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追尋著這絲感應來到一間屋子內。


    屋內隻有幾張破舊的椅子和桌子,還有一具保存得相對完好的櫃子。


    在這麽破敗的室內,這具完好隻落了一層灰的櫃子就顯得格外突兀。


    阿諾德來到櫃子前,將精神力全部集中在這上麵。


    探入後,果不其然察覺到櫃子背後是空的。


    將櫃子移走,一個暗道出現在阿諾德眼前。


    “看來是這裏沒錯了。”


    阿諾德抬腳邁入其中。


    精神力依舊源源不斷地釋放著,阿諾德很快來到一扇黑漆漆的鐵門前。


    那絲微不足道的精神力迴應就是從這扇門上反彈出來。


    阿諾德抬手摸了摸這扇門。


    冰涼刺骨的寒意,指腹所接觸的地方並沒有金屬的硬質的,反倒有一種類似於人體肌膚的柔軟。


    阿諾德狐疑地收迴手,不解麵前的門到底是什麽材質。


    不過是什麽材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從這扇門進去。


    門的設計非常簡單,除了門中央一個類似於鎖眼的小凹槽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


    阿諾德想了想,決定試試用龍焰融化掉這扇門。


    他退後幾步,調轉龍晶核內的能量,藍色的火焰源源不斷噴湧而出。


    黑門在火焰中逐漸扭曲融化,並爆發出一聲聲極為尖銳的嘶鳴。


    耳膜承受著如此打擊,阿諾德隻好加大火焰讓這扇門融化得更徹底。


    終於——黑門在龍焰的炙烤下化作一灘黑水。


    阿諾德跨越過去,看清了門內的景象。


    數十個獸人被裝入透明膠囊中,懸浮在藍色的離子液體中。


    阿諾德穿梭在這些巨大的膠囊中,在最後麵的一個膠囊內,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修柏林?”


    那個算是救了他的恩人,現任雇主的父親。


    阿諾德快步來到裝著修柏林的膠囊前。


    他嚐試著打開這個膠囊,最終隻得選擇暴力方式。


    藍色液體順著破碎的膠囊底部外滲出來,阿諾德把修柏林從中拖了出來。


    在他的鼻子下探了探,沒有唿吸。


    阿諾德便給修柏林做了幾個心肺複蘇。


    終於,修柏林咳嗽一聲,有了唿吸。


    “咳咳咳。”


    修柏林緩緩睜開眼睛。


    “你怎麽在這?”修柏林有氣無力地看著麵前的阿諾德。


    阿諾德把人扶起來。


    “你的女兒,安黛爾,她被人劫走了,我來找她。”阿諾德解釋完,給修柏林叩背,幫他排出氣道中的液體。


    “你怎麽在這?”還被裝在了膠囊之中。


    修柏林咳嗽完,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液體。


    “被人騙了。”他簡要概括自己在這裏的原因。


    旋即扶著阿諾德起身。


    “安安被人劫走了?什麽時候的事?”


    阿諾德將早上發生的事簡要概括。


    他沒有提及自己和老殺人魔的交易。


    “我知道了。”修柏林點點頭,確認自己可以獨自站立後,便步履蹣跚地朝膠囊後的暗室走去。


    “愣著幹什麽?跟著我救人啊。”


    修柏林走了幾步,見阿諾德沒跟上,轉頭嗬斥。


    阿諾德怔愣,旋即跟上。


    “你知道安小姐在哪?”他問。


    “在我那個好朋友手上。”修柏林冷笑,“我和他說找到了我的女兒,本以為他是來和我慶祝的,沒想到啊……”


    沒想到對方不但給他下藥帶走,裝進了休眠膠囊中。


    還趁此時機劫走了自己的女兒。


    “他為什麽要劫走安小姐?”阿諾德詫異。


    修柏林來到暗室門前,輸入了密碼。


    “因為她和我一樣,都擁有古人類基因。”


    這段在非法實驗中強行定向突變出來的基因,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那些瘋子都還惦記著。


    門被打開,修柏林頓時深吸一口氣,朝裏麵大喊。


    “謝米爾!你最好別動老子的女兒!”


    “你不是想要古人類基因嗎?我有最簡單的辦法!”


    室內昏暗一片,隻有一扇門底下露出一道亮光。


    修柏林和阿諾德迅速趕去那扇門前。


    修柏林朝阿諾德遞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抬腳踹開。


    咣——


    門被踹倒在地,裏麵的人被嚇得一個哆嗦。


    謝米爾顫巍巍轉過頭,一雙凸起的巨大眼球死死盯著闖進來的兩人。


    他枯化的手臂僵硬地抬起來,舉著***術刀對準手術床上的人。


    “你們別過來!再動我就殺了她!”粗糲沙啞的聲音傳來。


    阿諾德看著站在安黛爾身邊弓腰駝背、皮膚枯槁、頭發稀疏、眼球外凸、牙齒稀疏的人。


    他手上的手術刀距離安黛爾的肚子隻有微乎其微的兩毫米。


    “好,我們不動。”修柏林見狀立即止住動作,抬起雙手。


    “你不是想要古人類基因嗎?我有最簡單的辦法能改寫你的基因。”


    修柏林安撫似的緩慢說著,向對方拋出誘餌。


    “隻要你放了我的女兒,我可以幫你。”


    謝米爾聞言快速唿吸了兩下。


    “晚了,修柏林。”


    “我不需要了,我已經知道定向突變的辦法,現在隻需要用她的血替換掉我的血,我就能恢複到本來的樣子了哈哈哈哈哈……”


    謝米爾裂開幹枯微縮的唇獰笑。


    他的手隨著發出的笑聲一抖一抖。


    幾次手術刀就快碰上安黛爾。


    阿諾德皺緊眉,死死攥緊手心。


    “謝米爾,定向突變並不能百分百將你的基因改寫,我知道更簡單容易的辦法。”修柏林依舊說著。


    “況且你還記得我在定向突變實驗的時候。”


    “基因鏈被一次次撕碎……”


    “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重組,我每一天都在變成各種各樣的怪物……”


    “這些實驗的副效果非常痛苦的,更何況以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很難再經曆一次。”


    謝米爾似乎聽進去了修柏林的話。


    他雙目迷離好一會兒。


    忽地就哭了。


    “好痛苦啊……”


    眼淚砸落在另一隻枯槁的手臂上,他臉色陡然一轉。


    “可為什麽我和你經曆過一樣的實驗!憑什麽你卻成功了!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謝米爾目眥欲裂,朝著修柏林高聲怒吼。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眼見著麵前的人精神越來越瘋癲,修柏林意識到已經無法用理智進行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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