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樓在搜集情報上從未出過差錯,加上摘星閣暗中搜查到的證據,中書令這次必死無疑。


    皇帝這次沒有直接動手,主要是想著拔出蘿卜帶出泥,把暗處那些小嘍囉都拽到明麵上來,是殺是留全看他們表現。


    經秦驚羽這麽一說,林非晚心中一動,猜到些什麽。


    “話說,皇帝今年高壽?”


    秦驚羽夾起一隻灌湯包,眉眼溫和,“再過段時間,四十六歲整。”


    林非晚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還不到知天命的年紀,正是出去闖蕩的好時候。”


    聞言,秦驚羽眼底笑意加深,他就知道她猜得到。


    “阿晚和我想的一樣。”


    林非晚笑了笑,把蒸籠裏餘下的三隻灌湯包全推到對麵,“吃不下了。”


    “給我吧。”秦驚羽沒有半點扭捏,長臂一伸,直接把桌上餘下的東西都打掃進肚子裏。


    他的出身本不至於讓他這麽節儉,但在戰場那些年,他經曆的多了,便養成了食不剩飯的習慣。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剩的他都要。


    林非晚托著下巴,看著對麵男子,明媚的桃花眼裏滿是笑意。


    填飽肚子,秦驚羽便親自把林非晚送迴家,還有幾日便是兩人大婚,他隻想早點把這團亂麻理清,歡歡喜喜迎娶心儀的女子進門。


    看著林非晚背影消失在林府大門內,秦驚羽斂去嘴角的笑容,轉身欲走時,身後忽然有人在叫他。


    “瑞親王殿下,請留步。”


    秦驚羽麵無表情轉過身來,看著不遠處身形纖弱的女子,狠狠皺起眉頭。


    ......


    林非晚見過母親,想到在碧波樓聽到的消息,轉身走進配藥房。


    既是要備戰,自然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除去糧草,草藥和成藥也是必不可少的。


    草藥朝廷自會準備,成藥製備不易,必須提前儲存,現在朝廷對外保密鐵勒犯境的消息,自然不會吩咐太醫院批量製藥。


    上次花費的草藥為表妹換了個鄉主,孟家抄來的東西沒得到,這次又趕上中書令抄家,朝廷應該有的是錢買成藥吧?


    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和黃澄澄的金元寶,林非晚忽然感覺動力十足。


    在林非晚專心準備搞錢時,林清歡氣唿唿跑到黃瓊麵前。


    “娘,我和荷香從外麵迴來,看到蕭歡顏上了王爺姐夫的馬車!”


    想到在外麵看到的那一幕,林清歡恨不能把蕭歡顏拽到麵前,用力甩她幾個大嘴巴。


    兒時相識至今,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瑞親王是她姐夫,她一個女兒家眼巴巴往前湊什麽?


    黃瓊麵色微變,隨即平靜下來,“她是上了瑞親王的馬車,不是上了瑞親王的床,你慌什麽?”


    林清歡眼角抽了抽,沒想到自家母親會這麽說。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


    黃瓊神色從容端起茶杯,“你難道忘了那日在醉園,瑞親王對蕭歡顏是何態度了嗎?”


    林清歡眼睛眨了眨,怔愣片刻後忽然笑了。


    “娘不提醒我,我差點忘了。”


    那可是大曆最不近人情的冷麵戰神,她怎麽能因為在姐姐麵前見了幾次那人的好臉色,就忘了那是什麽樣的人了呢。


    “你姐又鑽進配藥房了,你不是說要給她添妝嗎?快去準備準備吧。”


    “我這便去。”


    林清歡喝完杯中清茶,美滋滋離開了。


    ......


    林非晚用了三日時間將配藥房裏的藥材全部清理幹淨。


    望著桌上琳琅滿目的藥瓶,林非晚伸了個懶腰,藥準備好了,是時候該出去看看,曲家的錢準備好了沒有?


    走出配藥房,一抹白色身影從天而降,穩穩落在她懷裏。


    林非晚勾了勾嘴角,擼了把雪團的腦袋,“你總算舍得出來了。”


    那日從姐妹花身上取出的粉蠱,林非晚隻扔了一隻,還有一隻帶迴來送雪團了。


    不知是不是粉蠱毒性不強的原因,小家夥一爪子把粉蠱切碎喂毒蛇了,小模樣嫌棄的很。


    雪團輕輕蹭了蹭林非晚的手心,在她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隨之躺好不動了。


    林非晚輕笑一聲,帶著小家夥出了門。


    坐在馬車裏,外麵的議論聲源源不斷湧進來。


    “聽說了嗎?中書令一手遮天,貪贓枉法,皇帝已經下令,三日後滿門抄斬。”


    “你這消息落後了,中書令為保家人,昨日便在天牢自盡了,不知皇帝會不會心軟?”


    “中書令犯下的那些事,皇帝怎會心軟?難道他不怕百姓口誅筆伐嗎?”


    “......”


    林非晚悄悄放下車簾,吩咐車夫在摘星閣外麵停了下來。


    她前腳下車,後腳秦驚羽便跟著到了。


    “中書令以死求情,他那些門生聯名上書,隻求為曲家留下一絲血脈,皇兄正發愁呢。”


    中書令會尋思是誰都沒想到的,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若再對曲家趕盡殺絕,怕是會引起朝堂動蕩。


    早知,當時就該讓中書令一家死在江湖人手裏。


    林非晚抓著雪團的爪子摸了摸秦驚羽的臉,“一絲血脈而已,留下也不是不行,不過要留誰?怎麽留,是個問題。”


    不知是不是粉蠱的原因,曲家已有些年月沒添過人口,曲家最小的孩子,唯有曲長陽的長子,今年十歲整。


    十歲,什麽都記得,難保不會心生怨懟。


    留這樣的人在身邊,那才是給大曆清明的政治上懸了一把利劍。


    秦驚羽淡淡瞥了雪團一眼,雪團縮了縮腦袋,從林非晚懷中掙脫出來,一溜煙跑了。


    秦驚羽眼角漫上一絲笑意,“皇兄想留個小的,越小越好,主要是安撫那些年輕官員的心。”


    兩次科舉,朝中換了大半新鮮血液,少年壯誌,一顆心忠君報國,還沒有被官場汙染。


    這些人,是皇帝留給太子的新生力量,也是太子大展身手的堅實後盾,不能出差錯。


    聽到這話,林非晚眼睛閃了閃,“若要小的,我或許能有辦法。”


    秦驚羽挑了下眉,朝林非晚湊近了些,輕輕抓起她的手放在掌心,“你有什麽好辦法?”


    林非晚神秘一笑,調皮地在他手心撓了撓,“暫時不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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