腰間的手一緊,顯然也看到了。


    曾大師用筆沾上朱砂在那木牌上飛快地畫了什麽東西,屋子裏一瞬間就冷了下來,還有陣陣陰風從腳底盤旋飛起,唬人的很。


    厲辭舟麵色也是冷冷的,卻還不忘記做戲:“這是什麽東西,好害怕。”


    阮盡歡拍了拍他的後背:“別怕,是大師在做法。”


    曾大師收筆,屋子裏陰風湧動的情況也停下,他擦了擦腦袋上的汗水,吐出一口氣:“成了。”


    阮盡歡:“大師,這是什麽?”


    曾大師:“這木牌是我在一處寺廟得來的寶物,受了整整七年的香火,靈氣十足,可辟萬邪,這位夫人難以有孕是因為她八字極陰,容易招惹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聽到八字極陰,阮盡歡眼神一動,倒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曾大師沒察覺到,繼續說道:“隻要將這個木牌隨身攜帶,不用半個月,自然能祛除萬惡,到時候有孕一點也不難。”


    厲辭舟驚喜:“真的。”


    曾大師:“效果靈不靈,半個月後自然有分曉。”


    說著就將這個牌子遞給厲辭舟,半路被阮盡歡給順手接了過去:“既然大師這麽肯定,那也不能辜負大師的好意,不知道這牌子需要多少錢。”


    出乎意料,這個曾大師一分錢沒提,隻是微笑:“錢財不重要,半個月後自然有分曉,隻是這段時間,二位要抓緊時間才是。”


    抓緊時間幹什麽,那就不用說的多明白了。


    阮盡歡算是明白,這大師為什麽這麽能唬人了,但凡換個人來,說不定真的就將他當成什麽世外高人了。


    兩個人裝模作樣的謝了一通,興高采烈地帶著人走了。


    屋子裏,那個老板有些著急:“曾大師,這怎麽一分錢不要,就讓他們走了。”


    那大師神秘地笑了笑:“半個月後,他們自然會來找我,到時候你那尊送子觀音我都能給你一起賣出去,保證比現在價格還高。”


    老板非常相信他,聽他這麽一說,立刻喜笑顏開。


    而此時,迴到車上的阮盡歡拿著手裏的牌子,正反看了看。


    厲辭舟想拿著看看,被她給攔住了:“髒東西,你就別碰了。”


    江智深從副駕駛看過來,好奇:“這是什麽東西?”


    阮盡歡眼神沉沉:“裝著陰胎的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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