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長得跟畫裏的仙女一樣。”保潔阿姨努力描述那位小姐的模樣。


    陸槐打斷她,眉頭緊鎖道:“行了,我知道了。”


    保潔阿姨離開後。


    陸槐來遊輪的目的就是那條佛珠手串,雁亭當初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當時的陸槐有多不在意那條佛珠手串,現在就有多懊惱。


    那天他就應該讓雁亭給他戴上,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陸槐在知道佛珠手串是被雁亭拿迴去後,眼神有些恍惚。


    說真的,他寧願不是雁亭,而是一個陌生人撿迴去的。


    這樣他可以花錢把它再買迴來。


    對了。


    陸槐記得那條佛珠手串是在古寺裏買來的。


    想到這裏,他的內心生出一種想去那古寺看看的強烈欲望。


    那座古寺屹立在堰城的神山上。


    前來燒香拜佛的人每天都絡繹不絕。


    陸槐開車抵達神山的時候,發現想要到山上的古寺裏,唯有爬山上去。


    隻能慶幸他體力還可以。


    陸槐踩著神山上的台階一步一步地爬上去。


    與此同時。


    雁亭看著眼前的神山,對著一旁的陳囂道:“這裏的寺廟很靈的。”


    陳囂抬眼眺望,“你來過?”


    “……嗯,我在這裏求過佛珠手串。”雁亭不打算瞞著,於是實話實說。


    她當初為了送陸槐生日禮物可謂是絞盡腦汁。


    想著希望陸槐一生順遂,所以雁亭來到了寺廟裏。


    陳囂垂眼看她。


    半晌。


    他牽住她的手,“你的願望會實現的。”


    “我會一生順遂。”


    雁亭怔住。


    旋即,她巧笑嫣然道:“嗯,願我們都一生平安喜樂。”


    ——


    在經過兩個小時的路程,陸槐終於看到了那座寺廟。


    寺廟瞧著古色古香的,大殿裏麵正有人跪拜。


    院子裏還有祈願樹。


    在這裏還可以抽簽解簽。


    陸槐雖然不太信這些,但他還是買了三支香來跪拜神龕。


    殿前的一位大師瞥了眼跪拜的陸槐,神色平靜。


    此人運勢倒是有些詭異。


    明明是早死之相卻能活到現在,真是古怪。


    就在這時,大師的目光忽然在大殿門口頓住。


    陳囂感知十分敏銳,他下意識抬眼看去,然後就瞧見一位師父正盯著他看。


    殊不知,這位大師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心裏說不出的訝異。


    此人運勢跟剛才那位倒是恰恰相反。


    這紫氣東來的運勢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


    “亭亭?”


    陸槐以為是自己看錯人了,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雁亭迴頭,在看見是陸槐時,她不由蹙眉。


    他怎麽在這裏?


    陳囂自然也看到了陸槐。


    陸槐盯著雁亭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亭亭,你當初送我的生日禮物其實我很喜歡。”


    雁亭沒想到對方突然提起這件事來。


    她冷淡道:“如果把它扔掉就是你所說的喜歡,那還真是別具一格的喜歡。”


    “不是,我沒有扔它。”陸槐想也不想的解釋道:“我隻是想把它收起來,卻沒想到被顧淺秋背著我給偷偷扔了。”


    當時的他其實就有點兒後悔的,隻不過由於覺得太麻煩,就沒有再花費心思去找。


    “那又如何呢?”雁亭麵色平靜的看著他。


    陸槐愣住。


    旋即,他苦笑。


    是啊!


    那又如何呢?


    這時,陳囂睨眼瞧著陸槐,冷哂一聲道:“不該惦記的別惦記。還有亭亭不是你能叫的。”


    陸槐扯了扯唇,“這是我的自由。”言下之意就是陳囂管不著。


    誰知雁亭卻開口道:“你的嘴巴我管不著, 但是我聽了犯惡心。”


    頓時,陸槐眼裏的光晃了晃,有一種即將破碎的感覺。


    可能是生怕他打擊不夠,陳囂慢條斯理地挽了挽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佛珠手串。


    陸槐自然看見了那串佛珠就是當初雁亭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沒有被他珍惜的佛珠手串兜兜轉轉地被戴到了珍惜它的人身上。


    就如同陸槐沒有珍惜雁亭,陳囂卻對雁亭珍重萬分。


    陸槐眼神深幽晦暗。


    他的內心不由得泛起一絲絲嫉妒來。


    嫉妒陳囂。


    同時嫉妒曾經的自己。


    但陸槐也厭惡現在的自己。


    他不該為了一個女人變得這樣醜陋不堪。


    雁亭不想再搭理陸槐。


    她拉著陳囂的手,就去跪拜神龕。


    跪拜完,兩人打算去祈願。


    誰知卻被人叫住。


    雁亭迴頭,是位她曾經聊過天的一位大師。


    “師父你叫我們有什麽事嗎?”


    大師卻是看著陳囂,緩緩開口道:“你命中本該一帆風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充滿坎坷艱難。”


    聞言,陳囂眼裏一片晦暗。


    他知道。


    眼前這位大師是個有道行的。


    雁亭聽得有些雲裏霧裏的,但是她在聽到劫難時,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師你這句話什麽意思?還有他的那些劫難能不能化解掉呢?”


    大師掃了眼兩人,語氣有些複雜:“你倆的姻緣線很深。”他瞧見一條任何人都看不見的紅線正緊緊纏繞著兩個人的心髒。


    本該是一對天造地設的良緣卻被設置重重阻礙,以至於磨難重重。


    雁亭聽出大師沒有把話說完。


    她再問,大師卻不說了。


    隻是盯著他們留下一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最後一線生機就看你們的感情夠不夠深厚了。”


    說罷,他轉身離去。


    雁亭疑惑:“阿囂,你聽出師父話裏的意思嗎?”


    陳囂漫不經心地道:“沒有。”假的。


    他自然聽出剛才那位大師是在提醒他。


    “大師說你劫難多。”雁亭有些憂心。


    陳囂挑挑眉:“別聽他瞎說,有沒有劫難我還能不知道嗎?”


    “那他還說我們姻緣線深呢?”


    “嗯,隻有這句是實話。”


    雁亭笑了:“你就這麽肯定?”


    陳囂低垂眼眸,勾了勾唇:“或許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夫妻也說不定。”


    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句話時,雁亭的心髒倏地一跳。


    她莫名覺得這些話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雖然很莫名其妙,但雁亭就是覺得她一開始應該喜歡上的人就是陳囂這樣的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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