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這裏吧。”


    城門處,青玄勒馬而停,看向顧亦幾人說道。


    “一路順風,莫要再被人騙去盤纏了。”


    顧亦看著他輕聲笑道。


    青玄聞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由得想起兩人剛見麵時自己那番糟糕模樣,他點頭笑道:“有過教訓這次就不會了。”


    “隻不過那四兩銀子還沒還上,又欠了顧先生那麽多。”青玄摸了摸座下馬匹的頭,又緊了緊鼓囊囊的布包。


    顧亦搖頭柔聲道:“不說這些,迴去後記得我和你說的,欲速,則不達。”


    青玄鄭重點頭。


    “去吧,有機會的話,我會去三清山那邊看你的。”顧亦點頭笑道。


    青玄聞言麵色一喜,“好!一言為定,顧先生到時候可要來啊!”


    顧亦點頭含笑。


    青玄走了,三清山雖然也同屬中原道,但卻在相隔幾百裏外的平州,此去路途遙遠,青玄還是要急著趕路的。


    “那好,我們也走吧。”


    目送青玄策馬離去後,顧亦朝桑璃兩人說道。


    大概是出了城離劍神山和那些熟悉的環境遠了一些的原因,桑璃的心情似乎也沒有昨日那麽低迷了,她問道:“我們怎麽走嘞?騎馬去嘛?”


    顧亦迴道:“姑蘇離此地太過遙遠,雖路途平坦,但一路騎馬走的話還是有些勞累的,我們尋個最近的渡口坐船去。”


    反正桑璃田野兩人人生地不熟的,顧亦怎麽說她們就跟著怎麽做就是了。


    顧亦一人一騎,騎的還是那匹白馬,隻是多日未曾見過它,白馬有些鬧脾氣。


    “哎哎哎,往左走,你往右作甚。”


    “走啊,怎麽走兩步就停下了。”


    “跟我鬧脾氣是吧,以後不給你酒喝了。”


    “好了好了,以後不丟下你就是了,乖,到時候給你找個媳婦。”


    顧亦一邊拽著韁繩一邊哄道,當然有些話是悄悄的說的,這可不要讓兩個孩子聽見。


    桑璃和田野兩人同乘一騎,看著顧亦自言自語的和馬說話,桑璃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顧亦也有那麽有趣的一麵。


    三人朝著最近有渡口的城池出發,行了半天時間,進了城買了些生活物品後就直奔碼頭走去。


    “船家,去姑蘇價錢怎麽算?”


    一艘中等運船前,顧亦牽馬問道。


    “一人二兩銀子,帶馬匹一兩,包吃包住。”


    船家是個看著蠻機靈的年輕小廝,見有人來詢問後連忙介紹道。


    “那麽貴?”顧亦眉頭微蹙,三兩銀子都夠在一般的酒樓住上十天半月了。


    這年輕小廝也是個有眼色的,見顧亦一身氣質極佳,不像是那種出不起錢的人,他笑道:“客人您有所不知,現在剛開春,沿江去往江南遊玩的人真不少,人多了消耗也就大,所以這價錢嘛自然是往上提了一提,若是平常時節,價錢自是沒有那麽高的。”


    顧亦點點頭,原來是旅遊旺季。


    “行,三個人兩匹馬,馬要喂好料。”顧亦掏出十兩銀子遞過去。


    出門在外,該省省該花花,雖然不缺錢,但也不能當冤大頭上趕著給人送錢不是,所以顧亦覺得有些方麵還是要多留意一下的。


    小廝看到顧亦出手那麽闊綽,當即笑容滿麵的接過,他看到顧亦身邊還跟著兩個女眷,又多問了一嘴,“客官是要兩間房啊還是一間,一間房的套房我們也是有的。”


    “兩間。”


    顧亦迴道,男女有別,住一間房終究有些不妥,而且有些事情也不好在別人麵前展露出來。


    “好嘞,客官這邊請上船,上等廂房兩間!”


    小廝扯著嗓子高聲喊道。


    接著便有人牽過他們手中馬匹,帶顧亦三人上船。


    船身不是很大,中小型的客船,大概也就能容納三十來人的樣子,顧亦等人上船後都去了最頂層的廂房,那兒風景最好,也少吵鬧一些。


    顧亦打量了一下房間設施,還不錯,豈碼看起來也舒舒服服的。


    從房間裏出來後顧亦站在最上層的圍欄邊眺望這條寬大的江河。


    安瀾江,西起雪域雪山,東入東海的一條幾乎橫跨整個大安版圖的主流江脈,沿著這條江脈的主流,分支河流都養活了不少人口,也使得大安朝廷根據這條江水脈絡興建了不少重要的商業碼頭和交通設施。


    顧亦正在觀賞著風景呢,忽然聽得樓下甲板處傳來喧鬧聲,不禁皺眉往下看去。


    “我不管你們,今天老子就要住上等廂房。”


    “要不是來得晚了沒有趕上那大船,你以為老子會坐你這破船嗎!”


    “老子不管,那你就把人趕出來,老子就要住上等房!”


    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正在甲板上對著一個中年人大唿小叫,而中年人隻是一個勁的點頭陪著笑。


    船上房間的人幾乎都被吵鬧聲所吸引,紛紛走出房間來看看是怎麽迴事。


    桑璃和田野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桑璃問道:“怎麽了顧大鍋,下麵怎麽那麽吵?”


    顧亦說道:“估計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二世祖在耍潑皮吧。”


    顧亦覺得這種人是最難以理解的,明明家庭條件優渥,這輩子不愁吃喝,但總就是不安分,喜歡搞點事情,你說他蠢吧,他又知道不能惹惹不起的人,你說他不蠢吧,他偏偏大多數惹的都是惹不起的人。


    總結來說就是欺軟怕硬的醃臢玩意,看著就礙眼。


    估摸著是顧亦一語成讖,那年輕嚎了幾嗓子後發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他抬頭吼道:“看什麽看!他娘的,都想死是不是!”


    其他人聞言都縮迴腦袋,不敢再往下看去,都怕惹禍上身。


    顧亦本也不想多惹一身腥,但奈何縮得有些慢了。


    “你!”那年輕人叫道。


    顧亦一頓,向下望去,隻見那年輕人正指著自己。


    見顧亦望了過來,年輕人大聲說道:“對,別看了,就你!”


    “有事?”顧亦眉頭一挑。


    “你住的是上等廂房吧,滾下來,給大爺我住!”


    顧亦沒有說話,隻是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他娘的!我和你說話呢聽見沒!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都不用吃半點官司!”


    見顧亦無視自己的話,年輕人當即有些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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