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薑錦便用熱水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正準備去吃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驛站大堂裏嚷嚷起來。


    薑錦進門去看,竟是個中年女子昏厥了,這個地方這個點兒,哪裏有大夫?那家人急的不行,一麵打發人讓驛站的小廝領著去找大夫,一麵把人抬在一邊。


    薑錦看那女子麵色不好,竟如白紙,猶豫了一下上前道,「我粗通些醫術,可否讓我把下脈?」


    那家都快急的瘋了,有人會醫術,可真是意外之喜了,都看向一個穿著勁裝的年輕帥哥,也不知道這夫人是他什麽人。


    那皮膚小麥色的男子眉眼裏也有些著急,見薑錦站出來,忙道,「那就勞煩姑娘了。」


    薑錦也不廢話,點點頭,就上前給那中年婦人把脈,又看了下她眼睛瞳孔和舌苔,心中便有了幾分數。


    一麵用力掐那婦人的人中和虎口,一麵問那年輕男子,「這位夫人是不是素有心疾?或是最近常說胸口有些悶」


    年輕男人看向其他人,一個丫環上前道,「夫人最近是經常說有些氣短胸悶,也找大夫看了,說沒什麽事,就是心煩的緣故,叫夫人放寬心。」


    薑錦歎口氣,「這話也沒錯,可是你們也太大意了,夫人這是累著了,發了心疾,好在不算很嚴重,我這裏也有成藥,你們若是不介意的話,先吃一丸救急,等大夫來再開藥吧。


    薑錦隨身帶了不少孫老大夫給的成藥,還真有對症的,不然薑錦也沒辦法。事實上,薑錦現在還沒正經給人開過方子呢,更不用說針灸之類的進階。


    那男子倒是什麽異議,薑錦去樓上忙去取了個白瓷瓶下來,給那婦人含在舌下,過不片刻,那婦人悠悠醒轉,薑錦鬆了口氣。


    那年輕帥哥忙上前去,喊了一聲娘,問那夫人如何了。


    薑錦看那夫人麵色極白,勉強說話的樣子,忍不住道,「這位公子,你娘明擺著身體很虛,就讓她先休息下,再說話吧。」


    那小麥色皮膚的帥哥也察覺自己有些不體諒了,忙又站開,這會兒大夫也來了,薑錦便迴了自己屋裏。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心思在驛站大堂裏呆了,還是迴自己屋裏吃飯吧。


    陳叔一開始覺得她有些莽撞,但見薑錦真有三分本事,方才鬆了口氣,道,「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姑娘也要察言觀色些,剛剛那位公子武功不低,還帶著貴氣,想來就是那位五品守備了。這等武人脾氣都不好,真惹惱了他,也是現成的麻煩。」


    薑錦點頭應是,「也是那位夫人情況危急的緣故。」


    心疾不比別的疾病,真發作起來,又急又快,是要命的,薑錦也不知道那夫人能撐多久,大夫什麽時候來,便忍不住管了個現實,現在看來她運氣是不錯的。


    那家守備一早兒就折返了,大概還是因為那位夫人的緣故。薑錦也覺得那位夫人的身體,實在不適合長途跋涉出門,還是先迴城休息的好,京城的大夫水平也高。


    不過那家做事也很地道,走前還留了一份厚禮,又留下姓名,說是姓於,馬上走馬上任山東東平府守備。


    陳叔見這家人做事,也歎道,「還是好心有好報啊,到了山東,東平府境內,姑娘可真不用擔心了。」


    守備雖然不插手地方事務,但是也是和知府平級了,若是有守備罩著,不說一府內橫著走,也差不多。最關鍵是這位於公子還年輕,看著也就是二十歲露頭,再往上升一升,可不是現成的金大腿?


    薑錦倒是沒想那麽多,也覺得這家人做事比較講究。


    「也是厚道人家了,不然他不說,我知道他是誰?」


    她在這頭誇人厚道,完全不知道有人正在罵她不厚道呢。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七皇子自己點背,薑錦雖然打發青梅去給七皇子報信,偏七皇子已經被叫到宮裏了。


    倒不是為了薑錦的事情,當然,梁帝也捎帶著試探了下七皇子幾句。主要是梁帝打聽了發現七皇子被人拒絕了,大概後覺得可以暫時不用管,也沒很關心。


    畢竟相較於自己一個兒子和一個民女之間的感情問題,今天的事情要重要的多。


    朝上有人提議給諸位皇子封王,當朝各個大臣就吵了起來,也沒吵出來個定論。


    而梁帝下朝後想了想,也覺得不是不可以。畢竟兒子大了,是應該進行分封了,除了老大,其他人還真沒有個王的稱號。


    他倒是無所謂,可是一群皇子們可是急了,簡直是從沒有過的團結,尤其幾個有野心的,一致反對。


    這一天, 絕對是蕭顏最瓜的那一天, 簡直比自己身邊跟了七八年的侍衛背叛的那天還瓜。


    首先是分封的事情。


    雖然聽起來, 一個王爺比皇子聽起來要有權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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