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之中,朝雨一下子就看到了台上的張成嶺。


    坐在上位的少林慈穆大師率先說道,“今日天下群雄齊聚一堂,是要選出一位領袖帶我們攻打鬼穀。”


    沈慎緊接著就推薦慈穆大師為盟主,但被他以出家人不宜主持殺伐之事給推卻了。


    後來趙敬和莫懷陽相互吹捧了一番,時不時還有其他派掌門的附和。


    朝雨冷眼看著這群道貌岸然之輩,頓時覺得這場大會無趣的很。


    最後說著說著,莫懷陽提議比武論劍,勝者做這個武林盟主,隨後便邀請趙敬上台。


    朝雨透過幕籬抬起眸子,正好看見了蠍王看過來的眼神。


    周子舒這個時候出現了,輕飄飄的落在了一旁的石柱之上,將趙敬是怎樣從仆役之子一步步爬到五湖盟五子之中,又是怎樣在高崇的劍上喂毒使容炫陷入瘋魔,又是如何讓高崇陷入百口難辯之地以死以證清白。


    溫客行也從角落裏跳了出來,現身在眾人麵前。


    “鬼穀穀主!”


    “是他!他怎麽沒死?”


    溫客行笑著說道,“我的確姓溫名客行,但是我乃四季山莊的溫客行,重名罷了。”


    “你怕不是把天下英雄都當成傻子!”


    趙敬手裏提著劍,冷笑說道。


    “各位可還記得秋明十八式?”


    溫客行接過周子舒遞給他的劍,在台上直接舞了一套劍法,那是當年溫如玉帶著他們一點一點學會的,溫客行一直記得。


    這秋明十八式用完之後,眾人便已想起當年神醫穀的聖手夫婦。


    “神醫穀聖手夫婦是你什麽人?”


    峨眉派的智音師太緊緊握著臂彎裏的拂塵,神色有些著急。


    “原來你們沒有忘記他們。”


    溫客行感歎一聲,卻又忍不住發笑,“當天他在青崖山以身殉義的時候,當他在神醫穀被世人威逼廢去武功的時候,當他被惡鬼虐殺致死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迴答貧尼!他們是你什麽人?”


    “乃是先父!先母!”


    朝雨飛身上台,看著溫客行悲憤的情緒引得雙目發紅,便側身擋在他麵前。


    “在下溫朝雨,當年家弟滿月之際,峨眉女俠曾聯手製得一件百家衣送到神醫穀作為賀禮,多年已去,未曾帶著家弟前往峨眉登門拜謝,還請師太見諒。”


    “你......你是如玉的女兒......”


    旁邊的少林方丈也忍不住走近了些,“你是小雨。”


    “空見大師,多年未見,您肩上的頑疾可好些了?”


    朝雨拉著溫客行走近了些,“這是少林的空見大師,是當年爹爹的好友。”


    “見過空見大師。”


    溫客行現在站在朝雨身後,倒顯得格外乖巧。


    趙敬還在台上顛倒黑白,這個時候高小憐也站了出來,大聲質問著趙敬究竟是為何這麽恨高崇,究竟是為什麽所有與他相識於微的人都不得善終。


    張成嶺適時的添了一把火,拿出了一封信,說著當年便是趙敬在劍上喂毒,害的容炫發瘋,進而引起種種悲劇。


    趙敬看著眾人的目光逐漸變了意味,忍不住發笑,笑中帶了絲癲狂的樣子。


    “趙敬,有口難言的滋味不好受吧?”


    溫客行唇角勾了一抹冷笑,輕輕一句話卻直接飄進了趙敬的耳朵裏,讓他變了臉色。


    “你們當初害死我爹不也隻是憑一麵之詞?”


    高小憐身後的人將頭上的幕籬摘下,那是已經恢複神智的鄧寬。他直接指證趙敬便是害他、害高崇的主謀,以秘術控製他的心智,讓他成為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做下了不仁不義的事情。


    高小憐當著天下眾多英雄的麵說道,“身為人子,若不能替父母報仇雪恨,與禽獸何異?”


    朝雨隻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狠狠一敲,握著劍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高小憐話落,一唿百應。


    各派弟子、江湖遊俠紛紛響應起來,眾人一遍又一遍的喊著“殺了他!殺了他!”


    趙敬用劍撐著自己的身子,看著周圍的人,癲狂一般的笑著。


    突然,他的雙目飽含殺意,舉著劍直衝高小憐而來。


    朝雨暮寒劍未出鞘,便將他的劍打偏,一掌給他打迴了台上。


    溫客行手裏拿著周子舒的白衣劍迎了上去,明明可以將趙敬一擊斃命,但偏偏要折磨他,讓他受盡百般苦楚,卻求死不得。


    蠍王剛想有動作,就被朝雨攔住了。


    溫客行一邊在趙敬身上劃出大大小小的傷痕,一邊輕輕的說著戳他心窩子的話。


    “有口難言。”


    “眾叛親離。”


    “孤立無援。”


    周子舒也走到朝雨旁邊,蠍王對上全盛時期的周子舒和溫客行,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朝雨提著劍也走上台去,看著趙敬被溫客行打得如此狼狽不堪,卻還想著從地上爬起來。


    金針出手,金針禦武術再次呈現在眾人麵前,對著趙敬的周身經脈狠狠的刺了進去,直接將他變成了一個廢人。


    “奸賊趙敬,你可認罪。”


    “哈哈哈哈溫客行,你部署周密,我棋差一招,可你若想讓我認下你對我的誣陷,簡直癡心妄想。鬼穀穀主!你顛倒黑白!”


    “我沒有顛倒黑白,我是要把顛倒的一切,扶正迴來。”


    朝雨看著趙敬在地上扭動的身體,冷笑著說著。


    “我們父母一生懸壺濟世救人無數,因為你,他們雙雙被折磨至死。”


    朝雨拍了拍溫客行的肩膀,“身為人子,為父母報仇雪恨,天經地義。”


    朝雨將一根金針拿在手中,“他做的如此之多,直接死了豈不正如他所願,他已然成了個廢人了,往後便讓他感受諸多孽障還於自身的痛苦吧。”


    金針出手,將趙敬的啞穴打了個對穿,這才是真正的有口難言。


    朝雨輕輕揮了揮衣袖,走下台去,溫客行看著趙敬那副樣子,隻留下了一句咎由自取,便也跟著離開。


    “鬼主,哪裏走啊?”


    剛準備離開,朝雨就聽到身後傳來這樣一句刺耳的話。


    “你喚我師弟什麽?”


    周子舒冷著臉看著旁邊的莫懷陽,朝雨同樣轉過頭看著他。


    “莫掌門,聽聞前段時日清風劍派遭到藥人突襲,傷亡慘重,不知現下如何了?”


    朝雨走到莫懷陽麵前,將藥囊裏的藥遞了過去,“我這裏正好研製的新的驅毒丹,若以此為屏障,蛇蟲鼠蟻、甚至藥人都不會靠近了,一點心意,還請莫掌門收下。”


    莫懷陽深深的看了朝雨一眼,那張老臉扯了扯嘴角,“神醫穀還真是傳承未絕啊。”


    “都圍在這裏做什麽。”


    葉白衣從人群中走了過來,朝雨將溫客行擋在身後。


    “還請葉前輩帶領我們滅了鬼穀。”


    “鬼穀我是肯定要滅的,鬼穀上下人人都得死。”


    “葉上仙,惡鬼雖然危害江湖,但是這位溫施主情有可原。”少林的慈穆大師忍不住勸道。


    “情有可原?我看是罪無可恕。溫客行,你既已成為鬼穀穀主,為何廢除一入鬼穀陰陽永隔的規矩,縱容群鬼禍亂江湖。”


    溫客行從朝雨身後走了出來,俯身一拜,“晚輩知錯。”


    “好,有罪當罰,我發你以後永閉鬼穀,約束所有鬼眾絕足人間,你能做到嗎?”


    “謹遵上仙法旨。”


    朝雨這才放下心,給葉白衣俯身行禮,邊拉著溫客行一起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之後,英雄大會就此散了,葉白衣解釋了一番用意,百年之後再無惡鬼,不造殺孽自是更好,少林峨眉率先響應了他的號召,也帶領弟子一一離去了。


    朝雨鬆開溫客行的手腕,轉頭瞪了他一眼。


    “你啊你!等我迴去再收拾你!我現在還有事,你們先迴去吧。”


    “姐,你去哪?”


    “去與清風劍派的掌門商議阿湘的婚事。”


    朝雨揮了揮手便朝著清風劍派離開的方向走去了。


    溫客行有些擔心,秦九霄把身上帶的包裹遞給成嶺,“我去和阿朝一起。”


    周子舒看著他跑去的背影,拍了拍溫客行的肩膀。


    “走吧老溫,咱們去客棧等他們。”


    朝雨看到清風劍派的隊伍,連忙追了上去。


    “莫掌門,莫掌門還請留步。”


    莫懷陽臭著一張臉轉頭看著她,朝雨卻不在意,停下行了個晚輩禮。


    “不知溫姑娘有何事啊?”


    曹蔚寧的師叔範懷空笑著問道。


    “見過範師叔,在下確有一事要與兩位相商。”


    “阿湘與貴派的曹蔚寧曹少俠情投意合、互生歡喜。朝雨知道莫掌門在意阿湘的出身,我想收阿湘為義妹,以四季山莊弟子的身份立於世間。如若莫掌門願意不計前嫌,朝雨每年提供五枚淬煉丹以及各類丹藥送往貴派。”


    莫懷陽雙眼一眯,“淬煉丹?”


    “這淬煉丹乃是神醫穀傳世之作,是習武之人淬煉體質的丹藥。平常人服用之後可以延年益壽,習武之人服用可以增進內力,而垂死之人服用也可以續住一條命。”


    “我還有一個條件。”


    朝雨看著莫懷陽,輕輕一笑,都這般情況了竟然還要提條件,真是貪啊。


    “前輩請說。”


    莫懷陽讓身後弟子們留在原地,自己走遠了些,朝雨也跟著他走遠了些。


    “我要武庫的鑰匙。”


    朝雨抬眸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


    “好,三日之後,必定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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