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平穩的行駛在燈火通明,五顏六色的繁華城市裏。


    陳囂開車速度比雁亭快。


    車子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一路上,兩人寂靜無言。


    陳囂看得出這個世界的雁亭對他的防備心很重,所以就沒有貿然朝對方搭話。


    隻是……


    現在的老婆看著好軟啊!!


    跟穿越前老婆的性子幾乎截然相反。


    如果說穿越前的雁亭是運籌帷幄的佛係女青年,那現在的雁亭就是渾身帶刺的刺蝟,讓人根本無法接近她,然後走入她的內心深處。


    車子被陳囂停在金碧輝煌酒店附近的停車場裏。


    這時,雁亭才驀然迴過神來,她下意識問陳囂:“多少錢我轉你?”


    陳囂蘊藏在眼底的笑意頃刻間消散,他語氣略微下沉:“不用給我錢。”


    雁亭明顯感覺到對方有些生氣了,隻是她想不通對方何生氣。


    想不通的雁亭隻好禮貌道謝,隨即準備開門下車。


    誰知,她剛剛下車身體在原地忽然打個了晃,整個人瞬間臉色發白,額頭更是止不住的冒汗。


    雁亭連忙扶住車門,一陣頭暈目眩向她席卷而來。


    完蛋。


    今天出門忘了帶糖。


    而下一秒,她忽然被人扯進了一個寬厚而結實的懷抱裏。


    同時,雁亭的鼻翼嗅到了一股子清淡的味道,像是清冽如翠竹的清香,混雜著洗衣粉的冷香,說不出的好聞。


    頭頂傳來青年泛冷的嗓音:“你又沒有好好吃飯。”


    語氣中蘊含著說不出的無奈和歎息。


    雁亭纖長的睫羽微微撲簌,這個聲音好熟悉,總覺得像是在哪裏聽過。


    然後,她的嘴裏突然被塞進一顆糖果。


    薄荷味的清甜瞬間在她的舌尖蔓延開來。


    雁亭忽然怔住。


    她雖然嗜甜,但是其中最偏愛的就是薄荷味的糖果。


    這一點沒有人知道,就連陸槐甚至都不知道她有低血糖。


    陳囂見雁亭呆呆傻傻的模樣,忍住想揉對方頭發的衝動,他把手伸進褲兜裏,掏啊掏,然後就掏出一大把五顏六色的糖果來。


    草莓味的,薄荷味的,西瓜味的,牛奶味的,可樂味的,甚至連榴蓮味的都有。


    每顆都被包裝的圓鼓鼓的,因為裝的太多,掏的時候甚至有幾顆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然後滾落到別處。


    雁亭貓貓式瞪大眼睛:“……”


    “伸手。”陳囂言簡意賅。


    雁亭下意識的伸出一隻手掌。


    陳囂皺眉:“兩隻一起。”


    於是,雁亭乖巧的伸出兩隻手來合並一起。


    隨即,她就看見她捧起來的掌心裏被對方塞滿了糖果。


    雁亭:“……”


    她好像沒有口袋裝這些糖果。


    好在陳囂很快也考慮到這件事,於是他打開雁亭的小包包,讓對方將糖果都塞進包裏。


    臨走前,雁亭聽見青年說道:“記得按時吃飯。”


    “陳囂,這是我的名字。”


    “……謝謝。”雁亭心情略微複雜的迴複道:“我叫雁亭。”


    ……


    雁亭坐在宴會廳偏僻的角落上,低垂眼眸,望著自己小包裏塞的滿滿當當的糖果,心想,真是個奇怪的人。


    不過卻是個好人。


    有機會還是要報答一下那位先生。


    她沒有注意到,自從她出現在宴會廳上後,不少賓客們驚豔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忘返。


    雁亭深知這次宴會的主人是許柔,所以雁南讓管家給她準備的禮服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純黑色綢緞長裙。


    女人烏黑的頭發被卷起,然後隨意的披在肩上,小巧精致的耳朵上點綴著飽滿圓潤的珍珠,由於皮膚天生雪白,再加上唇色嫣紅,越發襯的她像一個複古的港風美人。


    許柔自然注意到這一幕。


    她忍不住眼裏閃過一絲嫉恨。


    居然讓她及時趕過來了。


    突然,宴會廳裏的燈光暗了下來。


    舞台上,雁山朝著台下的賓客們道:“雁某向在場各位嘉賓朋友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雁家剛剛找迴來的親生女兒,許柔,從今以後她就是雁家的女兒。”


    許柔提起小裙擺,走上前,她眼眸彎彎,在台下聚攏而來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在家裏演練許久的完美笑容:“你們好,我叫許柔,很高興各位前輩來參加宴會。”


    “怎麽還叫許柔。”一旁的李倩輕點許柔的額頭,嗔道:“你現在姓雁。”


    “是的,你現在姓雁。”雁南也開口道:“以後遇到事情告訴哥哥,哥哥保護你。”


    “好。”林柔甜甜的笑道:“我相信哥哥會保護好我。”


    看著台上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有一些人將目光轉移,看向犄角旮旯裏的雁亭。


    女人表情淡淡的,看不清心中所想。


    不過想來,這心裏肯定是五味雜陳的。


    這次的宴會,陸槐沒有來,但是閆勳來了。


    雖然閆家跟雁家暗地裏針鋒相對,但明麵上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閆勳他哥閆嗣自然是不願意來這種沒有利益價值的宴會,所以隻好他這個弟弟來了。


    他瞧著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的美人,饒有趣味的想,陸哥有句話沒說錯 ,這雁亭長得的確挺適合當小情人的。


    可惜她姓雁。


    要不然他還挺想養一個這樣的金絲雀。


    不過這其中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閆勳有些忌憚陸槐。


    陸家的底蘊雖然比不上雁家來的深厚,但是商業圈覆蓋在全國的財富勢力也不容閆家小覷。


    並且,三年前,陸槐就開始陸陸續續接管陸家的產業和公司。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陸槐資曆太淺,可能會把控不住他手裏的權力和經濟。


    但沒想到陸家財富經濟在他的手裏卻日漸呈現出一種往上爬的趨勢。


    這讓閆家閆嗣都不得不有些欣賞陸槐。


    他還特意叮囑閆勳跟陸槐交好。


    閆勳雖然平時看著吊兒郎當,像個紈絝子弟似的,但實際上真到關乎家族利益時,他腦子轉的比誰都靈活。


    在這整個上流圈裏,戴假麵具的人比比皆是。


    就比如那個許柔。


    說真的,許柔使的那點子小伎倆在閆勳麵前跟透明人一樣。


    要知道像他這類權貴子弟們在很小的時候就要跟著家族裏的長輩學會看人,識人,觀察人,所以說在揣摩人心理這方麵他們這票子人可都是人精。


    “雁亭。”


    雁亭抿了口橙汁,抬頭就看見雁南陰沉著麵容朝她走來。


    “之前電話裏那個男人是誰?”


    任誰被那樣罵都會感到憤怒。


    更何況雁南身為雁家下一代掌權人,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強。


    雁亭忽然莫名覺得好笑。


    她像是頭一次認識眼前這個她喊了二十三年的哥哥。


    其實雁南曾經對她是有過一段時間的溫柔體貼。


    可是後來不知為何,雁南就突然對她態度轉變,開始無視她,不再對她微笑,不再照顧她。


    於是兄妹的關係倆漸行漸遠,近乎成為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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