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納西妲多半在打什麽鬼主意,奈何愛爾海瑟安執意要求,空試圖說服她,但終歸還是失敗了。


    隻是……


    想起當初的遭遇,空心頭暗覺不妙。


    卡薇啊卡薇,你可要收斂一點啊……


    本來,卡薇的那個能自由掌控的夢境是獨屬於她的私人空間,納西妲和愛爾海瑟安不該進去。


    空已經被排除在外了,偷窺少女的隱私是怎麽個事——雖然他之前也幹過。


    奈何,納西妲本就是這片夢境的主人,她就是不偷看,也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更不要說放開夢境權限,解除時間限製本就是她和卡薇的協議。


    至於愛爾海瑟安,卡薇三個月都沒迴她消息了,她倒要看看自己這個閨蜜到底在忙些什麽。


    被排除在外的空聳了聳肩,他心裏有些許關心,但不算太多——最多卡薇會尷尬一點嘛,反正卡薇和愛爾海瑟安都一起住了那麽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不少,納西妲又是事情的罪魁禍首,隻要他不在,其實不算太過尷尬。


    眼下他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草神這邊。


    在納西妲離開後,空和草神之間倒也少了些許尷尬的氣氛,姑且算是因禍得福吧。治愈幻形蕈獸,安撫周邊的蕈獸,有掌控草元素力的草神和隨身帶著塵歌壺的空在的確不算什麽大事。


    隻是,沒有了納西妲作為橋梁,空和草神之間的關係就有些微妙了。雖說空有恩於他,但真要算起來,實際上是他先出手幫了空一把——盡管當初的他並沒有攜恩求報的主觀目的在。


    這麽說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很好了?


    倒也未必,因為他們彼此之間相當的疏離且客氣,這不是友人之間的親善,而是主客之間的客氣。


    所以,在忙完蕈獸那邊的安置工作後,空和草神相對而坐,竟一時無言。


    “我們是在這裏等她們,還是先去層岩巨淵?”


    由於空在,禁忌知識的汙染被證實並非無法逆轉,所以眾人\/幻形蕈獸\/神也不那麽急切,現在他們的心情非常好,感覺生活充滿了盼頭。


    在空淨化汙染的時候,天然通透的草神和視角獨特的幻形蕈獸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特別的吸引力,就像植物天然向往陽光和水源一樣,他們也從空身上感受到了類似的感覺。


    雖然理智讓他們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但感性上他們相信了空可以給他們帶來美好和光明的未來,有特瓦林、若陀龍王的事跡在前,多一個阿佩普似乎也並非不可能。


    “嗯……要不先……等等,她們要出來了。”


    愛爾海瑟安精神迴歸後,身體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無意間和空對視一眼,臉上竟然閃過幾分慌亂。


    而納西妲則在愛爾海瑟安看不到的角度,對著空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空滿頭黑線,又發作不得,更兼這種情況還不適合出聲提問,隻得瞪了一眼納西妲後便選擇性忽略。這一眼的殺傷力嘛,和剪了爪子的貓撓你手心大概差不多,納西妲完全不帶怕的。


    而愛爾海瑟安在從最開始的慌亂中平複下來後,竟做出了一個空沒有料到的決定:


    她要跟著一起。


    她的原話是,作為須彌“人”的一方,她並不接受坐著被拯救的命運——哪怕救他們的是他們的神明也一樣。或許以人的視角,可以彌補迴歸不久的草神和來自境外的空視角的缺漏之處。


    當然,她也明白,在戰鬥上她遠非空和草神的對手,因此她也沒有強求一定要跟著,隻是說願意打下手,在危險的地方之外等著。


    她倒是沒有說遇到危險的將自己拋棄這樣的話,因為這樣說顯得很純很白蓮,隻會讓二人將她看低。


    但她偏要行此蠢事,自然也有她的考量在——能查漏補缺就不用說了,那是她在展現自己隨行的作用,是為了說服草神,而非是她自己的目的。


    她是想要看看,這個空,到底是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卡薇如今的樣子,可不像是遇到良人該有的待遇啊……


    一想到那個荒唐的夢境,愛爾海瑟安臉上又浮現幾分羞惱。


    卡薇也真是的,沒想到她居然……


    ……


    “所以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帶著納西妲通過錨點提前來到目的地的空趁著其他人還沒趕到,忍不住問道。


    納西妲從他懷中的世界樹枝丫上化形出來,爬上他的背,咬著他的耳朵笑嘻嘻道:


    “你猜?”


    “愛說不說。”


    空輕輕聳了聳肩,示意納西妲別鬧,畢竟神明和愛爾海瑟安的速度都不慢,他也不快,別搞得太尷尬。


    納西妲也隻是挑逗一下,並沒有做什麽的打算——當然,如果空想做什麽,她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見空態度堅決,她便掛在空的背上,低聲講述著愛爾海瑟安的奇妙曆險。


    ……


    熟悉的風光,熟悉的講課聲,這讓愛爾海瑟安有種夢迴教令院的感覺。


    想到卡薇在教令院時的樣子,愛爾海瑟安猜測,也許這就是卡薇最留戀、最遺憾也是最渴望的時光了。


    其實也很容易理解,即便是經曆了那麽多打擊,卡薇依舊保持著那份不諳世事的單純,她從未從學院中走出去過。


    卡薇的夢境,主場在這裏,愛爾海瑟安早有預料。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裏比她原本的那個家裏更適合做夢。


    莫非她想感受一下學生時代沒有品嚐過的青澀戀歌?


    愛爾海瑟安想到這裏,臉上忍不住浮現了些許笑意。


    她很能理解卡薇的選擇,這樣的話,似乎不給自己迴信也挺正常的。


    雖然愛爾海瑟安對戀愛沒有興趣,但是卡薇不同,卡薇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隻是她在努力用自己的理智去壓抑自己的感性而已。


    “就算那樣,談幾個月也該收收心了吧……畢竟,這隻是個夢啊。”


    “雖然空名聲不好,生活作風存疑,但他行事坦蕩,比起夢裏,卡薇和他現實裏接觸會更好一些。我應該把她叫醒才對。”


    愛爾海瑟安下定了決心後,向著一個地方走去。


    她猜測,那裏就是卡薇夢境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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