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熱紅酒越喝越多,江離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她的眼神逐漸迷離,腦海裏也像籠罩著一層溫暖的雲霧。


    原本酸澀的情緒被酒精緩緩瓦解,平日裏慣有的矜持和分寸感像是被輕柔的羽毛撣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指尖不自覺地轉著手機,視線落在屏幕上,思緒開始遊離。


    當她無意識地點開微信時,置頂的對話框靜靜地躺在那裏。


    熟悉的名字讓她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醉意朦朧的她,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打電話給他。


    沒多想,她手指輕輕一點,撥出了語音電話。


    鈴聲響起的間隙,她有些期待,又有些慌亂,仿佛這通電話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而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的聲音率先響起,帶著明顯的醉意和一絲撒嬌:“威廉哥哥,你在幹嘛呀?”她語調軟軟的,尾音輕輕上揚,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孩,毫無防備地將自己的情緒展現在對方麵前。


    威廉原本已經陷入了淺淺的睡眠,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時間還有些恍惚。


    當他低頭看見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時,倦意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是江離。淩晨兩點半,她突然打電話過來,是什麽事?一絲擔憂劃過他的腦海,然而,當電話接通後,聽到她迷迷糊糊帶著醉意的聲音,他立刻明白了幾分。


    “威廉哥哥,你在幹嘛呀?”她那軟軟的語氣從聽筒裏傳來,尾音懶懶地上揚,像是在半夢半醒間撒嬌。


    威廉下意識地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聲音低柔而溫和:“現在中國已經淩晨兩點半了,江小姐,你猜我在幹什麽?”


    電話那頭的江離顯然沒在意時間,她靠在沙發上,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眼神迷離卻帶著一絲得意,像是在等著什麽有趣的迴應。


    她隨口接了一句:“那你猜我猜不猜。”語調拖得軟綿綿的,像是一隻撒嬌的小貓,透著幾分孩子氣的狡黠。


    威廉無奈地笑了笑,靠在床頭,目光帶著一絲柔軟,原本想再提醒她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但聽出她話語間明顯的醉意,他最終還是咽下了那些理智的話語,隻是低聲問道:“江離,你喝醉了?”


    電話那頭的江離聽清了這個問題,仿佛被戳中了什麽敏感點。


    她立刻挺直了腰杆,聲音裏帶著幾分義正詞嚴的抗議:“我怎麽可能醉!這可是熱紅酒,甜甜的,怎麽會醉人呢!”她的語氣認真得就像在辯護一件重要的事情,仿佛她的清醒是不可置疑的真理。


    然而,話音剛落,她卻又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帶著一點迷糊的甜軟,像個被逗樂的小孩,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邏輯中的破綻。


    威廉聽著她醉醺醺的語調和沒頭沒腦的爭辯,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語氣中透出些許調侃:“哦,原來甜甜的酒就不會醉人嗎?那江小姐現在的狀態,是在證明自己的清醒嗎?”


    江離被這句話逗得一愣,隨即更加理直氣壯地嚷嚷:“對啊!我可比你清醒多了,威廉哥哥!”她的語調拖長,聲音裏滿是醉意和撒嬌,讓威廉又好氣又好笑。


    威廉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又帶著點縱容地歎息,明白現在的江離完全不在狀態。


    與一個明顯醉酒的人講道理是徒勞的,他索性懶得與她爭辯,隻是安靜地聽著,任由她醉酒後無厘頭的話題像藤蔓般蔓延。


    果然,江離很快換了個話題,用一種認真得過分的語氣問道:“威廉哥哥,你有吃橘子和葡萄嗎?”


    這個問題問得毫無來由,威廉卻耐心地配合,語氣輕柔而溫和:“有吃啊,橘子每年都會吃,尤其是以前在英國的時候,橘子和聖誕節很搭嘛。至於葡萄,我讓林媽買了些。她探親假結束了,現在迴到我父母北京的家裏了。”


    “那哥哥你的食指和中指有沒有交叉?”江離的語氣突然變得無比認真,仿佛在問一件關乎人生大事的問題。


    威廉挑了挑眉,語氣裏透著幾分好奇和無奈:“交叉手指?好,我現在按照你的要求,交叉了。然後呢,小醉鬼?”他的語氣輕柔,帶著點戲謔,又像是哄著小孩。


    聽到“交叉”兩個字,江離仿佛打開了開關,瞬間變得格外歡快,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滿足感:“嘿嘿嘿,那威廉哥哥你今年一定會超級幸運的!吃了橘子和葡萄,手指也交叉了,就有三倍的幸運。我祝你一整年都好幸運、好幸運!要是許願生活一直無風無雨的話,太貪心了,那我祈願你風雨無阻吧。”


    她的語調甜軟,像撒了糖的蜜餞,一句句充滿了篤定和祝願,暖得讓人心頭一軟。


    威廉輕聲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透過電話傳遞過來,像夜晚微涼的風,清涼又柔和。


    他慢慢開口,聲音裏帶著點調侃,又透著無盡的溫柔:“謝謝江小姐的祝福。不過,我更希望你的生活裏沒有風雨。”


    江離一聽,立刻插嘴,語調帶著一絲倔強:“哼,有風雨才有彩虹!不過,我的幸運也分你一半,讓你風雨無阻!”


    威廉失笑,低聲迴應:“好,我的幸運就拜托江小姐照顧了。”


    聽見這句話,江離忽然安靜了一瞬,像是在認真思考他的這句話,然而下一秒,她又跳躍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話題:“威廉哥哥,你不是說沒有人敢強製愛你嗎?可是江離不算人了嗎?”


    威廉一下愣住,有點沒聽懂她的話。他下意識問:“江離,你剛剛說什麽?”


    話音未落,江離的情緒陡然轉變,她的語氣裏帶著一點點哭腔,委屈得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小孩:“你罵我!”


    “我罵你?”威廉更懵了,眉頭微挑,語氣裏透著幾分無奈和驚訝。


    “對啊!”江離理直氣壯地繼續控訴,“你說沒有人敢對你強製愛,但我在強製愛你啊!所以你就是罵我不是人!”


    聽到這裏,威廉總算反應過來她的邏輯。這種天馬行空的結論讓他哭笑不得。


    他坐在床頭,半撐著額頭,低低地笑了出來。


    江離的醉酒狀態讓她的思維像是脫了線的風箏,繞來繞去,卻偏偏認真得像是在辯論會上發表聲明。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裏滿是縱容:“江離,我什麽時候罵你了?”


    “你就是罵我了!”江離不依不饒,聲音軟軟的,尾音因為醉意拉得長長的,明明是控訴,卻聽不出半點氣勢,反而像個小孩在鬧別扭。


    “威廉哥哥你罵人是不對的!”她認真的語氣像是在給他上一堂道德課。


    威廉聽著她的聲音,心裏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


    他終於明白,和一個醉酒的人認真探討邏輯問題是完全沒意義的。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帶著點哄小孩的語氣:“好好好,是我錯了。”


    “嗯!”江離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輕哼了一聲,得意地迴應,“知道錯就好!”


    威廉放低聲音,像是在安撫她:“嗯,我知道錯了,所以你原諒我了吧?”


    江離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似乎是聽進了他的話,但下一秒,她又開始自顧自地說:“威廉哥哥,你說我是人對不對?”


    “對啊,你當然是人。”威廉忍著笑迴答,順著她的話頭往下接。


    “那我強製愛你,你是不是不生氣?”她繼續問,語氣軟得像在撒嬌,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不生氣。”威廉低聲迴應,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


    “嘻嘻嘻,那你最好了。”江離滿足地笑了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胡鬧多麽讓人哭笑不得。


    “你說的,要記住!”


    威廉低笑出聲,聲音裏透著濃濃的妥協:“好,我記住了。”


    電話另一頭的威廉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忍不住搖頭輕笑。


    他很少見江離這樣毫無防備的模樣,也很少聽她這麽放鬆地撒嬌。


    這份獨屬於醉酒時的天真讓他覺得有些新鮮,也讓他不由得感到一種柔軟的親近感。


    江離忽然沒了動靜,威廉以為她是不是睡著了,正準備叫她兩聲,突然又聽到她開口:“威廉哥哥,你會不會嫌我煩啊?”她的聲音有點小心翼翼,又透著點脆弱。


    威廉一愣,心裏微微發緊。他低聲說道:“不會。你在我這裏,不是麻煩。”


    江離聽著,眼眶微微發熱,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因為醉意迷迷糊糊,最終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江離,喝了酒記得多喝點水,好嗎?”他柔聲提醒著,盡管知道她可能根本記不住。


    “好……”江離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像隻聽話的小貓。


    隨後,她又小聲嘟噥了一句:“威廉哥哥……我要你有三倍的幸運……”聲音漸漸變得含混,似乎已經開始昏昏欲睡。


    威廉聽著電話那頭逐漸平穩的唿吸,知道江離已經快要睡著了。


    他輕聲喚了兩句,見她沒迴應,也不忍掛斷電話,就這麽守在電話另一頭,直到確認她完全安穩地睡過去。


    掛斷電話後,威廉靠在床頭,迴憶著江離醉酒時那些跳脫又無厘頭的話,嘴角的笑意久久沒有散去。


    他看著窗外的月色,輕聲自語:“小醉鬼,下次你煮的熱紅酒,我一定會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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