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很曬。


    曬的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麵對祁揚的威懾,雁亭卻坦然地道:“我不會玩賽車。”


    她雖然會開車,但也僅僅限於日常。


    祁揚眼睛彎起,拖腔帶調的道:“是嗎?”


    “可惜了。”


    然而他嘴上說著可惜,實際上這件事並沒有轉變的餘地。


    “這樣吧,”他有商有量的道:“副駕駛給你配一個人,隻要你在規定的時間內抵達終點,就算你贏。如何?”


    雁亭眉頭一皺,語氣冷了幾分:“祁揚,我還不至於嫌我命活得太長。”


    她一個沒有經驗的賽車手如何跟那些有經驗的賽車手相提並論,比賽的結果不用想,肯定是她輸定了。


    並且輸都不算什麽,就怕命都丟在了這裏。


    她除非瘋了才跟祁揚玩這種死亡遊戲。


    祁揚嘖了一聲,不太正經的調子道:“我怎麽可能舍得送雁小姐去死,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配一個實力強勁的職業賽手給你如何?”


    很明顯,這場比賽雁亭是必須要下場的。


    雁亭深唿吸一口氣,“你不是想要賠償嗎?我一會兒就給你。”


    說著,她掏出手機來,就準備打通譚意的電話。


    然而祁揚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一把奪走了她的手機,笑容又陰又戾的道:“雁小姐,你該如何賠償是我決定的,想借錢賠償我?”


    “不可以哦。”祁揚明目張膽的放著狠話道:“誰借你錢就是跟我祁揚過不去,哪怕是陸槐老子都照樣不放在眼裏。”


    譚家在堰城隻能算得上三流世家,根本不可能與祁家抗衡,至於陸家雖然在商界裏地位財力比祁家雄厚,但是祁家老一輩都是從政的,當官的狠起來能壓死商人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有句話說得好。


    有錢不代表你有權。


    但是你有權就一定有錢。


    於是,雁亭隻能打消借錢這個念頭。


    “把手機還我。”她眉眼冷的堪比寒冬臘月的雪花,八月份的熾陽都無法融化幾分,“我比。”


    祁揚得逞似的揚眉尾,“這才爽快。”說著,他隨意的將手裏的手機拋了出去。


    雁亭接過自己的手機後,原本還尚且維持的禮貌也懶得再端了,她直接了當的道:“我要自己選人。”


    這次,祁揚答應的很爽快。


    “可以,任你選。”


    他招了下手,站在對麵的經理很有眼力見的走過來,恭敬道:“祁少。”


    “你帶咱們這位雁小姐去挑人。”祁揚點了支煙,下巴朝著雁亭的方向揚了揚。


    經理看向雁亭,心裏微微納罕。


    這位雁小姐一看就不是玩賽車的那塊料。


    弱不禁風的,哪裏經受的起一丁點摧殘。


    一想到,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有可能會埋葬在這種地方,他的內心就忍不住升起一絲可惜。


    惹誰不好。


    偏偏惹上祁少。


    “雁小姐跟我來。”


    雁亭被對方領到一個休息室裏。


    休息室與其說是休息室,倒不如說一間很大的平房別墅。


    雁亭的長相太出挑,毫不誇張的說,當她踏進別墅裏的那一刻,大廳裏所有賽車手的眸光齊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有疑惑,有好奇,有打量,但更多的是驚豔。


    雁亭眼皮一掀,琥珀色的眼瞳漫不經心地巡視了一圈大廳裏的人,一眼望去幾乎隻能看得到男賽車手,至於女賽車手感覺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


    經理對著雁亭介紹道:“雁小姐放心,他們都是隊伍裏千裏挑一的職業賽車手,實力經驗操作都是一流的。”


    玩賽車的人性子向來都是桀驁不馴,眼高於頂的,所以當他們在得知經理此次帶一個陌生女人過來的目的後,他們第一想法就是——這是在送死。


    可不就是送死嘛?


    一個人賽車跟帶一個廢物賽車的危險程度能一樣嗎?


    他們怕不是瘋了才會帶一個沒有一丁點賽車經驗的女人參加比賽。


    於是,理所當然沒有人答應經理的要求。


    即使經理說可以出錢,依舊沒有人願意參加這場沒有勝算的比賽。


    經理暗暗焦急。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搬出祁揚的名頭出來。


    在得知是祁揚讓雁亭過來挑選他們來指導她比賽時,這些人原本臉上的堅定頓時變得有些猶疑和躊躇。


    畢竟,祁揚那家夥可不是他們這些賽車手能夠得罪的起的。


    但是,同樣的,他們也很惜命。


    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托付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


    而且他們看得出來,雁亭純粹就是一個外行人,哪裏懂的與賽車相關的技巧。


    雁亭倒是很理解他們的不願意。


    畢竟換作她是他們,她也不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別人。


    “算了。”雁亭瞟了一眼他們,不鹹不淡的語氣道:“我一個人來開就行。”


    把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拉下水並不是她的作風。


    至於是死是活隻能聽天由命。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開口道:“曲燃呢?”


    “他好像在臥室裏休息?”


    “經理,”有人不懷好意的提議道:“不如讓曲燃去吧?我記得他好像挺缺錢的。”


    經理一愣。


    他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曲燃是誰。


    曲燃年紀很小,是個高中生,據說是家裏非常的貧困,就連學費都交不起,前段時間剛剛被祁揚下麵的俱樂部挖來做賽車手。


    一開始,沒有人看得上這位年紀輕輕的賽車手。


    但是誰也沒想到,僅僅隻是一場比賽,曲燃就徹底名聲大噪。


    再加上曲燃個人形象還不錯,於是為他引來不少迷妹們的追捧。


    相對應的,也引來了同行們的嫉恨和排擠。


    不過曲燃的確很缺錢。


    說不定指導雁亭比賽這件事他興許會願意。


    想到這裏,經理立馬叫人把曲燃薅過來。


    雁亭剛想說不用。


    但好巧不巧,人還沒有過去喊,曲燃自己就端著茶杯先過來了。


    可能是因為剛剛睡醒,少年的麵色上顯現出幾分惺忪,他的五官單看不是太精致,但組合在一起卻很耐看,氣質是偏陰鬱型的,跟陸槐有幾分相像。


    雁亭在看清曲燃長相的那一刻,心裏不由得一怔。


    她記得這位少年。


    是那次她從幾個混混手裏救下來的少年。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他。


    然而曲燃在看向雁亭時卻是一臉的陌生,仿佛兩個人從來沒有見過似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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