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無異議……”楚嵐朱筆一揮,玉璽重重落下,“即日起,劉善領大理寺少卿銜,協理刑獄!”


    劉善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臣領旨,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重托。”


    ……


    朝會結束後,方明哲和方明理滿懷憤懣與憂思迴到府中。


    踏入府邸,那股壓抑的氛圍如影隨形,似有烏雲籠罩,令眾人皆感沉悶。


    方明哲徑直走向書房,每一步都邁得沉重而急促,袍角帶起的微風,都似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焦躁。


    一入書房,方明哲便重重地坐在那張雕花梨木椅上,椅子發出“嘎吱”的聲響,仿佛在承受著他滿心的怒火。


    他雙手緊攥扶手,指節泛白,眉頭仿若被一把無形的鎖緊緊鎖住,眼中的憤怒仿若燃燒的烈焰:“聞杭清這個老狐狸,平日裏看似沉穩持重,此次竟公然支持劉善的擢升,實在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這朝堂局勢,愈發撲朔迷離了。”


    方明理站在一旁,微微弓著身,臉上的肌肉因內心的算計而微微抽搐,眼中閃過的陰狠光芒如暗夜中的寒星:“大哥,此事絕非表麵這般簡單。聞杭清在朝中摸爬滾打多年,向來行事謹慎,如履薄冰,絕不會毫無緣由地做出此等舉動。”


    “依我看,他必定是心懷鬼胎,企圖借劉善之手,謀取自身在朝中的更大利益,鞏固其地位。我們萬不可掉以輕心,讓他的陰謀得逞。”


    方明哲聽了弟弟的分析,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沉思良久,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你說得不無道理。如此看來,聞杭清極有可能是想拉攏劉善,壯大自身勢力。”


    “劉善如今深受女帝器重,已成為女帝的肱股之臣,若被聞杭清拉攏過去,那朝堂之上,恐怕再無我們的立足之地。我們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絕不能坐以待斃。”


    方明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著十足的自信與算計:“大哥,您不必過於擔憂。大理寺雖如今多了劉善這一變數,但我在那裏任職多年,寺中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皆在我的掌控之中。”


    “劉善不過是個初來乍到的外人,想要在大理寺站穩腳跟,談何容易?隻要我們從內部著手,巧妙布局,逐步架空他,讓他在大理寺成為有名無實的擺設,他便無法施展拳腳,更別想有所作為,為自己積累聲望了。”


    方明哲微微點頭,眼中的決然之色愈發堅定,如即將出鞘的利刃:“好,此事就全權交由你去辦理。你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謹慎行事,切不可露出絲毫破綻,讓劉善有所察覺。一旦他察覺到我們的意圖,必定會有所防備,屆時我們再想動手,可就難上加難了。”


    方明理挺直腰杆,拱手道:“大哥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定不會讓大哥失望,定會讓劉善在大理寺舉步維艱。”


    次日,劉善身著官服,來到大理寺上任。


    大理寺的官員們早已得知消息,紛紛在門口迎接。


    劉善環視眾人,目光如炬,心中暗自盤算。


    大理寺卿方明理走上前來,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劉大人,歡迎來到大理寺。今後我們便是同僚了,還望多多指教。”


    劉善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淡然:“方大人客氣了,劉某初來乍到,還望方大人多多關照。”


    方明理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劉大人放心,大理寺上下定當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劉善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那就多謝方大人了。”


    隨後,方明理帶著劉善進入大理寺,逐一介紹各司官員。


    劉善一邊聽著,一邊暗自觀察。


    他發現,大理寺的官員們大多對方明理唯命是從,顯然早已被方明理掌控。


    劉善心中明白,自己在大理寺的處境並不樂觀。


    但他並不慌張,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


    傍晚,待劉善離開大理寺後,方明理便開始緊鑼密鼓地謀劃著如何架空劉善。


    他首先召集了大理寺內的心腹幕僚,齊聚在那間光線昏暗的密室之中。


    密室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四周擺滿了各種卷宗和古籍,仿佛在訴說著大理寺多年的滄桑曆史。


    眾人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旁,桌上的燭火搖曳不定,映照著他們神色各異的臉龐。


    方明理的目光如炬,緩緩掃過眾人,聲音低沉而冷峻:“諸位,如今劉善兼任大理寺少卿,這對我們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但大家不必驚慌,隻要我們齊心協力,按照我的計劃行事,他必無法在大理寺掀起風浪。”


    說罷,方明理詳細地部署著每一個步驟。


    他將一些重要的案件卷宗暗中扣押,隻挑選那些無關緊要、瑣碎繁雜的案件交給劉善處理。


    這些案件大多是鄰裏之間的雞毛蒜皮之事,如張家的雞啄了李家的菜,或是王家的狗咬傷了趙家的娃,看似忙碌,實則毫無建樹可言。


    而在人員調配方麵,方明理更是費盡心思。


    他將自己的心腹安插在劉善身邊,名為協助,實則監視。


    他要求這些心腹們整日圍在劉善身邊,表麵上恭敬有加,實則陽奉陰違,並對劉善的命令敷衍了事,故意拖延時間,大幅降低劉善的工作效率。


    最後,他更是安排宋仲文負責大理寺的日常事務,將劉善排除在核心決策之外。


    數日後,劉善便察覺到了這些異常,但他並未聲張,而是暗中觀察,尋找突破口。


    一日,劉善召集大理寺的官員們集議,討論一樁重要的案件。


    然而,集議剛開始,宋仲文便借口有事,匆匆離開。


    其他官員們也紛紛找借口離席,最終隻剩下劉善一人。


    劉善坐在空蕩蕩的廳堂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知道,這是方明理和宋仲文的陰謀,目的就是讓他無法在大理寺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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