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妲……你說,我這樣的選擇,是殘忍,還是仁慈呢?”


    空看著陷入長夢的先生,對身邊蘿莉的虛影問道。


    “主人,你是想聽我的迴答,還是那個人工智能的迴答呢?”


    納西妲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說,主人真是一個溫柔的人,而換做她來,大概會說,這是物盡其用。”


    “物盡其用……”


    先生作為巫師,他自然不是那些普通盜寶團們能比的。僅他一個人,就能補齊納西妲解鎖虛擬人格所欠缺的算力。


    所以,在告知雷神他們一聲後,空便將身軀即將燃盡的先生裝入了塵歌壺裏,利用塵歌壺得天獨厚的環境維持他的生命,同時利用他來給納西妲提供算力。


    出於對洛沙麟而非對先生的憐憫,空用所剩無幾的算力給他編造了一個小小的夢境,夢裏隻有洛沙麟和露絲曇兩個人,無憂無慮的在永恆的春日花園裏嬉戲打鬧。


    空不是先生的受害者,無權原諒他;但同樣因為他不是受害者,所以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將從先生身上壓榨算力視為他對自己的補償。


    “算了,反正他的身體已經奄奄一息,靈魂亦是殘破不堪,最後的這段時間,就讓他過得體麵一些吧。”


    稻妻的“算力儲備計劃”也已經提上了日程,和蒙德、璃月的區別,大概就是監獄收納的人員裏多了一個“海亂鬼”的選項。這些海亂鬼的平均素質要比盜寶團高上很多 ,而且地點和看管的人選稻妻直接就有現成的——狐齋宮曾經引領人們暫時避難於荒海,而那裏深入地下,道路錯綜複雜,麵積龐大還相當隱蔽,是非常不錯的地點。而狐齋宮則化身為鳴神大社的巫女,在雷神的庇護下,在那裏隱藏身份,維持秩序。


    對,沒錯,是巫女。狐齋宮想要從另一個視角體驗生活,甚至還想和空發展一些關係,這種半藍銅行為嚇得空在交代完安排後便連夜逃竄,開著傳送逃離了稻妻。


    而迴到蒙德的空驚愕地發現,卡薇計劃中要修建一年多的監獄,如今才幾個月便已經到了收尾環節!


    詢問了始末才知道,原來這還有空自己的功勞在。


    首先是晨曦酒莊的國際貿易線路被打開,卡薇在偶然和晨曦酒莊的運貨員交流一番後,搭上了晨曦酒莊的運輸線路,大大提高了建築材料的運輸速度;而且晨曦酒莊也在卡薇這邊人手不足時提供了幾次幫助,大大加快了建造的進展。


    其次是空和蒂露可提過修整道路的計劃,這件事被卡薇知道後,她對空的“鈔能力”大為震撼,於是寫信給教令院的學長學姐學弟學妹們,將這個大計劃分享給了相關專業的學者,於是有不少心懷夢想或是囊中羞澀的學者來到了蒙德,參與了蒙德地區的修路設計工作。再加上晨曦酒莊的大力支持,所以蒙德如今的交通環境比之往日要好上很多。


    而一些卡薇的粉絲也順便來到了卡薇身邊,幫她打下手——盡管由於保密的要求,他們要離這邊保持一定的距離,但這也讓卡薇減輕了不少負擔。尤其是粉絲中那些家裏做建材生意的,連貨源問題都解決了一部分。


    卡薇發現,和孤軍奮戰的建造卡薩紮萊宮相比,這種八方來助的設計、建造簡直不要太爽,初出茅廬尚未成熟的卡薇第一次見識到了關係的妙用。


    當然,還有鈔能力的妙用。


    她依舊覺得不能什麽都用金錢來衡量,但也稍微理解了多利對錢財的追求——有不吝錢財的大金主的項目,開展起來的確容易了很多啊!


    靈感在圖紙上噴湧而出,並迅速化作現實,卡薇頗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在見到空的時候,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璃月建造第二座監獄了。


    空險些沒能認出她來——曾幾何時,她的笑容還很勉強,眼睛裏滿是倔強和不服輸,眼底卻有著對自己的懷疑。然而,如今她的眼神如此明亮,笑容明豔動人,麵色紅潤,顯然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心情非常不錯。


    “看來,你很滿意這份工作。”


    空笑著說道。


    “非常感謝。如果沒來,我一定會後悔的。”


    卡薇讚同著。


    空這樣的完全放權,其實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如果所托非人,那麽對方無論是卷款跑路還是從中上下其手,都能把三分的成本報到十分甚至二十分。然而,卡薇顯然很對得起空的這份信任——由於晨曦酒莊和粉絲們的出力,空當初給出的預算,卡薇甚至還沒花到一半。盡管她是按照預算的八成去設計的,但各方麵成本降下來後,居然隻用到了四成。


    而借著卡薇的建材運輸路線,晨曦酒莊的酒水也在須彌打開了銷量。可以說,這樣的合作,是雙贏的。


    毫無疑問,其中具體細節的把控,是蒂露可的手筆。否則,就算能打開市場,但如果被當地的酒業聯合抵製,過江龍也未必能壓得住地頭蛇。


    “那就好。”


    空承認自己當初是因為共情選擇了投資卡薇,他看到卡薇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現在,卡薇也給他帶來足夠的正反饋,這嚴肅大氣的監獄,複雜精致的構造,以及考慮全麵的設計和結合蒙德當地特色的建築風格,讓這座監獄已然成為了一個藝術品。


    最後的收工,其實是一些擺設的製作和安置,如今的監獄說是已經完成也不為錯。納西妲告訴空,這些參與了建造的盜寶團囚犯們甚至會為這座監獄而感到自豪,盡管他們在建造的過程中隻是扮演了苦力的作用。


    而且,他們已然被美好的夢境、優渥的物質條件和豪華的建築完全吸引,有不少人在看到空後已經打算晚上找他,希望他允許自己餘生都在這裏生活。


    隻不過,這樣程度的算力,離修複係統還差上很多,盡管蒂露可已經將抓到的一些愚人眾放在地下的那些特殊監獄裏了,但數量終歸還是太少。


    不過,空想到了另一件事。


    既然有了足夠多的地方,那麽丘丘人的捕捉也該提上日程了。


    考慮到丘丘人不是貨物,運輸不便,空打算先在蒙德試點——他計劃通過騎士團和冒險家協會發放懸賞,用最樸實無華的摩拉來換被捕捉的丘丘人。


    雖然單個丘丘人提供的算力不多,但它們向來是一窩一窩出現的,所以空覺得,這個項目未來可期!


    隻不過,致力於和丘丘人和平相處的那些人,大概是要不高興了……


    問題不大,那些人畢竟是少數,被丘丘人圍攻、襲擊車輛、掠奪貨物的普通市民,才是大多數。


    和丘丘人和平共處……嗬,不可能,除非把它們關進籠子裏。


    咦,這不就是我正在幹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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