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亦好像對這件事挺上心的,桑璃不禁問道:“顧大鍋你想這事作甚,再怎麽樣也不關我們的事。”


    顧亦迴過頭來看著她笑道:“事分好事壞事,人分好人壞人,有時候想得多些,可以讓我們更好的去觀察這個世道,以解其中之理。”


    桑璃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想那麽多豈不是很累,還是簡簡單單的快樂一些,渴了喝水,餓了吃飯,困了睡覺,我覺得這才是這世道上最大的道理。”


    一旁的田野小聲的接著話,“吃飽是最大的。”


    顧亦一愣,隨後豎起大拇指點頭笑道:“嗯,有些大道至簡的味道了。”


    三人正聊著,突然從客棧樓下傳來喊聲,“顧兄,顧兄,顧亦!”


    “是楚公子的聲音。”桑璃側耳說道。


    顧亦點頭,隨後走出房門,“楚公子,顧某在這。”


    聽到聲音的楚清川走上樓,看見顧亦正站在走廊上。


    看著有些低沉的楚清川,顧亦開口道:“楚公子這是心情不好?”


    楚清川走過來,蔫巴巴的說道:“別說了,走,陪我喝酒去。”


    “喝酒?”顧亦說道。


    楚清川一把扯住顧亦的袖子,“就問你陪不陪吧。”


    顧亦看著楚清川,不知道他這是鬧的哪一出,幾天不見,一見麵就拽人喝酒。


    顧亦笑道:“喝酒可以,你請。”


    楚清川聞言翻了個白眼,拉起顧亦就要走。


    “等等。”顧亦打斷了他,扭頭朝房間喊道:“桑璃,小野,出門吃好吃的了。”


    “咻”一下,桑璃田野兩人就出現在了門口,笑容滿麵,“好呀好呀!”


    這幾天待在這裏可把桑璃給憋壞了,難得可以出去玩,正兩眼放光的盯著楚清川。


    楚清川頓時打了個寒顫,桑璃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楚公子你慢點喝,酒全漏了。”


    酒樓包間裏,桑璃看著哐哐喝酒的楚清川說道。


    “酒是好東西啊,喝少了能助眠,喝多了能忘憂。”楚清川一抹嘴,繼續往自己酒碗裏麵倒酒。


    桑璃聞言嘴角一抽,“你喝一碗就漏了半碗......”


    與楚清川那狂放豪飲的姿態不同,顧亦就顯得文雅許多,豈碼沒有漏掉一滴酒水。


    顧亦放下酒碗開口說道:“到底什麽事讓你拉著我們出來陪你買醉。”


    桑璃似是想到了什麽,好奇又揶揄著說道:“受情傷了?是不是薛姑娘給你來信了?說你們不合適,以後不要再聯係了?”


    她可是還記得當時楚清川是如何邀請薛洛瑤花前月下吟詩作賦的,後來兩人分別時還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


    楚清川白了桑璃一眼,又猛灌了一口酒。


    “真被我說中了?”桑璃見他沒有說話再次開口追問。


    楚清川打了個酒嗝,拍著胸脯說道:“我楚清川是什麽人,豈會為這點小事傷心,再說了,天底下有哪個女子能拒絕得了我,沒有的事!”


    桑璃嘴巴一撇,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唇無聲的在念叨著什麽。


    “唉。”楚清川歎了口氣,有些苦惱,“還不是因為江南道巡撫被殺一事。”


    “這怎麽了,和你有關啊?”桑璃夾了塊大棒骨給田野,自己也拿了一塊啃了起來。


    顧亦聞言也看向他,楚清川是楚氏族人,這事情應當也是波及到了他自家。


    楚清川從桌上拿起半截青瓜,邊啃邊說道:“那晚我迴家後,家裏就在開家族議事,我這才知道,原來我二叔和那下了獄的布政使是好友。”


    楚清川就著青瓜下酒,說出了這幾日來的煩心事,那晚他迴家後,家中所有長輩都聚在一起議事,氣氛十分凝重。


    見楚清川一身酒氣的迴來,他爹楚天河皺著眉當頭便訓斥,“怎的一迴家來便是天天喝酒,書院就是這樣教你的?”


    楚清川一臉無所謂的走了過去,看也不看楚天河一眼,徑直走到上首位坐著的,一個老態龍鍾,氣場肅穆的老人身前彎腰一拜。


    “見過爺爺。”


    起身後又對著周圍一圈的中年男人施禮,“二叔好,三叔好,四叔好,王叔,劉伯.......”


    問候完一圈的人,楚清川斜眼看了眼楚天河,隨即便扭過頭去不再搭理。


    楚天河已然是早已習慣自己逆子這副德行,雖咬牙切齒,但並沒有發作出來。


    坐在莊嚴靠椅上的老人便是楚家這一代的掌舵人,楚氏家主楚柯。


    楚柯看到自己的大孫迴來了,露出和煦慈祥的微笑,“川兒迴來了,又去哪裏玩了呀。”


    楚清川嘿嘿笑道:“迴爺爺,川兒去找朋友喝酒去了。”


    “哦?”楚柯笑眯眯的看著楚清川說道:“可是同張、沈那幾家的娃娃?”


    楚清川不屑的撇嘴道:“就那幾個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貨色,我去書院後就甚少與他們有交集了。”


    楚柯嘴裏張、沈兩家就是這江南道三大世家中的另外兩家,年少時楚清川常常與其幾家的少爺公子一起玩耍,隻是後來去了靈麓書院求學,讀書明理之後便與那些狐朋狗友漸漸少了來往。


    楚柯老懷暢慰,點頭撫須笑道:“嗯,看來我們川兒成了書院賢才,是懂事了不少啊,以後那些攆雞逗狗的事情可做不得咯。”


    楚柯看著楚清川那是怎麽看怎麽滿意,這孩子不僅是自己的第一個孫子,模樣生的好,人也聰明機靈,更重要的是性格特別對自己的胃口。不像其他兒孫,見了自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楚清川撓頭嘿嘿笑了幾下,看見其他的叔伯臉色都非常肅穆,特別是他二叔,臉色極為難看。


    他便開口問道:“對了爺爺,你們大晚上的這是在作甚?”


    楚柯沒有迴答,楚天河的聲音先響起。


    “你先迴去,這裏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參與。”


    楚清川心下一愣,隱隱覺得是和剛剛在船上聽到的巡撫一事有關,他當即嘴巴一癟,一臉委屈的看向坐於上首的老人。


    “這裏也還輪不到你做主。”楚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看向楚清川,他又慈祥的笑道:“川兒拿條凳子坐我旁邊吧,有些事你也可以聽了。”


    得到家裏最權威之人的首肯,楚清川立即就去搬了條凳子,看向楚天河的眼神充滿得意,對其那咬牙切齒的神情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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