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坐在會議室裏看著一幫人匯報總結的時候,阮盡歡合理懷疑厲家那些個大哥大姐都是在裝蠢。


    大家都持有股份,雖然隻占了那麽一點皮毛,但足夠一輩子吃喝不愁,甚至過的很奢侈。


    這個時候隻要厲辭舟再努努力,壯大一下集團,那不光能過的奢侈,簡直是特別奢侈。


    活不用幹,拿著分紅滿世界瀟灑這種事情,哪個不喜歡啊。


    誰愛上班,上班去吧。


    阮盡歡想起厲辭舟那個吐槽的小本本,一提到開會,他也很頭疼。


    可還是將事情盡善盡美地給做完了。


    這倒黴催的,領導是這麽好當的嗎?


    領導當然不好當,一旁的宋準用胳膊推了推阮盡歡:“厲總,匯報已經結束了。”


    阮盡歡迴神,啊,這就結束了。


    她翻看了一下手裏的文件,裏麵全都是厲辭舟昨天晚上標注的問題,她照本宣科就行了。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她掌握不少東西了。


    這種會議目前對她來說,不是什麽問題。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這個問題我記得上次開會的時候強調過,怎麽今天還是一模一樣的內容,覺得我好糊弄,還是覺得這種東西到不了我手裏,就隨便複製粘貼,拿過來敷衍我?


    阮盡歡轉頭將手裏的文件拍在了市場部副總監的懷裏,氣勢十足,一路走過去,周圍的人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再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早上要是還是這種東西,你也可以收拾收拾,換個辦公室了。”


    “好的,厲總。”


    人腳底抹油,飛快地走了。


    阮盡歡一進辦公室,就頭疼地靠在椅子上,她似乎想起點什麽,問一路跟過來的宋準:“這個王槐清是誰給提拔上來的。”


    宋準:“他情況有些特殊,是陳董之前從別處高價挖來的。”


    阮盡歡又不是傻子,一樣的策劃一個字都不改的送過來兩次,逗誰呢?


    “高價挖過來的,就挖了這麽一個玩意兒?”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他印堂發黑,眉間猩紅的樣子,最近要倒黴啊。


    阮盡歡:“給我查查這個王槐清,工作履曆,家庭背景,凡是跟他有關的資料,全都調一份過來。”


    宋準:“好的,厲總。”


    辦公室安靜下來,阮盡歡就收到了厲辭舟的消息。


    下午沒課,厲總要來兼職,先邀請她一起吃個午飯。


    阮盡歡看著旁邊摞起來的一堆文件,歎氣:“還是讓人送上門吧,厲總,趕緊來把這些文件處理了。”


    厲辭舟站在校門口等車。


    幾分鍾前,趙銘給他發消息,因為路上遇到了車禍現場,車子被堵了,還需要一會兒才到。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也好。


    厲辭舟就這麽站在校門口,哪怕是什麽都不做,都足以讓路過的人多看幾眼。


    然後,他沒等來趙銘,而是等到了一輛非常惹眼,花裏胡哨的跑車。


    “嗨,還記得我嗎,家宴上,我們見過。”


    厲辭舟將手機收起來,冷眼看著眼前的人。


    三姑姑的小兒子,厲向北。


    因為這麽一輛騷包的跑車,校門口頓時圍了不少人。


    “這是來找阮盡歡的嗎?”


    “美女果然都是有優待的。”


    “這個車好酷,一定很貴。”


    厲向北打開了跑車的敞篷,朝著他眨了眨眼睛:“你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這是打算幹什麽,挖他的牆角嗎?


    厲辭舟麵無表情地問道:“你不知道我跟舟舟的關係嗎?”


    厲向北玩味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辭舟表弟的女朋友,但他那個人吧,太無趣了,年紀輕輕的,就跟個老幹部似的,知道怎麽陪你玩兒,怎麽能讓你高興嗎?”


    高興?


    他現在就挺高興的。


    又發現了一個要處理的人。


    厲向北幹脆從車上下來,站在了他麵前。


    一身名牌裝扮出來的貴公子,乍一看確實人模人樣的。


    周圍甚至還有捂著嘴巴拍照的。


    厲辭舟:“你說,如果舟舟知道你這麽做,會是什麽後果?”


    厲向北下意識地瑟縮一下,隨即湊過去,小聲地說道:“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麽會知道,是不是?”


    厲辭舟:“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當你的地下情人?”


    厲向北:“說什麽地下情人,我們就是一起玩玩,我保證比跟他在一起快樂多了,我可知道不少好玩兒的地方,隻要你保守秘密。”


    厲辭舟越是冷靜,說出來的話就越是平靜:“你哪兒來的自信,覺得我會跟著你走呢?”


    厲向北確實很自信,他靠在車身上,邪魅一笑,還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我已經打聽過你的身份了,阮天南的私生女,被接到海城還不到半年的時間,你還跟阮天南斷絕了父女關係,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我那病懨懨的表弟。”


    “你如果覺得光靠著他就能保證往後的生活的話,那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不會不知道那個預言吧?”


    厲向北確實很會踩雷,一腳就踩在了厲辭舟最大的那顆雷上麵。


    厲辭舟一臉不知道的樣子,虛心請教:“什麽預言,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舟舟提起過。”


    厲向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那可是咱們全家都知道的預言,厲辭舟他注定活不過三十歲,算算時間,也就剩下大半年的壽命,他連這個都沒有告訴你,你覺得,他是真的喜歡你?”


    “不過就當你是個漂亮的花瓶罷了。”


    “可我就不一樣了,你要是願意跟著我,我能保證你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而且有些事情,可不是他那個病秧子可以比的。”


    說著,還露出一個極為曖昧的眼神。


    厲辭舟一直都知道,別人是怎麽看待他那副病弱的身體,也明白那個預言養大了多少野心。


    所以,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準備好了遺囑。


    名下的產業該怎麽分配,一清二楚,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的到來。


    即便是姑姑的兒子,他也是留了的。


    但現在來看,有些文件還得改。


    厲辭舟點了點頭:“挺好,連我後半輩子的生活都考慮好了,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厲向北側身讓開一條路,還非常紳士地打開了車門,笑道:“快上車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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