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川和楊頁走後,顧亦開口說道:“倒是忘了,有些東西還放在客棧呢,我去取一趟。”


    王行簡道:“顧兄,明日去取不行嗎,現在已經挺晚了,怕是不安全。”


    顧亦道:“無妨,我去去就迴,你們先去收拾住處吧。”


    王行簡又多勸了幾句,顧亦表示不用擔心,見他執意如此,王行簡隻得作罷,不過還是叮囑道:“夜晚看路不便,顧兄劃船時慢些。”


    “嗯,知道。”顧亦笑道。


    交代了一番,王行簡兩人便往船房內走去了。


    見四周無人了,顧亦一步邁出,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家當都在身上的酒葫裏,迴客棧也隻是去取那把他隨意丟在桌上的劍仙,還有兩個丫頭的行囊。


    至於兩匹馬,還是留在客棧裏麵暫且喂養著,畢竟帶迴去也不方便。


    東西收拾好,幾個瞬息間,顧亦又迴到了船上。


    剛給李幼音找好房間的王行簡從房內退出來,正好看見顧亦走過長廊。


    他笑道:“顧兄,你不去了嗎?”


    顧亦拎著幾個包袱走過他身邊,“迴來了。”


    “哦,我就說夜晚不安.....”王行簡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迴來了?!”


    “嗯。”


    顧亦沒有解釋,拐過轉角來到桑璃二人的房間,把包袱給她們後,自己也找了一個房間進去,關門,休息。


    獨留王行簡在寒風中摸不著頭腦,“他.....開玩笑的吧?”


    ————


    楚家。


    楚清川迴到家後立馬就去找了楚雲飛。


    “二叔,二叔!”


    楚雲飛的院內,楚清川小聲的喊著。


    正在書房內議事的楚雲飛聽見動靜,示意坐著的眾人別出聲,隨後自己走了出去。


    “大侄,喊那麽小聲是怕二叔聽見嗎。”楚雲飛哈哈笑道。


    楚清川嘿嘿笑道:“這不是怕二叔你睡了,擔心吵醒你嘛。”


    “好小子,大晚上的來找老子有什麽事啊。”楚雲飛拍著楚清川的肩膀笑道。


    楚清川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他湊到楚雲飛耳邊小聲說道:“我找到王行簡了。”


    “真的?”楚雲飛牛眼一瞪,失聲叫道。


    “哎喲。”楚清川被嚇了一跳,無奈的說道:“我說二叔,你就不能小聲點。”


    楚雲飛反應過來,拉著楚清川到了漆黑的角落,尷尬的笑道:“是二叔激動了,大侄莫怪啊。”


    楚清川也隻是吐槽一下,他二叔就是這樣,有時候一驚一乍的,是典型的莽夫性格。


    “那小子怎麽樣了?死了沒?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的?”


    楚雲飛問道。


    楚清川嘴角一抽,得,您也不盼些好。


    他開口迴道:“不僅沒有死他還金屋藏嬌呢,不過今天下午被人尋到了,好在我已經把那些人解決,現在給他藏起來了,暫時安全。”


    “那就好,沒死就好。”楚雲飛這幾日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做這些事情不太方便,所以隻能托付給楚清川,現在有迴音了,他自然是鬆了口氣。


    “我把他藏.....”


    “別說。”


    楚清川正準備把王行簡藏在哪的消息說出來,卻被出楚雲飛打斷了。


    他疑惑道:“為什麽?不是你要我藏起來的嗎。”


    楚雲飛神色認真道:“誰都別說,就連我也別說,保不齊咱身邊有眼線,你一個人知道就好。”


    聞言,楚清川不語,目光閃爍,他思索了片刻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但看著楚雲飛那緊張的神色,他不禁笑道:“我看二叔你那麽緊張,他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小兔崽子,敢取笑老子了是吧!”


    楚雲飛一腳踹了出去,卻踹了個空,楚清川早已走到院門口。


    “我說二叔,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給我找個嬸嬸了吧。”


    “滾你娘的蛋!”


    楚清川瀟灑的離開了,楚雲飛站在原地,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他轉身迴到書房,對著房內的幾人沉聲說道:“現在就隻用全力計劃一件事了,記住,必須要絕對保密!”


    從楚雲飛的院子離開後,楚清川躡手躡腳迴到了自家院子。


    正在他要打開自己房門之時,一道聲音響起。


    “大晚上又去哪裏鬼混來。”


    楚清川的手一僵,輕歎一聲,迴頭看著站在院中的人說道:“你怎麽神出鬼沒的。”


    “書院就是這樣教你禮數的?連爹都不叫了?”楚天河冷著臉說道。


    楚清川翻了個白眼,“爹,行了吧。”他皺眉道:“你怎麽還沒睡。”


    楚天河依舊冷著臉,“你找你二叔幹嘛。”


    “你管我。”


    “你.....”楚天河神色一滯,咬牙說道:“你簡直是越來越沒有教養了。”


    楚清川冷哼一聲,“那還不是你生的。”


    “我要睡覺了,別煩我。”說完,他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反手鎖上了門。


    楚天河站在院中看著緊閉的房門咬著腮幫,良久,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眼中透著濃濃的哀傷。


    “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迴到自己屋內,楚清川的娘梁柔還沒有睡下。


    “天河,川兒他迴來了?”


    楚天河來到床邊扶著她坐起身,柔聲說道:“你怎麽起來了,還生著病呢。”


    “沒事,一直都是這老毛病了。”梁柔淺笑道,“怎麽了?又吵架了?”


    楚天河幫她裹好被子,坐在床邊神情有些低落,“你說我們兩父子,怎麽就活成了仇人呢。”


    看到丈夫神色低落,梁柔用雙臂輕輕的環著他,腦袋靠在他的後背。


    “川兒他其實不想這樣的,他隻是不知道怎麽和你去相處,畢竟從小你這當爹的都沒什麽空陪他,極少數見麵也大都是在訓他。還小些的時候他畏你,如今長大了,卻也不知和你如何相處了。”


    楚天河是家中老大,從小就是作為家主培養的,世家之間嫁娶講究的是門當戶對,但他偏偏娶了一個平民女子。


    楚家雖沒有其他世家的勢利刻薄,但有的下人還是會見人下菜碟。


    母親出身不好,父親又常年在外奔波,所以幼時的楚清川沒少受其他人刁難,偶爾迴來的父親也甚少有笑臉,隻是一味的考校訓斥他,這讓年幼的楚清川一度認為父親不喜歡自己。


    長大一些他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征服了楚家一眾人等,但卻和自己父親的關係漸行漸遠,每次見麵,兩人都如仇人一般,說不過兩句話就不歡而散。


    梁柔輕輕揉著丈夫的肩,她也知道丈夫這麽多年辛苦也是為了讓他們娘倆能夠好過,她同樣心疼他。


    “川兒會明白你的,他會知道,他爹是個極好的男人,是個頂好的丈夫,更是個很好的父親。”


    梁柔盈盈笑道。


    楚天河轉過身看著她,眼前這個女人陪他走過了大半輩子,在那段最難熬的歲月裏,不辭辛苦,毫無怨言的為他照顧著身後的小家。


    盡管兩人都老了,都有了皺紋,長了白發,可在自己眼裏,她還是那年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少女,美麗動人。


    “柔兒,你真好看。”楚天河撫摸著梁柔的臉頰,輕聲說道。


    梁柔翻了個白眼,露出一絲嬌羞,輕輕捶著他的胸口,“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樣的話。”


    楚天河笑而無聲,眼中滿是柔情。


    永遠都像初次見你那樣,使我心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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