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琰眉目一冷,冷冷地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鬼卿緩緩站直身子,他的嫣紅目光裏似乎有流光轉動,輕聲說道:“玉帝用小丫頭的性命換本尊的命外加你四瀆的自由!”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早已注定的事實。


    蕭卿琰的心中一震,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鬼卿便繼續說道:“這樣看來,玉帝老兒還真會打如意算盤,不僅除掉了本尊,鄱陽湖這種妖孽橫行的地方也會有你來守護,至於那個小丫頭嘛……”他頓了一下,嘴角又溢出鮮血,猛然咳嗽起來。


    蕭卿琰微微紅了眼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焦急,他急切地問道:“思媛怎麽樣?”


    鬼卿笑了一下,聳了聳肩膀,輕飄飄地說道:“當然是……從哪裏來迴到哪裏去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仿佛在訴說著一個無法改變的結局。


    蕭卿琰的臉色瞬間變得冷冽,他冷冷地說道:“鬼卿,你以為本龍神真的會相信你的話嗎?現在你落得如今的下場,難道還不死心?休要胡言亂語,本龍神是不會再上當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在試圖說服自己,也試圖說服鬼卿。


    鬼卿慢悠悠地抬手將下巴上的鮮血抹了一把,然後抬眸看向蕭卿琰,說道:“是啊,本尊都淪落到這樣的下場了,又何必對你說謊,畢竟我們才是一族!退一萬步來講,我們都是從東海出來的。你說呢小龍王。”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仿佛在提醒蕭卿琰他們曾經的淵源。


    “小龍王”是蕭卿琰還未成為鄱陽湖守護神之前,在東海的名字。聽到這個名字,蕭卿琰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開口道:“你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更何況當時玉兔的事情,我也聽見過些什麽。所以不可能是假的。”


    鬼卿的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絲苦笑:“你也不用如此,本尊現在已經這樣了,就算有殺你的心,也沒有那個力氣了。”他頓了一下,自說自話般:“當初,玉兔就是因為一個人,才被封為玉兔神,原本以為可以從此舉案齊眉,相守一生,直到最後他才明白,那個人早就已經被渡劫的天雷擊落了!”


    “死了,死了,所以才會有今天的玉兔,這些你又怎麽可能知道呢?”鬼卿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涼,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蕭卿琰沉默著,不再理會鬼卿,心中卻在暗忖:他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更何況當時玉兔的事情,他也聽見過些什麽。所以不可能是假的。


    一刻鍾之後,四周的天際逐漸被陰雲壓境,整個重台都被一種壓抑的氣氛籠罩。忽然,天邊一道白色的閃電劃過,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這一聲,仿佛在耳邊炸開了一樣,驚得人們久久迴不過神來。


    蕭卿琰看向天邊,又轉過頭看向鬼卿,有些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最後,他不管身後的鬼卿如何,一揮手招來祥雲,轉身離開。


    然而,還未行多遠,遠處便響起玉兔驚慌的喊聲:“龍神大人,小心!”


    蕭卿琰微微斂了一下眼瞼,並沒有迴頭,一瞬間,便感覺到身後的陰風已經近在咫尺了。是鬼卿!他還是如此了。


    蕭卿琰冷著臉龐,微微側身,躲過了鬼卿的招數。下一刻,他動作麻利地轉過身,從袖子中抽出一截斷劍,狠狠地刺向鬼卿的腹部。


    鬼卿嫣紅的眼睛動了動,緩緩地閉上,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神情,但是在蕭卿琰耳邊說的那些話卻是清晰無比:“四瀆,帶小丫頭走吧……這是做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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