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悅站在旁邊,臉上喜憂參半。


    她既開心劉善習得絕學,又擔心劉善會因為絕學而被壞人覬覦。


    “小悅悅,我明白你的意思,劉大哥絕對會保守秘密,謹言慎行,如有違背……”劉善舉起右手,鄭重地立下誓言。


    ……


    劉善閉府不出已半月有餘,就在大家慢慢遺忘李府贅婿存在的時候,竟還有人惦念著他。


    這天,劉善難得前往廳堂與家人共用早膳。


    當然,他的那份兒依舊是經過特殊加工的藥膳。


    這時,突然有下人呈上來一封請柬,說是張府張鐵男公子給姑爺的。


    劉善順手接了過來,隻見請柬上寫著“劉善親啟”四個大字。


    打開請柬,裏麵字體工整地寫道:劉兄,為感謝狩獵時之救命恩情,小弟今夜酉時設答謝宴,以表感激之情,敬請賞光……


    別看張鐵男平日裏張牙舞爪的,這字寫得倒是不錯,至少在劉善眼裏,比嶽父大人的“春池嫣韻”強多了。


    隻是,從上次狩獵到現在已一月有餘,這會兒才想起來答謝?


    而且,這答謝宴的位置嘛……有點意思!


    見眾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劉善隨口道:“張鐵男為感謝我們的救命之恩,邀請我參加答謝宴。”


    李破虜點頭道:“你也該出去走動走動了,張鐵男他爹也曾是個悍將,你們同齡人之間,多交往。”


    張鐵男他爹是悍將?


    可他為什麽那麽‘慫’?都讓李婉清揍成個熊樣了……


    劉善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女人。


    “父親讓你去,你就去唄。”李婉清覷了劉善一眼。


    “我這修煉才漸入佳境,此時去的話……”劉善欲言又止。


    “修煉講究循序漸進,適當地停下來放鬆一下心情,反而有助於修煉。”薑若蘭誤以為劉善是在擔心練武會半途而廢,便開解道。


    一個、兩個、三個……個個都讓他去,那何樂而不為呢?


    偏偏這時,蕭悅嚷嚷著也要去。


    劉善很喜歡蕭悅這丫頭,若是平時,帶她赴宴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這次宴會的地點……


    李婉清瞧出了端倪,問道:“張鐵男在哪家酒樓設宴?”


    話剛出口,李婉清就後悔了,搞得她像是個查崗小婦人似的。


    劉善倒是坦蕩,畢竟不是他選的地點,自覺沒什麽不可說的。


    “在樓外樓。”


    “煙柳之地?”李婉清一愣,緊接著就是一聲冷哼。


    李破虜倒是覺得無所謂,畢竟他曾經也是樓外樓的常客,隻是他此時並不適合開口。


    王氏見女兒有些生氣,為緩和夫妻倆的關係,忙開口道:“隻要是正常應酬,去樓外樓也沒有什麽不妥,我相信女婿的為人,斷不會做出什麽逾矩之事。”


    李婉清也不是刁蠻任性的無智之輩,滄州城內的達官貴人、文人墨客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樓外樓的常客,隻是——


    她就是不想違心地說“同意”。


    見女兒未出聲,王氏知道她這是默許了,便笑著吩咐道:“周嬸,去取五十兩銀子給姑爺,以備不時之需。”


    “母親!你怎麽可以給他這麽多銀子?你、你這不是縱容他……”


    李婉清很是委屈,竟有些說不下去了。


    要知道這個月她省吃儉用的,都不敢跟小姐妹們出去喝茶了,結果母親卻要給劉善五十兩銀子逛青樓?


    她委屈極了,想到自己省吃儉用地供他修煉,而他卻揣著銀子逛青樓……


    李婉清放下筷子,頭也不迴地跑了。


    薑若蘭微微歎了口氣,起身微微施禮後,拉著蕭悅追了過去。


    “略略略~不知羞。”


    蕭悅被拖著走,還不忘扭頭衝劉善做鬼臉。


    劉善也歎了口氣,他理解李婉清,同時又有點兒心疼,她那麽一個驕傲的女人……唉,難為她了。


    要知道,這要是放在現代,自己告訴妻子要拿五千塊錢去皇家會所按摩,非得“雞飛蛋打”不可。


    倒是這五十兩銀子,算是徹底與他無緣了。


    “嶽母,這錢我不能要,雖說清者自清,但我不想因為這五十兩,被婉清誤會。”


    然而,王氏是過來人,什麽世麵沒見過?


    她邊把銀子硬塞進劉善手裏,邊意有所指地說道:“張鐵男家不差錢兒,如果你想做壞事,即便不揣錢,張鐵男也會請你。反之,即便你揣再多錢,隻要你不想,就不會去做壞事。”


    劉善微愣,他沒想到丈母娘居然會有如此通透的見解。


    既然如此,他便心安理得地把銀子揣進了懷裏。


    ……


    酉時剛到,劉善便帶著侍從田福貴,準時踏進了樓外樓。


    田福貴是小縣城來的,自然沒見過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青樓,就如誰的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什麽都覺得稀奇。


    劉善倒是見過更加金碧輝煌的會所,隻不過單論情調的話,還是這裏更有意境。


    畢竟前世會所裏的妹子雖然大膽,但表麵上還是有所顧忌的,哪像這裏,若在大廳裏加上屏風隔斷的話,估計不少人都會立馬提槍辦事。


    劉善原本以為,張鐵男就算不包場,至少也會整個大包間,結果出乎他預料的是,這家夥居然把位置選在大廳裏。


    而且參加答謝宴的人,也出乎了他的預料,即便算上田福貴,也隻有四個人。


    不過,張鐵男倒是真的很熱情,從見麵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表達感激之情,神情之懇切,比坐在一旁眼珠子亂轉的趙廷肖強百倍。


    也不知道為啥,劉善就是看趙廷肖不順眼,越看越想削他。


    張鐵男雖憨直紈絝,但卻不是個沒眼力見兒的草包。


    他看出劉善對今晚的位置不滿意,便解釋道:“今晚是半月一次的花魁見麵夜,咱們這裏距離舞台中央特別近,一會兒看花魁看得真切。”


    劉善聞言,在心底歎了口氣,這小子所謂的答謝宴果然是順帶著的,他的核心目的隻有一個——


    看花魁。


    當然,他也知道張鐵男是好意,也許在張鐵男心裏,帶著他近距離觀看花魁,就是最好的答謝。


    嗯……作為一個合格的男人,劉善真的謝謝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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