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蘇母出殯的日子。蘇明玉在參加葬禮時接到公司電話,本來不想接,沒想到後麵她師父老蒙也打來了電話,無奈的蘇明玉跑到一邊去接電話。看著蘇明玉接聽電話忙工作,蘇明成覺得蘇明玉心裏沒有蘇家,沒有蘇母,蘇明成厲聲質問蘇明玉,斥責她沒有為蘇母去世流一滴眼淚。


    蘇明玉理直氣壯地反唇相譏,她說葬禮的開銷全部是自己出的,她質問蘇明成這些年除了啃老為父母做過什麽。蘇明成否認自己啃老的事實,他惱羞成怒地要毆打蘇明玉。蘇明玉針鋒相對不躲不閃。


    蘇明哲怕事情鬧大,情急之下他隨手將蘇母的骨灰盒放在蘇明玉車蓋上,然後忙和朱麗上前分開拉扯的蘇明成和蘇明玉二人。蘇明哲死死抱住暴怒的蘇明成催促蘇明玉趕緊離開。


    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刻,我氣喘籲籲地終於趕到了現場。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的場景,我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一把將蘇明玉緊緊地拉到自己身後護佑起來。


    緊接著,我直麵蘇明成,義正言辭地質問道:“二哥,難道你真想讓在場的所有親朋好友都目睹咱們蘇家這場鬧劇嗎?難道你希望朱麗從此認定你就是個會動手打女人的粗暴之人嗎?還有九泉之下的趙姨,如果她知道你在她的葬禮上動手打了明玉,她在地下能安息得了嗎?”


    伴隨著我一連串擲地有聲的質問,蘇明成原本激動得發紅的臉龐漸漸恢複了些許血色,他的唿吸也開始慢慢平穩下來,情緒似乎有了緩和的跡象。


    見此情形,我趁熱打鐵繼續勸說道:“二哥啊,暫且不論明玉與你的關係究竟如何,也別管到底是誰對誰錯、誰說了不該說的話或做了不該做的事。今天最為關鍵的,應該是讓趙姨能夠平平靜靜、安安心心地離開這個人世吧!你覺得我說得對麽?”


    此時,站在一旁的蘇明哲和朱麗也趕緊附和著我的話語,紛紛出言相勸。盡管蘇明成臉上依舊寫滿了不悅,但好歹他總算沉默不語,既不再口出狂言,也沒有進一步過激的舉動。


    於是,我轉過頭來,溫和而堅定地對仍處於發愣狀態中的蘇明玉說道:“明玉呀,今日可是趙姨入土為安的大日子。無論之前發生過怎樣的波折和不愉快,咱們暫且都先放下好不好?就讓趙姨毫無牽掛、安安穩穩地上路吧,可以嗎?”


    然而,自始至終,蘇明玉就仿佛是木頭人一般,從我現身此地起便一直呆呆地杵在原地,目光空洞無神,對於周圍所發生的一切恍若未聞。


    因為我的名字,還有我對蘇家眾人的稱唿,蘇明玉終於知道了我竟然是她小時候的未婚夫,盡管當時可能隻是一句戲言,但是我現在確實在追她,所以她現在看見我的心情確實很複雜,直到我問她,她才迴過神來,呆呆的點了點頭。


    我輕輕拉起蘇明玉的手上了車,直到來到蘇母的墓地,我帶著她走到蘇母的墓碑前。蘇明玉默默地低下頭,眼裏終究還是泛起了淚花。這時,蘇明成哼了一聲,轉身欲走。蘇明哲連忙拉住他,幾個人又低聲交談起來。


    我輕聲在蘇明玉耳邊說:“明玉,過去的恩恩怨怨先放放吧,這也是最後的告別了。”蘇明玉深吸一口氣,對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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