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霖聽聞,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地說道:“啊???你說什麽,那個脾氣火爆,那麽自傲自負的一個人是徐鳳年她二姐?!”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方才那女子的模樣,與他印象中徐鳳年二姐的形象反複對比。


    青鳥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會認錯的。”


    “畢竟她給我們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就連徐鳳年也還有他老爹徐驍都很怕她。”


    “要說這北涼誰能治得了他徐鳳年,徐渭熊敢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此刻,韓子霖總算是知曉了這個女子的身份。


    他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心中暗自想道:原來是她,就這脾氣放在徐渭熊的身上,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說實話,他們這一大家子都很奇葩,就這性格而言,誰也不像誰。”韓子霖忍不住脫口而出。


    青鳥在一旁聽著,也覺得主人說得頗有幾分道理。


    隨即,韓子霖便皺起了眉頭,滿臉疑惑地說道:“這徐渭熊不是在上陰學宮嗎?這麽急匆匆地跑迴來,難道北涼出什麽事情了?”


    青鳥也是一陣納悶:“是啊,她一直以來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上陰學宮的,平時是不會迴來的。”


    “管她呢,想這麽多幹嘛?她迴不迴來這是她的事情,和我們也沒關係。”韓子霖搖頭道,隨即拉著青鳥的手繼續去逛街。


    而逛到另外一個街道的時候,這裏則是人滿為患,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有一個人站在正中央,而他就站在馬車的背上,所有人的視線都在他的身上。


    這個人扯著嗓子喊著:“諸位,有些話一直憋在林某的心裏麵很久了。”


    “諸位都知道,徐驍是我離陽王朝的唯一一個異姓王,那權利,那地位可是高的離譜啊。”


    “皇上給了他那麽多的榮華富貴,給了他那麽高的身份地位,可是呢?”


    “他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國賊呀!他嗜殺成性,兇暴殘忍,簡直是不當人啊!”


    “而且啊,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這大國賊還生了天下第一敗家子徐鳳年啊。”


    “他比他老子還無法無天,紈絝成性,濫殺無辜,強搶民女,就隻會做這些傷天害理之事。”


    “而我們身為離陽王朝的百姓,身為一個讀書人,怎能獨善其身?怎能置之不理呢?”


    “我們應該奮起反抗,共同討伐此賊子,還我王朝的清淨安寧。”


    “大家夥些,你們說是不是啊?”


    他一個人講的倒是起勁,還扯著嗓子在那裏叫喚,把臉都漲得通紅。


    最後那一句話,是在問在場的那些人,他原本以為自己的一方慷慨陳詞,能夠換得對方的愛國情懷。


    可是底下人的沉默卻給他當頭一棒,打到他的臉唿唿作疼。


    下麵沒有一個人迴答他的,迴應他的。


    這讓他很是尷尬,而就在這時馬車裏麵的姑娘也看出了他此時的窘態。


    立馬鑽出了馬車,遞給了他一個水壺,還熱切的喚了一聲:“林哥哥,給!”


    見她來打破了這一份尷尬的境地,林探花向他投來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可真是我的救星啊!


    正好此時也口渴了,待會兒還得繼續講呢,這北涼的這些人還真是一群一味無知之人。


    自己說的這般慷慨激昂的,都沒有辦法喚醒他們心中那忠君愛國之心。


    看來待會兒還得多費一些口舌啊。


    林探花猛灌了一口之後,把水壺還給了樊姑娘。


    看到這一幕的青鳥佩服的搖了搖頭,不禁感歎道:“這人還真是有勇氣,竟然敢跑到北涼來罵徐鳳年和徐驍。”


    “怕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找死啊!”


    韓子林自然是知道這二人,一個當朝林探花,一個崇拜林探花的花癡樊姑娘。


    不過這二人八百個心眼子,當朝探花這身份確實不假,可是這二人的名字都是假的,一個騙著一個。


    韓子霖忍不住吐槽道:“是啊,確實挺勇敢的,隻是勇敢過了頭,那便成了莽撞。”


    “讀書,讀書,自詡為讀書人的身份,可是淨做些愚蠢之事,在徐驍和徐鳳年的地盤罵他,也是逆天。”


    “所以韓兄也覺得此人當真是愚不可及?”徐鳳年不知道何時已然是來到了韓子霖的身邊。


    “讀書人嘛,可能時間讀的有些長了,腦子有些迂腐罷了。”


    “不過就算再怎麽迂腐,小孩子也都懂得的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


    “當朝探花,前途無量,不會愚蠢的跑到老虎的山頭來碰老虎的尾巴的。”


    韓子霖這麽說意思也就很明顯了,背後絕對有人授予他這麽做的,這和徐鳳年的想法不謀而合。


    薑泥的視線都是在青鳥的身上,注意力全在她頭上所戴的那個發簪。


    那流蘇發簪是真的好看,可是她買不起,她想都不用想,以韓子霖這風流的性子,肯定是他為了贏得青鳥的歡喜送給他的。


    切!不就是一個發簪嗎?誰稀罕啊?!


    隨後她便看到韓子霖一直牽著青鳥的手,不知為何她的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看得出來她此時心情有些許變化,不太好。


    早知道會在這裏碰見韓子霖和青鳥在這卿卿我我的,哪怕這裏有人在詆毀和辱罵徐鳳年,她是絕對不會出來的。


    徐鳳年搖了搖頭說道:“個人感覺此人罵人還是太含蓄了,聽的我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就隻會說一些那些詞。”


    “我的評價是還不如一個山野村婦呢,那才叫真正的罵人。”


    “有機會韓兄可以試一試。”徐鳳年拍了拍韓子霖的肩膀說道。


    後者歎了口氣,給了徐鳳年一個白眼,沒好氣道:“跟一個村婦對罵,虧你也想的出來。”


    前世在藍星的時候,韓子霖也是一個農村出身的孩子。


    這徐鳳年的話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在村子裏的生活。


    很多時候都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


    你家的牛踩了我家的地,你家的豬跑出了豬圈,把我菜園子裏的菜都給拱壞了。


    修房子的時候多占了幾尺。


    你家的娃娃又來偷雞蛋,雞蛋偷來又不吃,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想把它給孵化出來。


    想起這些,韓子霖不由的搖了搖頭,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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