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許絨說的一樣,二十日之後,柳昭迴到了扶仙山宗門口。


    這一路,她斬殺了不少低階妖獸,沒遇到什麽危及性命的事情,隻是每擊殺了一個妖獸,耳邊就會出現蠱惑聲,柳昭是一路忍耐著過來的。


    進宗門,柳昭就握著那把許絨給的弟子劍,劍已經斷裂。


    又斷一把劍,她真是,很廢劍。


    柳昭走著,突然就被一個人抱了個滿懷。


    柳昭推開來人,見是金肆。


    金肆滿含熱淚般歡喜道:“小昭昭,你總算迴來了!”


    金肆一旁,還站著梁岐與書季安。


    梁岐望著柳昭,神色愧疚。


    書季安是擔憂問道:“你們沒發生什麽事吧。”


    柳昭見三人是疑惑道:“我已經送許絨去玉素宗了,你們沒去金家,還有潼國國都嗎?怎麽在宗門?”


    金肆拉著柳昭的手,解釋道:“上次在天坑跟你分散之後,我們就跟隨唐柃師兄迴宗門了,沒有你一路,去哪都不好玩,不如迴宗門。”


    柳昭了然點頭。


    書季安抱著手,用肩膀撞了撞梁岐,示意她說話。


    一旁梁岐有些扭捏,她還是緩緩對著柳昭道:“柳昭......對不起,我不應該丟下你。跟他們沒關係......當時是我帶著他們走的。”


    聞言,柳昭是絲毫不在意般擺手道:“沒事,你看我不是什麽事也沒有嗎,許絨正好也迫不及待去玉素宗,正好順了她心。”


    梁岐聞言,是更加愧疚。


    想不到,柳昭是一點也不在意,如此的大方,自己倒是要多向她學習。


    書季安望向柳昭毫不在意模樣,是歡心一笑。


    作為賠罪,梁岐請了四人在膳食堂吃了一頓大餐。


    隨後,柳昭是來不及迴到弟子臥房休息,是禦劍飛上了四長老桁榮的秀渺峰。


    一上峰頂,就見了桁榮似乎知道柳昭要來一樣,在等著自己。


    桁榮見了柳昭,是心有不舍般歎聲道:“絨絨入玉素宗了?”


    柳昭點頭:“不止入了,還成了張長老真傳。”


    聞言,桁榮驚異一秒,隨後欣慰笑道:“沒想到,吾家絨絨還真是有些本事。”


    隨後桁榮望向了柳昭,他知道這個小姑娘上峰來找自己,肯定不隻匯報情況那麽簡單。肯定跟上次跟俞璃師兄要公道的場景一樣。


    桁榮倒是一顆玲瓏心,他直言道:“故憂泉是吧,你去吧。迴頭吾去跟其他長老告知一聲就是了。”


    柳昭點頭。


    ------


    煙霧縈繞,泡在故憂泉之中,柳昭閉上了眼。


    故憂泉是否能幫助自己再次見到她,柳昭也隻是猜測。


    柳昭感受著故憂泉的靈力在周身流轉,轉瞬間,柳昭隻覺得天旋地轉。


    耳邊突然出現一個女子空靈的聲音:“你來了。”


    柳昭再次睜眼,又入了那純白之境中。


    眼前依舊是空無一人,聲音來自天邊。


    女子再次開口:“沒想到,你倒是聰慧,知道利用故憂泉靈力再次見吾。”


    柳昭還未開口,女子就已經聽到她心中所想,那聲音解答道:“你體內那是冥靈根在生長,冥靈根,本就是可以吸食靈力達到生長淨化,如你所想,它就是一顆種子。”


    柳昭驚異,轉而卻又皺眉:“吸食靈力?什麽意思?”


    “不記得了嗎?你吸食了幻妖的靈力。”


    話語落到耳邊,柳昭心中驚異。


    所以,之前見到的那堆白骨,竟然是自己吸食了幻妖的靈力。吸取他人靈力不是殉骨道的做法嗎?


    柳昭還在想著,女子就道:“你想得沒錯,你已經入了道了。你耳邊的蠱惑聲,那是吾所創造的——殉骨道,對你的唿喚。”


    聞言,柳昭似乎像慘遭雷劈了一樣跳了起來。


    柳昭不敢置信:“你說什麽!你創造的殉骨道!”


    柳昭不敢相信。


    那個慘無人道的修煉之道,竟然是自己的前世創造的?莫非她是妖孽不成?


    聞聲,女子似乎染了幾絲憤怒:“吾名叫渡憂。上古之時,吾就差一步,就可得道成仙!隻怪那些腐朽的道士們!不肯助我!說殉骨道慘無人道?喚吾妖孽?你為吾的後世,竟然如此那些老道們一樣腐朽,真是讓吾失望。”


    聞言柳昭憤恨道:“殉骨道殘忍至極,何不是妖孽所為?塗禦塗霖為練殉骨道害盡天下人,殺了我爹娘,屠我全村,我又該有什麽樣的想法。”


    渡憂冷哼:“你倒還沒有塗禦塗霖通透,他們自行摸索,倒是也能學得一些吾殉骨道的門道。不過真是可惜了,吾的後世不是他們兩,竟是你這個不知變通的臭丫頭。”


    柳昭罵道:“所以,是你一直在蠱惑我,想讓我也入道!為你那荒謬的仙途!”


    渡憂冷聲道:“如今,是你荒謬的仙途!是你荒謬的複仇路!吾不過在幫你。”


    柳昭愣住。


    這算是什麽?自己還想殺了妖道,可現在自己竟是妖道,難道自戕嗎?


    聞聲,渡憂說道:“所以,你現在是想要自戕嗎?”


    柳昭沉默著。


    渡憂似乎不在意柳昭說不說話。


    “上古之時吾統計過,約莫要擊殺吸食上萬隻百階以上妖獸或元嬰階以上修士的靈力才能夠徹底淨化至純冥靈根。吾稱此為——萬殺語。到那時候,你便可一觸天機,世間何人是你的對手?想要報仇何其簡單,登仙與複仇兩不誤,何樂而不為?”


    柳昭十分驚異與恐懼般抬頭,望向純白之境之上,那虛無一般傳來聲音的地方。


    上萬的百階以上妖獸或元嬰階以上修士?何其殘忍?扶仙山長老加上弟子也不到兩百號人,莫不是想要她殺光了這九州大陸所有的修士與妖獸?


    聞心聲,渡憂帶著憤恨情緒歎道:“現在你們這時代修士與妖獸真是少,不如吾上古之時。當時天地靈氣充盈,九州遍地修士與妖獸。吾隻花了三十年,便殺夠了九千九百多隻,為九州第一大乘圓滿之境!隻怪當時那幾個扶仙山老道拚死相搏鬥不肯讓吾吸收靈力,不然吾早就飛升了!現在這時代,估計你要花個百多年吧。”


    柳昭皺眉,心中憤恨。


    她真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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