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眼睛微眯,這人如此囂張跋扈,半點不把人命放在眼裏,想來平日也是作惡多端。


    他剛想把這年輕人扇去江裏冷靜冷靜,一間房門打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吵吵什麽呢,打擾小爺睡覺。”


    楚清川一臉不悅的走出房門。


    “嗯?顧兄,桑璃姑娘?”


    剛走出房門的楚清川一出門就看見了站在欄杆邊上的顧亦桑璃等人。


    “楚公子?你怎麽也在這裏?”桑璃看見楚清川也是一愣。


    看見楚清川,顧亦點頭道:“楚公子,好巧啊。”


    楚清川愣了一下隨即走了過來笑道:“真是山水有相逢啊,昨天剛一別,今天又再見了。”


    桑璃說道:“你不是和你先生迴去了嗎?”


    說起這個,楚清川當即就一臉憤懣,“那家夥昨天說有事得先迴去了,叫我一個人自己趕迴去,我估摸著十有八九是和那誰搞到一起去了!真是見色忘徒啊,迴到書院我一定要在院長麵前參他一本,公費泡妞!”


    昨日楚清川迴到客棧時,王懷風正好在和一個女子交談,楚清川對那人有點印象,好像是藏花穀的長老,見楚清川剛好迴來,王懷風就扔給他一疊銀票,隨後就跟著那女子一起走了。


    發泄完一通的楚清川繼續說道:“然後我就想著反正也不是那麽著急了,就在城裏玩了一天,今一大早就到這邊渡口坐船來了。沒想到又遇到了你們,還真是有緣。”


    聽完楚清川解釋,桑璃恍然,她問道:“你也去姑蘇?”


    顧亦對桑璃說道:“靈麓書院就在姑蘇。”


    “沒錯,你們也去姑蘇?”楚清川點頭,隨後又反問道,他隻以為幾人去往江南的其他州呢,沒成想還是同路?


    “嗯,顧大鍋說去姑蘇。”桑璃說道。


    “那敢情好啊,咱們順路!”楚清川笑道:“等到了地方我做東,請你們遊遍整個姑蘇城。”


    從此地前往姑蘇,就算是水路也要坐上八九天的路程,如今遇到熟人順路,楚清川覺得最起碼不是那麽無聊了。


    幾人在有說有笑的聊著,一個年輕的小廝跑了上來走到他們身邊彎腰陪笑道:“幾位客官,叨擾一下。”


    幾人聞聲望去,正是之前招唿顧亦他們上船的那個小廝。


    顧亦問道:“小哥有何事?”


    那小廝有些尷尬的笑道:“客,客官,下麵那位公子想住上等廂房,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讓與那位公子......”


    他觀察著顧亦的神色,見他逐漸皺起眉頭,連忙繼續說道:“掌櫃的說了,不白讓,銀子全退給客官,再給客官安排個最好的中等房,一切開銷全部免費”


    “做生意哪有買賣既定,事後反悔這樣的道理,你們就不怕砸了招牌?”顧亦沒急著迴答,開口反問道。


    “讓什麽讓,不讓!你看我們像差那三瓜兩棗的人嗎!”一旁的楚清川開口道,他是聽清楚了是咋迴事了,原來是樓下那小子想強占顧亦的房間啊。


    小廝聞言嘴角有些發苦,他苦著臉說道:“幾位有所不知,那位乃是江南道布政使大人的公子,平日裏在這兩江之地極其的囂張跋扈,惡名遠揚,奈何有他父親這層身份,無人敢惹他。”


    “掌櫃的也是懼怕他,所以才命小的上來與公子說道說道,望公子能夠通融一二。”


    “江南布政使.......”顧亦目光閃爍。


    作為一地的布政使竟縱容自己兒子欺壓百姓魚肉鄉裏.....


    “哼!區區從二品的布政使,真是好大的官威。”楚清川聽完重重的哼了一聲。


    “你去告訴他,靈麓書院學子楚清川在此,想讓我朋友讓出房來,讓他親自上來磕三個響頭!”


    小廝一愣,“靈麓書院學子?”


    “愣著作甚,還不快去!”楚清川見小廝遲遲沒有動靜,出聲喝道。


    “是是,小的這就去。”小廝連忙拱手,慌忙的跑去找掌櫃的。


    桑璃都看呆了,“你那麽囂張啊?”


    楚清川嘿嘿笑道:“書院有點背景,家裏也算有點實力吧,馬馬虎虎,馬馬虎虎而已。”


    顧亦沒有出聲,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小廝走到在發著怨氣的年輕公子旁,他自然是不敢完完全全的把楚清川的話說出來的,隻得重新修飾了一遍告訴兩人。


    王行簡等了半天等來了小廝的這一通話,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掌櫃的聽完後,不免也有些覺得難做,一個是朝廷大官的公子,一個是極負盛名且被朝廷看重的靈麓書院,他兩邊都不敢得罪。


    掌櫃的隻能陪著笑說道:“王公子,這靈麓書院的楚公子如此說了,您看......”


    看著王行簡的眉頭皺得更緊,他繼續說道:“公子若是不屑與之產生矛盾的話,小的可以安排別的客人騰出房間來。”


    船掌櫃行走商場多年,學得一身長袖善舞的本領,更是靠著多年來習得的生意經,能在這被世家大族把管的漕運上吃上一口飯。


    此時兩邊自己都得罪不起的情況下,先問發難的主,如若他執意得罪,那說明背後關係比對麵硬,那自己也無甚後顧之憂。


    如若不願得罪,自己也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兩頭都不得罪。


    “公子,靈麓書院深受皇帝陛下看重,其院長更是為當朝太子太師,而且那楚公子,似乎是出自姑蘇楚氏。”


    此時站在王行簡身旁一個護衛打扮的人低聲說道。


    一般人可能不了解,但作為這些大官的家臣扈從,這些個護衛都要清楚朝廷和江湖上的一些大小事,以提醒自己主子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王行簡聽聞此言,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他雖驕縱慣了,但卻也不是傻子,跟隨父親來到江南道已有一年,自然是知曉靈麓書院和姑蘇楚氏的分量。


    猶豫片刻後,他咬咬牙說:“本公子今日不想生事,便不與他計較了。”


    掌櫃的長舒一口氣,忙不迭的去安排其他上等客房。


    對那些沒有硬背景的人來說,與其得罪一方大官,不如退而求其次的接受些好處,而且船掌櫃給出的條件也不虧,住哪不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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