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善隻能幹笑著走上前,把頭扭向一邊,有意解釋:“算你厲害,是男子世界裏的最高榮譽。”


    李婉清懵了一下,隨後快步向前走去。


    劉善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李婉清頓時氣道:“你……你躲什麽?難道我很兇嗎?”


    想起至今還壓在床上的那把腰刀,劉善點點頭,“很兇。”


    李婉清見狀,更惱了,“你再胡說,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說完,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有撕嘴的實力,李婉清來到劉善之前起跳的地方,輕輕一躍,便將頭頂上的嫩葉摘了下來。


    嘶!


    劉善倒吸一口涼氣,這強悍的彈跳能力,這該死的滯空能力,還有落地後那讓人血脈僨張的晃動……真讓人挪不開眼!


    李婉清頗為不屑地把嫩葉遞給劉善,明知故問:“我厲害嗎?”


    劉善不住地點頭,並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讚歎:“嗯,算你厲害。”


    眼見男人如此識相,李婉清臉上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傲嬌。


    劉善則在內心歎了口氣,自己的身體太普通了,跟前世完全沒法比。


    雖說普通人沒什麽不好,但在醫療技術極度落後的古代,若是沒有一個強健的體魄,說不定哪天他就莫名其妙地嘎了。


    如此……是時候強身健體了!


    李府是將軍府邸,石鎖、石擔、石磨、青銅鼎應有盡有,倒是省去了購置器材的麻煩。


    到時候可以找個高手學點武藝,若是江湖上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這種級別的強者,那就可以圓兒時飛簷走壁的夢想了。


    ……


    同李婉清分別後,劉善吃著從廚房裏順來的蘋果,不知不覺來到了書房。


    李破虜,人如其名,長得又破又虜,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生出李婉清這個擁有仙子般美貌的女兒的。


    此刻,古色古香的書房裏麵,李破虜站在書桌後方,手持毛筆,正在練習書法。


    一塵不染的宣紙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狂草大字。


    或許有些美感,但劉善欣賞不來。


    不過他倒是明白“食不言寢不語”的道理,因此隻是靜靜地觀賞李破虜揮毫落紙。


    不知過了多久,李破虜把毛筆用力拍在書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捧起宣紙,放在嘴邊不停地吹。


    吹了好一會兒,他才誌得意滿地對劉善笑道:“賢婿,怎麽樣?老夫的學問興許不如你,但這字,在滄州,老夫的字,那可是千金難求!”


    劉善望過去,努力辨識了幾秒。


    將宣紙上的四個狂草大字認出後,輕聲讀了出來:“去他媽的。”


    接著,他豎起大拇哥,讚歎道:“嶽丈果然是雅致之人,每一筆都流露出獨特的韻味,值得小婿學習。”


    然而,劉善卻發現,麵前的李破虜神色幽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我他媽寫的是‘春池嫣韻’!劉善小兒,你欺人太甚!”


    看樣子,老爺子似乎破防了。


    為了安撫剛給完自己賞錢的嶽丈大人,劉善幹巴巴地笑道:“嶽丈大人,我知道您很氣,但您先別氣,要不您再寫一副,我再猜猜?”


    猜猜?


    李破虜頓時覺得自己被狠狠地冒犯了!


    他吹胡子瞪眼地說道:“賢婿,你去告訴廚房,晚膳燉隻王八,給你補補身子,今晚你在婉清身上多努力,我想早些抱外孫。”


    “咳…咳咳!”


    劉善被老嶽父的虎狼之詞嚇得嗆到了,他看得出來,老嶽父認真了,是真想抱外孫了。


    可在李婉清身上多努力這事兒,他是真不敢啊!


    別偷香不成,切命根兒啊!


    李破虜看著劉善為難的表情,不禁在心底偷著樂,自己女兒的性子他還能不知道?!


    隻是…笑著笑著,他內心又有幾分苦澀,他這個女兒,真是越大越不聽話,連自己幫她物色好的女婿,都瞧不上了。


    ……


    片刻後,劉善悄悄從後門溜出了李府。


    有了錢,又得了閑,自然是要出門逛逛,長見識的。


    當然,最主要還是為了暫時躲避老嶽父那殷切期盼的眼神……


    這個世界類似於中華古代,夏朝立國已滿三百年,正處在由盛轉衰的過程中,內部矛盾愈發尖銳,毗鄰諸國虎視眈眈。


    不過,這不是劉善該操心的,他現在該做的,就是享受這片刻的悠閑。


    商街上很熱鬧,商販們推著小車,挑著擔子,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目前,夏朝的經濟還是比較穩定的,銀銅錢的兌換比例,維持在一兩銀子兌換一千錢,而一千錢又被稱作一貫錢。


    對於普通人來說,每天每人二十文錢,就能吃得飽飽的。


    劉善兜裏揣著敬茶的賞錢,足足二十兩銀子,但仍舊沒敢去大酒樓消費,而是老老實實地找了個小店兒,美美地要了一大碗肉餛飩。


    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家餛飩物美價廉。


    沒過多久,劉善便吃飽了,可他碗裏的餛飩,竟還剩下小半。


    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副身體有些瘦弱了,真該補補了。


    如此,隻能對不起王八兄了。


    正想著,一道略有些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店家,能賒碗肉餛飩嗎?”


    老板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抱歉,小本經營,概不賒賬。”


    清冷的聲音,略微停頓後,用更低的聲音請求道:“店家,實不相瞞,舍妹純真善良,這一路上把盤纏都拿去接濟別人了,以至於現在我們身無分文,已經兩天未曾進食了。”


    “我倒是還能繼續忍耐,奈何舍妹年幼,再不吃些東西,怕是會餓出病來。能否江湖救急?改日必會百倍償還。”


    劉善抬眼看去,一大一小兩個姑娘,俏生生地站在店門口。


    年輕的姑娘十八九歲,衣著雖然樸素,但齊腰的長發隨風飄動,英姿颯爽。


    而她旁邊的小女孩隻有十一二歲,紮著個雙丫髻,身上的純白羅衣黑不溜秋的,顯然已經挺久沒洗過了。


    她小手緊握著衣角,目光不時地落在那些正在享用美味餛飩的人們身上,眼神裏滿是羨慕與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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