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迴合,抽卡!”


    什麽卡,七聖召喚嗎?


    傘冰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空的身前已經多了兩個人影。


    “見證我的底牌吧,隻要直視了自己的軟弱,那麽我就是無敵的!”


    “不過兩個弱小蟲孑,也能當做底牌……”


    傘冰在感受到兩個人影的氣息時,本欲放聲嘲笑,但在兩個人影的身形徹底顯現時,突然住了嘴。


    “你怎麽不笑了?是天生不愛笑嗎?”


    空看著臉色瘋狂變換的傘冰,笑容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從塵歌壺中傳送出來的丹雨和小曇(遊戲裏無名,這裏取曇花一現之意,一夜凋零)從傳送的暈眩中恢複過來,卻對當前的場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咦,大狗狗呢……啊,是你,大姐姐!你幫我找到醫生了嗎?”


    小曇看到傘冰,眼睛一亮就要撲過去。大概是這段時間和貓貓狗狗一起玩多了,現在她特別喜歡撲人。


    “等一下,小曇。”


    丹雨將她拉住,眼神複雜地看向傘冰。


    “你……”


    她顫抖著嘴唇,猶豫了半晌,千言萬語最終卻隻剩下了一句:


    “你還好嗎……”


    “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就算空用傘冰沒有家教來嘲諷她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麽憤怒過。


    “咳咳……”


    “什麽!”


    傘冰這才發現,自己被這兩個人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竟然一時不察,被空近了身,繞到了背後。


    “纏繞!激化生長!蔓激化!”


    這個時候再想反抗,已經遲了。粗大的藤蔓將傘冰各個關節處牢牢鎖住,而且在雷元素的激化生長下傘冰已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這一套連招本來前搖太長,一般不適用於這樣的實戰,奈何傘冰被這兩個人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所以讓空悄悄的完成了蓄力,還到達了足夠近的距離。


    “不對……不對……她應該已經死了!她們都已經死了!你在騙我!騙我!”


    傘冰的聲音雖然瘋狂,但她的眼神裏卻透著求救的信息。


    她雖然大聲否定著所見到的一切,但她的眼神卻像是在說,告訴我,她們都還活著,這是真的。


    顯然,就算丹雨背叛了她,她也難以忘懷當年與丹雨一同生活的時光。


    這,就是白月光的魅力啊!


    “想知道真相?隨我來。”


    空笑著打開了塵歌壺,對傘冰做了一個手勢,同時將她身上的藤蔓收起到不影響她正常行動的程度。


    完全放開她,空是不敢的。畢竟,現在的傘冰和當初的傾奇者已經判若兩人,放開她還不知道會出什麽幺蛾子。


    這兩個他辛苦複活的人,既是計劃中的棋子,也是他想要拯救的遺憾。就算要利用她們,但空也不打算拿她們冒險。


    當時,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傘冰有暴走的跡象,他會立刻將這二人強行收迴塵歌壺。


    見丹雨和小曇都主動進去了,傘冰遲疑了片刻,也慢慢走了過來。


    “這是……”


    “璃月的仙家手段,有些話,不方便在外麵說。畢竟……”


    空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天空,下麵的話沒有說完,但傘冰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她和空一起進入了塵歌壺,隨後塵歌壺也自動遁入了背包中。


    過了兩分鍾,草叢微動,一隻粉毛狐狸走了出來,隨後伴隨著一陣白霧化為了人形。


    “聽傘冰的意思……是死者複生?這可能嗎?”


    向來愛看樂子的八重慎如今也笑不出來了。


    死者複生……禁忌的話題。無數人為求複活死者,創造出了各種各樣危險的術法、儀式、工具,但卻至今未曾聽聞有誰得償所願。


    如果換做別人來,八重慎隻會當又是一個瘋子在燃盡自己去追尋一個不存在的夢。


    但……


    空來自世界之外。


    此界的禁忌,焉知不是彼方的常態?


    他們越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八重慎越覺得此事或許真的存在。


    而如果空真的有手段將死者複活,那真……


    或者退一步,媞百合……


    八重慎本以為自己已然看開了過往,但是當死者複生這個誘惑赤裸裸地擺在他麵前時,他還是忍不住心動。


    畢竟,狐齋宮那個騙子……已經欠了他很多年的油豆腐了……


    “來自異鄉的風啊……”


    八重慎輕聲自語。


    “你帶來的,是災難,還是救贖呢?”


    ……


    且不提因為猜到真相而心情複雜的屑狐狸,塵歌壺裏的傘冰正在麵臨她有意識以來最大的危機。


    當白月光和朱砂痣聯合起來,她又該如何應對呢?


    “大姐姐,你不用幫我找醫生的,我已經遇到醫生哥哥啦。雖然他說他治不好我,但是我已經很久沒有感覺身體難受了。”


    小曇單純善良的笑容,讓傘冰訥訥無言。


    “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丹雨帶著複雜情緒的關懷讓傘冰手足無措。


    就在剛剛,空和丹雨一起,將當年的真相還原了出來,空甚至還利用曆史學家的能力,將那一段曆史清晰地展現在傘冰的麵前。


    傘冰不敢置信,想要反駁,但是空卻反問她:


    “你也和博士做了那麽久的同事……你覺得,這件事,像是她的手筆嗎?”


    像,太像了,從這個角度來看,傘冰完全無法反駁。


    隨後就是小曇的到來,她的話語,讓傘冰知道,空還給她做了掩護,說她是找醫生去了。


    可麵對小曇單純的目光,就連人偶的心也會產生愧疚。


    或者,就像丹雨所說的那樣,她其實是人,一直都是。隻有愚人眾才把她當成了人偶,她也就真的以為自己是人偶了。


    她有忍不住落淚的衝動,但是一想到空還在一旁站著,她就硬生生將這衝動壓了下去。隻是,當丹雨用顫抖的手摸上她的頭時,她終究還是破防了。


    “嗚……滾、滾啊!看、看到……嗚……我現在的樣子……嗚……你,你滿意了吧……”


    她將自己被愚人眾蒙蔽的怨氣、情緒失控的羞惱、對當初所作所為的悔恨、故友重逢的激動與慌亂盡數化成拳腳,打在了空身上。


    穿著四套歪滿防禦的聖遺物的空,都忍不住齜牙咧嘴。不過,傘冰的動作裏沒有帶著任何技巧或是元素力,這隻是單純的發泄情緒而已,空也就暫時充當了沙包這個角色。


    好在,很快,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將傘冰的理智拉迴。


    “大姐姐……不要打醫生哥哥了好不好……醫生哥哥人很好的……”


    傘冰的衣角被小曇拉住,而她的動作也隨之定格。倒不是說小曇的力氣很大,而是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傷到了對方。


    “小曇……”


    她蹲下身,將小曇緊緊抱在懷中,又小心地控製力道不至於傷到她,隨後把頭埋在小曇的肩上,自欺欺人地遮掩著自己正在哭的事實。


    而小曇則如小大人一般,輕輕拍著傘冰的後背。


    “姐姐不哭……乖啊……姐姐找醫生一定很辛苦了吧……醫生哥哥人很好,大團雀也很好,阿金、小狸它們也都很好……姐姐,你別哭啦……你這麽哭,我,我也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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