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睡覺。”


    厲辭舟徹底沒了脾氣,他早該想到的,都相處這麽久了,能不知道阮盡歡是個什麽性格。


    害羞這個詞,用他自己身上,都比用在對方身上強。


    阮盡歡意猶未盡地往人身邊靠了靠:“真的不預約一下嗎?”


    厲辭舟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有些事情,過猶不及,困了。”


    阮盡歡遺憾地閉上了眼睛,安慰自己,來日方長。


    半夜鬧鍾響起的時候,她是閉著眼睛坐起身的。


    淩晨兩點,正是睡眠最香的時候,對於一個懶人來講,這個點起床跟殺了她也沒什麽區別了。


    厲辭舟已經換好了衣服,看她這副沒睡醒的樣子,又拿過衣服來幫她換。


    阮盡歡閉著眼,抬手,轉身,兩個人配合默契,然後陽台門打開的一瞬間,被兜頭飄來的冷風給徹底吹醒了。


    這個點,大家都已經睡得很熟了,老宅裏很安靜,周遭一片黑漆漆的。


    阮盡歡一路走,一路貼,凡是路過的門上,全都被甩上了安神符。


    “以防萬一,還是別被人看見的好。”


    這麽一來,就算有什麽動靜,一時半刻都不會被人察覺。


    厲辭舟腳步不停地跟在她身後,仔仔細細地看過去,不動聲色地記住了安神符的模樣。


    “那邊的東西要怎麽處理?”


    阮盡歡:“跟我來就是了。”


    餐廳裏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院子裏腳下埋著的地燈還閃著微弱的光。


    黑夜裏的六角亭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那正對著大門的一角看著比別的角還要尖銳一些,像是一把利刃,直擊心髒。


    阮盡歡抬起頭,越看臉色越沉,原本以為這隻是簡單的破壞風水,吃完飯那會兒時間太短,沒仔細觀察。


    現在看來,這人比她想象中還要惡毒一些。


    厲辭舟看不出什麽,但這會兒站在亭子下麵,也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像是有種陰冷之感,將他給包裹住了。


    阮盡歡隨手掏出一張護身符拍在了他的身上:“站著別動。”


    說著自己原地躍起,一腳踩著一旁的假山石,幾個跳躍間,就這麽水靈靈地上了房頂。


    厲辭舟震驚地來迴看了幾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這不是電視劇裏才有的飛簷走壁,大晚上,真讓他給看見了啊。


    厲總的世界觀總在不停地刷新,以至於震驚過後,竟然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阮盡歡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亭子頂端有些陡,但她站的很穩,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不光是老宅的位置,就連那棵黑鬆的位置都種的很微妙,這三個東西連成了一條線。


    她蹲下身子,屈指敲了敲角落上的瓦片,隨後五指張開,猛地用力,瓦片就碎開了。


    瓦片裏放著一個拇指大的玻璃瓶,瓶身黑漆漆的,還有一股嗆鼻的血腥味。


    阮盡歡將那玻璃瓶收起來,指尖夾著幾道符咒,一股腦地塞進去。


    靈符燃起,原本陰冷的亭子像是有什麽東西驟然散開了一樣。


    她重新將瓦片給蓋好,毫不費力地跳了下來。


    厲辭舟目測了一下亭子的高度,咽了咽口水,突然就覺得有些渴。


    阮盡歡晃了晃手裏的玻璃瓶:“還會這種邪術,看來背後這個人是個懂行的。”


    厲辭舟:“這是什麽東西?”


    阮盡歡:“害人的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的,這裏麵裝的應該是你爸的血,這玩兒明顯就是衝著老爺子來的。”


    一聽到這個,厲辭舟表情就不太好了。


    阮盡歡:“走吧,再去看看那棵樹。”


    本應該用來表示延年益壽的黑鬆毫無生機不說,還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這哪兒是祝壽啊,分明是折壽才是。


    阮盡歡繞著黑鬆走了一圈,手指摸索著樹幹,也虧得現在這具身體個子夠高,不然,還要讓人抱著她。


    手指遊走到樹幹中段偏上的位置,樹幹交界處,指尖用力,竟然硬生生地被她給戳出來一個洞。


    阮盡歡兩指夾出一個同樣的玻璃瓶,黑漆漆的瓶身帶著不祥的感覺。


    厲辭舟:“這裏麵,也是?”


    阮盡歡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是我知道的那種詛咒術的話,那老爺子的書房應該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


    厲辭舟:“那我們快去找。”


    阮盡歡拉住他:“等等,別急,我送對方一個大禮。”


    她將手裏的兩個瓶子隨手塞進厲辭舟的掌心,往後退了幾步,掌心攤開,三道明黃色的符紙淩風而立。


    符紙上,鮮紅色的朱砂像是活了過來,肉眼可見的血色光亮,纏著符紙飛舞。


    阮盡歡看著自己的指尖,有些心疼,這具身體跟老爺子有血緣關係,再適合不過了。


    她閉著眼咬破了一塊皮,指尖血湧出,順著那些血色光亮一起落在了朱砂中。


    阮盡歡麵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她手指飛快的結出一個漂亮的手印,周圍無風自動,一股肉眼可見的光從掌心拍了出去。


    厲辭舟看著那三道符就這麽飛速地纏繞在了黑鬆的樹幹上,隨後消失不見了。


    那一刹那,黑鬆搖動了起來,枝幹有種煥然一新的靈動,就像是被重新洗滌過一樣。


    連帶著周遭陰冷的氣息也一掃而空。


    阮盡歡皺眉看著那隻受傷的手指,果然十指連心,還真是有點疼。


    下一秒,一隻白嫩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指,然後有人低頭含住了它。


    厲辭舟溫熱的舌尖將指尖血一掃而空,長發披散在身後,臉色清冷嚴肅,還有點生氣的樣子。


    阮盡歡垂眸,盯著這一幕,忍不住勾了勾指尖。


    “已經……沒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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