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亭話音剛落,僵硬的氛圍彌漫在整個辦公室裏。


    陸槐遲遲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盯著站在他對麵的雁亭瞧。


    沒有人知道,雁亭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手指死死的掐住另一隻手,不用看,應該是掐出血來了。


    她見陸槐一直不吭聲,半晌,她扯了一下唇,語氣裏說不出的苦澀:“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我,這段感情是我求來的,所以不管後果如何,都是我自己討的,怪不得別人。”


    一開始是她對陸槐死纏爛打,陸槐隻是被動的接受她的喜歡而已。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陸槐心口微窒,但他的麵上卻泛起一抹冷意:“雁亭,我允許你提出分手了嗎?這段感情我沒有說退出,你就不能退出。”


    語氣強勢到不容置疑。


    雁亭卻反問道:“那顧淺秋呢?”


    她之前其實也希望陸槐可以給予她解釋,但是他並沒有。


    這段時間以來陸槐一直都是冷處理。


    一次兩次三次,她都選擇忍耐。


    但唯獨這次她忽然不想再繼續忍耐下去了。


    顧淺秋隻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真正讓她感到難受的是陸槐對待這段感情一直都隻是抱有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


    “每個人都有過去。”陸槐直起修長的身,走到雁亭的麵前,居高臨下的姿態壓迫感十足,“我承認我跟顧淺秋之間有過一段過去,但那也隻是過去而已,雁亭你就能保證你問心無愧嗎?”


    雁亭琥珀色的瞳孔裏閃過一絲惘然,她下意識的問道:“你什麽意思?”


    陸槐瞧她這樣,不知為何,心裏倏地騰起一股子躁意,他嘲弄的語氣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雁亭眼瞳裏瞬間蘊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她昂起下巴,語氣冷然道:“你不喜歡我沒關係,但不能質疑我對你的感情,陸槐,我的初戀的確是你。”


    “我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追你。”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微微嘶啞:“這四年裏我努力把自己修煉成一名合格的女朋友,讓自己能夠成為站在你身旁的大家閨秀,我希望在外人眼裏我們是最登對的一對。”


    但可惜,沒有人覺得他倆登對。


    他們隻會冷眼嘲諷。


    覺得雁亭就是一隻恬不知恥的舔狗。


    陸槐對她的態度,圈裏人都有目共睹,陸槐就像是在吊著一條狗,心情好的時候就給她幾塊骨頭嚐嚐,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冷著她。


    以至於到現在雁亭都沒有真正融進過陸槐的圈子裏。


    網上曾經有過這樣一句話,要想看你男朋友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就看他的圈子有沒有在真心的接納你。


    曾經雁亭為了接近陸槐,嚐試放下身段企圖討好過他的兄弟哥們,以及他的長輩,甚至於他身邊的所有人。


    隻要是陸槐喜歡的東西,她就喜歡,陸槐不喜歡的東西,她也不喜歡。


    陸槐喜歡喝酒,她哪怕酒精過敏也會在酒局上強迫自己喝下去,陸槐不喜歡貓,她哪怕再喜歡貓,也不會花錢去養貓。


    這四年來她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沒有自己獨立意識的傀儡。


    明知道痛苦,卻還是一直苦苦堅守。


    天知道,當初陸槐答應和她這在一起的那一刻,她有多高興,高興的一整夜沒有休息,高興的不停地跟譚意發信息,甚至想宣告全世界,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


    但是,當兩個人真的在一起後,雁亭卻發現陸槐對她的態度依舊沒有變,有的時候甚至更加肆無忌憚。


    她想起曾經無意間站在包廂外聽到閆勳和陸槐的另外幾個兄弟打賭:“我賭槐哥不出半年就玩膩雁亭。”


    “那我賭三個月。”


    “我賭一年,畢竟雁亭長得的確漂亮。”


    每句話都像是最尖銳,最鋒利的冰錐似的直直的刺進她的心髒。


    讓她感覺最難過的是,陸槐也在包廂裏。


    但是他卻沒有製止,隻是以一種調侃的語氣道:“長得再漂亮時間長了也就那樣。”


    那一刻,雁亭如墜冰窖。


    那天她不知道自己怎麽迴去的。


    渾渾噩噩的,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的人偶。


    雁亭有想過放棄這段感情,但是她做不到。


    而且每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陸槐總會給予她一點點希望。


    他這個人最可恨的一點不是他那一貫的浪蕩薄情,而是在你上一刻還感到痛苦的時候,下一刻他卻忽然對你溫柔體貼,嗬護備至,讓你忍不住產生一種被他放在心尖上珍重的錯覺來。


    陸槐的若即若離讓雁亭感到身心疲憊,所以這四年來她在心裏已經醞釀過無數次如今天這般分手的場景。


    “是嘛?”陸槐垂眼,自上而下的望著雁亭,眸裏有玩味,有嘲諷,唯獨沒有笑意:“那你跟那個叫陳囂的男人是什麽關係?”


    雁亭怔住。


    “我記得你曾經在月灣鎮待過兩年。”瞧她這樣,陸槐喉嚨間溢出一絲嗤笑:“那個陳囂對你的態度可不像是普通人,雁亭,難道你對我真的就是百分之百的喜歡嗎?”


    雁亭櫻唇微微翕動,她剛要反駁對方,卻被陸槐打斷了,隻見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倨傲的弧度來,“說錯了,他一個來自鄉鎮裏的泥腿子哪裏來的資格與我相提並論。”


    “雁亭。”他突然彎腰掐住雁亭那的瓷白的下頜,冷峻的眉眼沒有一絲溫度,“是你先來招惹我的,這場遊戲最終隻能由我來結束,你休想現在就退出。”


    陸槐指尖的力度很大,疼的雁亭黛眉微蹙,她一時沒有控製住,胳膊條件反射般的用力推了一下陸槐。


    下一秒,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此時,辦公室外的所有正在工作的職員都被這震耳欲聾的動靜給驚到了。


    他們麵麵相覷。


    “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不怪他們這麽想,這種動靜也隻有裏麵的兩個人打起來這一種情況可以解釋。


    但是沒有人敢進去一探究竟。


    畢竟他們下意識認為就算打起來,最終吃虧的也隻會是那位雁小姐。


    而武玲作為陸槐的貼身秘書,還是有幾分特權的。


    她門都顧不得敲,就推門走了進去。


    然後就看見她震驚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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