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屋後第一件事就是脫下衣物,往浴缸裏放好熱水,躺在裏麵開始沐浴,說不出的快樂,這種躺在溫水中的滋味。說來也怪,不知為何,每次洗完澡後心情都會變得很好。


    躺在浴缸裏,看著自己這隻打了良月慧一拳的手,反複洗了好幾遍,迴想起那種擊打感,還挺解氣。一個小時後,手上的皮都泡起了皺褶,也就起身擦幹,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哈了一口氣,朦朦朧朧,還有那麽一點好看。


    頭發吹得半幹,這才悠哉悠哉的走到客廳,此時兩人都不在,原先那些痛感經過沐浴幾乎沒剩下什麽感覺。


    刷了一會兒視頻,聽到開門聲後我收迴手機,蕉響曲關閉,減速帶停止。兩女走了進來,其中一位正是剛剛和我打過一場的良月慧,說來也奇怪,這個家夥之前打的時候怎麽沒有使用能力呢?


    察覺到我的目光,良月慧挑釁的眼神眯了我一眼,這一出給我整的不知所措,之前她不是被我揍了一頓嗎,怎麽現在還一副得了大便宜的樣子。


    也不知道她們都談了些什麽,我之後也沒有多說話,時間來到周日下午,我騎上自行車,迴到了學校,可一到校門口還沒超過三十秒,異樣的眼神朝這邊不斷投來。


    特別是那些女生,笑得挺邪乎的,特別是三五個一旦走在一起,那眼神,好似能把一個人完全看穿,嘴裏絮絮叨叨邊笑邊說。


    我自然是裝作沒聽見,但總有些人喜歡用那種恰好能讓人聽到的音量,給你一種她既不想讓你聽到又希望你聽到的感覺。不得不說,這些人還挺狡猾的,如果你覺得她們在說你,上去問就說不知道,拿她們完全沒辦法。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無視,全當沒聽見。


    直到星期一去上課,郭措坐到我旁邊,趁著老師在上麵講解,找了個機會摸魚:


    “喂,繁墟,你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嗎?”


    “啊?我的事情?我有什麽事情,知道什麽?”


    這句話讓我很是疑惑。


    “你真的不知道?”


    “別賣關子了,知道什麽?”


    “行吧行吧,那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就不賣關子了。”


    “別廢話了,你倒是說啊。”


    我挺好奇,這還能有什麽事是發生在我身上又是我不知道的。


    “這個,你前幾天不是在校門口上了一個美女的車嗎,這不,有人說從上個月起就看到你老是在周末出校門,又聯想到後麵的事,這不,還要多虧了那輛車,一個個故事不就出來了嘛。你小子可真行,不會真被哪個富婆包養了吧,平時看你連女朋友都不談,沒想到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全校轟動啊。”


    看著他賤兮兮的表情,我聽得一臉懵逼,我什麽時候,不對,重要的事情是這個嗎?


    “這都是些什麽啊?我哪有被什麽富婆包養,我那隻是。”


    剛想把當私人保鏢的事情說出來,可一想到這件事的重要性,到嘴邊的話全都咽了迴去。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解釋,硬要解釋的話說不定還會牽扯到更麻煩的事情。我的天哪,這前段時間剛在學校對麵看到一個大一的男生被包養,現在這種事情居然輪到了自己,雖然不是真的,可真的是一言難盡。吃瓜吃著吃著就到了自己身上。


    “哈哈哈,你不用解釋,兩個星期周末都沒迴校,我懂我懂,男人嘛,其實每一個男人的心裏都有一個被喜歡的女人包養的夢。不丟臉,一點也不丟臉,我都挺羨慕的,嗨嗨。”


    “沒有,我真的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要解釋,但張梁隻是一個勁的表示他‘懂’。很快另外一個男生也湊了過來,也是一副賤兮兮的表情:


    “可以嘛,繁墟,我們都還沒畢業,你這就已經找到工作了啊,哎,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我怎麽就沒遇到富婆呢?”


    “墟總就是牛啊,我們都比不了。”


    “我就是說嘛,以前看墟總一個人不談女朋友,還以為他不喜歡女人呢,原來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富婆啊,小醜竟是我自己。”


    很快,玩得來的那群家夥一個勁的來調侃,讓我怎麽解釋都沒用,最後索性就不理了,這種事情,人們相信的隻是他們願意相信的,即便我說的是真話也無濟於事。而且,我就是想解釋也沒人會相信,我的能力不支持解決此事,讓明九玄幫忙的話的確可以,但我不想。


    一個班上的,除了那些還玩得來的會調侃幾句,其他人就是知道這件事情也都裝作不知道,畢竟是一個班的,多少還是有包容心。


    這天下午大教室下完課,莫鎧帶著他的跟班出了教室,身上的衣服很別樣,就是那種放在人群中能夠一眼看出。手上戴了一副手表,金燦燦的,有點光照在上麵就會反光,我不知道具體的價格,但至少不會低於四位數。這人現在和我不在同一個班,大二分流的時候他選了另一個專業,至於我對他的映像為什麽這麽深,那當然要多虧了在大一時候他那一次請客,真可謂是大手筆。


    我並不仇富,別人有錢我不會覺得如何,隻要他沒有損害我的利益,那就可以當朋友。人與人之間的貧富差距是在所難免的,我討厭的是那種創造價值與所得利益嚴重不符合(利益遠大於創造價值)的那種。


    既然碰到了,那打個招唿也是可以的:


    “嗨,莫鎧。”


    他迴頭,看見我後露出一口大白牙,他這個人說不上多帥,笑起來還有一點點搞笑,不過架不住他家裏有錢,有財華的人並不缺異性緣,這才讀書不到兩年(期間由於各種事件學校被迫停學),至少我看到那些和他走在一起摟摟抱抱的女人已經有八個。


    羨慕自然是談不上,我有自己的觀念,像他這樣可以和許多女人談戀愛看似很爽,大多數的男人也羨慕,但我並不覺得這有多好。


    有塗著口紅,穿著火辣身材高挑,也有玲瓏小巧,可愛風的萌妹,甚至還有一些有正當職業的女人。不過這些女人對我來說毫無吸引力,即便是放在幾年前那個我還沒有在內心抹殺掉自己愛情的時期,我也不可能和這些女人談。


    你隻看到他一個人談過很多女朋友,覺得那些女人都被他糟蹋了。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那些女人在明知對方根本不可能真心和她們談的前提下還願意做他的女朋友呢?也許,這隻是一種可能,她們也談了很多男朋友了吧,或許比莫鎧還要多好幾倍也說不定。


    當然,在現在這個社會,有一部分人笑貧不笑娼,或許他們已經覺得這樣的事情無所謂了。不過這些事情跟我的關係並不大,我就沒打算找對象,所以這些人根本就影響不了我。至於那些把愛情和婚姻當成一筆買賣的人,說實話在我眼裏是完全就不可能考慮的,可就是會有一些人,不管對方有多不堪,他依舊會拚了命的設法去滿足對方的各種要求。


    就好像如果不這樣做就會天塌地陷一樣。


    昆蟲裏麵有種長著兩隻像鐮刀手臂的蟲子,就是螳螂,在繁殖期,雄螳螂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找雌螳螂進行交配,即使雌螳螂會吃掉它們。還有一種鹿,在繁殖期為了爭奪交配權會對其它膽敢爭奪的雄鹿大打出手,也要冒著生命危險。還有河馬,牛羊等等,為了爭取繁殖的權利甘願冒著生命危險。我想不通,這種繁殖行為對於這些個體究竟有什麽意義?


    人類自認為擁有遠超這些被他們定義為低等生物更高等的智慧,將自己與其它的物種徹底劃開了界限。可就論繁殖,或者說得好聽點叫做愛情,在愛情方麵,雖不是所有人,但有很大一部分,明明就比動物還要愚蠢。


    剛走出教學樓,無視了幾個人的嘻嘻哈哈和目光,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一下,點開一看是明九玄,我的雇主大人發來的一條消息:


    “你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搞定了。”


    :“謝謝。”


    對方秒迴:


    “不客氣。”


    我想發一句話表示表示,可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好該發什麽消息過去。


    瑪瑙石的紅染盡這方雲霞,似有一把大刀分割了天空,高大綿延數千米的山群在那份落霞中顯得分外渺小,給它們一個年齡的話,那一定是遲暮之年。


    我看不透這天空,也猜不到這個世界的走向。


    “就是那個,我跟你說,上個星期在學校門口被富婆接上車的軟飯男。”


    “啊,我還以為是個帥哥呢,就這個樣子也有富婆看上。”


    “我也是這麽想的,一點也不帥,居然能被富婆包養,說不定是有什麽特長吧。”


    這些話傳到了我的耳中,不過並沒有覺得傷害性有多大,連那些人我都懶得看一眼,喜歡嚼舌根的,這個樣子,想必也不會是多聰明的人。


    迴到了宿舍,靠在椅子上,思考著未來的規劃,如今我已有了一份幾乎是撿錢的工作,雖然比起那些真正的有錢人還差的多,不過在全國來看,我這樣的待遇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原本擔憂找不到工作,賺不到錢,連自己都養不活,現在這些擔憂全沒了,我不禁想起那個說自己最幸福的時光是一個月拿幾十塊工資的人。


    之前聽過這麽一段話:


    ‘哎呀,當保安真的是煩啊,昨天的五十都還沒有花完,今天的五十又來了,花不完,根本就花不完,煩死了。’


    再迴想起兒時看到那些有錢人家的同齡人時羨慕的心情,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油然而生。此刻,我仿佛迴到了小學三年級的某個下午,外麵的夕陽透過窗戶玻璃照進教室,幾道光路因為丁達爾效應給這空無一人的安靜教室增添幾分詩韻。整齊的課桌,擺在角落裏的掃把和垃圾桶,還有黑板上來不及擦掉的句子......


    總感覺自己早已經失去了什麽,可究竟失去了什麽,卻想不起來。


    時間,究竟意味著什麽?


    星期四的一個下午,許久未見的趙達勇迴到了學校,我本想上去打招唿,還未舉起的手被他身上那一股沉悶的氣息擋在五米開外。我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能夠讓一個人的性格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發生這種近乎換了一個人的轉變。


    後麵有人去問他這些天的經曆,他就像沒聽見一樣,完全無視,次數多了也就沒人再去打聽這些事情。


    至於異管會那邊,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一切都迴到了往常那份平靜。


    又到了星期五這天,老早我就準備好了自行車,周五隻有兩節外語課,十點一十準時下課。這一次我沒有從正門出,選的是一扇不常走的校門,安保室裏的保安刷著短視頻,看都沒有多看我一眼。


    其實我覺得當保安除了工資少點也沒什麽不好的,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麽想。記得以前有次上課的時候就有一個老師說當保安不行,言語中透露出對於保安這個職業的不屑與鄙夷,大家敬他是老師也沒有說什麽,直到莫鎧這個不學好的家夥站了出來:


    “老師,我覺得你說的不對,保安也是一種職業,你憑什麽這麽貶低他們?”


    “這位同學,下課後先別走......”


    莫鎧家裏有錢,除了換女朋友換得勤快點以外,他從來沒有欺負過誰。學校裏麵和他家裏有些關係,這次事後那個老師再也沒有在課上說那些和這個職業不符合的話,至於莫鎧,他還是原來那個樣子。


    正是在這件事後我對他的感觀徹底改變,那些影視劇裏總把大學裏的富二代表現成一種不學無術,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但莫鎧這個人告訴我,至少我覺得,並不是所有富二代都像那些影視劇裏麵展現的模樣。


    騎行大概一個小時,見到了熟悉的別墅,明九玄正站在大門口迎接,一臉笑容,她的美讓周圍的那些花都失去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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