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神奇的……虎鯨?


    背部黑色的、白色的雙眼與魚肚,彎刀一般的魚鰭,渾身布滿著鱗片。


    它從海麵竄了出來,張開著血盆大口,朝著葉驚塵與陳墨瞳飛了過來。


    “言靈·刹那!”


    手中的天叢雲劍,化作白色的殘影,簡簡單單揮動兩下。


    哢嚓哢嚓。


    無名是一把製裁重傷之劍;


    而天叢雲是一柄穿甲之劍,就如同切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便將虎鯨屍守給砍成了四塊兒。


    虎鯨屍守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


    天叢雲劍身上也一滴血也沒有粘上去。


    直到它墜落入海水,海水輕輕一推,才在水中散開成四塊兒,擴散開紅色的西瓜汁液體、花花綠綠的髒器腸子。


    葉驚塵朝著陳墨瞳吹了個口哨,“怎麽樣,這天叢雲吊吧?”


    “額……”陳墨瞳原本還震驚於葉驚塵剛才那帥氣的身影,葉驚塵一開口,這種感覺便蕩然無存,她嘴角抽動了下,豎起來大拇指,“牛13!”


    葉驚塵與陳墨瞳來到海岸邊上,跳到了岸邊。


    港口堆積著數不清的屍守的殘缺軀體,就像是又在港口堆砌了一個防範海嘯的堤壩一樣。


    葉驚塵立即就注意到了,蹲在岸邊,唿吸著氧氣瓶的繪梨衣。


    葉驚塵跑了過去,捧起來繪梨衣的臉,隻見繪梨衣脖子上長出了些許白色的鱗片,手臂上也出現了暴起的黑色血管,她是感覺唿吸困難,靠氧氣瓶的。


    昂熱校長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葉驚塵扭頭盯著昂熱,“你們沒按原計劃進行嗎?”


    昂熱冷靜地說著:“上杉越將第一批死侍給吸引到廢棄隧道裏去了,不過還有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


    葉驚塵瞬間便明白了是什麽情況。


    砰地一聲!


    “所以你就讓繪梨衣出手?我都從來沒舍得讓她動過手!”葉驚塵一個螺旋寸勁拳揍在昂熱的左臉顴骨上,昂熱頭上那原本往左梳理的白色頭發,瞬間全往右邊甩了過去。


    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飛落到地上!


    昂熱本可以動用“言靈·時間零”,輕而易舉地躲過葉驚塵地這一拳,但是他沒有躲,而是結結實實地挨上了這一拳,像是一條堅韌的藤條似的。


    葉驚塵將天叢雲插進港口的瀝青路麵立起來,攙扶著繪梨衣離開這裏,走到向犬山世津子的黑色本田小轎車。


    “校長您沒事吧!”陳墨瞳撿起來金絲邊框眼鏡,遞給昂熱。


    “謝謝!”昂熱接過金絲邊框眼鏡,淡定地戴好。


    他捋順自己滿頭的白發,擦拭嘴角的鮮血,沒有絲毫生氣的神情,看著走遠的葉驚塵的背影,很是欣慰:


    “唯一能夠區分人與龍的東西,那便是個人的意誌,隻要是人的意誌,哪怕靈魂主宰著龍的軀體,那也是人。葉驚塵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


    陳墨瞳尬笑了下,抬手摳了摳嘴角,“校長您真淡定。”


    “也不是那麽淡定,我已經幾十年沒被人這樣揍過了,從來都是我揍別人的。”昂熱校長微笑著,他在女士麵前向來是如此的紳士,“能和我說說,你們在斬殺古龍胚胎中的黑色巨蛇之後,進入石門中的遺跡裏發生了些什麽事情麽?”


    “嗯。”陳墨瞳看著插在地上的天叢雲劍,陷入迴憶,開始向昂熱口述方才發生的事情……


    犬山世津子的車上,葉驚塵將繪梨衣放到副駕駛上,自己繞到主駕駛位置。


    “世津子,你下來!”葉驚塵敲了下車門。


    犬山世津子見葉驚塵神色冰冷,迅速地解開安全帶,從車上走了下來。


    “密碼是六個六。”葉驚塵將卡塞爾學院的世界樹銀行卡,塞到犬山世津子左胸前的西服口袋裏,“去提一輛新車。”


    犬山世津子:“葉桑……”


    轟隆隆!葉驚塵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兩邊的建築物在往身後飛馳,葉驚塵看著車載屏幕,“輝夜姬。”


    輝夜姬:“我在。”


    葉驚塵:“以這輛車的最高時速,多久能到源氏重工?”


    輝夜姬:“大概二十五分鍾。”


    葉驚塵:“給我連接源氏重工研究院。”


    輝夜姬:“好的!正在為您連接!”


    研究人員:“莫西莫西!”


    葉驚塵:“準備好一支繪梨衣的血清,還有將之前你們收集起來的血液給稍微解凍一下,以及一台血液交換機。二十分鍾後,我來拿,沒準備好的話,你們研究室裏的所有人都要死。”


    研究人員:“……”


    葉驚塵:“明白了沒?”


    研究人員:“嗨!”


    葉驚塵掛斷了電話,不停地將手動搖杆往後掛。


    彎道,甩方向盤,左漂移,右漂移。


    路橋要抬起來,加速,衝過去,越過長達七米的斷開口。


    一路綠燈。


    十七分鍾。


    黑色的本田小轎車,停在了源氏重工門口,提前到了八分鍾。


    先前那個被扇巴掌的女助理,此時正雙手捧著一支血清,站在源氏重工的大門口。


    葉驚塵搖下來車窗,“拿來。”


    女助理連連小跑過來,將血清遞到葉驚塵的手中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葉驚塵打開血清針劑盒子,掏出來,直接對準繪梨衣手臂上暴起的黑色靜脈血管注射。


    隨著血清地推入,繪梨衣手臂上黑色的靜脈血管肉眼可見的消失了不少。


    不過脖子上的白色鱗片,卻是一點也沒有褪去的跡象。


    葉驚塵腦子裏又想起來那港口岸邊,堆砌得如同堤壩一樣高的屍守軀體,他不敢想象繪梨衣到底使用了多少次言靈·審判。


    小魔鬼路鳴澤、昂熱、蛇岐八家外五家、赫爾佐格等,這些人根本不在乎繪梨衣的死活。


    葉驚塵看著自己手腕上,源稚生送給自己的手表上的指針,朝著研究室女助手說:“你們還有兩分三十秒的時間。”


    研究室女助授眉毛陡然一跳,她清楚地知道葉驚塵沒有和他們開玩笑,她剛準備轉身去催促同事。


    “來了!”


    兩名男助理,小心翼翼地提著一桶血液走了過來。


    一名助理提著血液交換機。


    研究人員拿著報告單走到葉驚塵的車窗邊,“葉副總監,按照您上一次的意思,我為了防止血液凝固,放了微量的抗凝血劑。還有生理鹽水、葡萄糖、脂肪液等營養物質。”


    “做得很好,提前了一分鍾。”葉驚塵放下戴著手表的手,“通通放到後備箱去!”


    “嗨!”


    葉驚塵輕輕拍了下儀表盤,“輝夜姬,向蛇岐八家所有人發布消息。”


    輝夜姬:“請問信息內容是什麽?”


    葉驚塵:“赫爾佐格,聖骸與白王之血,在紅井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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