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雲山脈,宛如一條蜿蜒起伏、雄偉壯觀的巨龍橫亙於東域大地之上,其威名遠揚,即便是放眼整個廣袤無垠的洪荒世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這裏,可謂是各類兇獸的樂園,各個階層的妖獸應有盡有,從初出茅廬的低階妖獸到實力恐怖的高階妖獸,皆能在這裏覓得蹤跡。更令人膽寒的是,就連那傳說中的天人境妖獸,也在此處盤踞一方。然而,這些天人境的強大妖獸並非隨意出沒於山脈的外圍或者內圍,它們棲息之地乃是位於山脈最深處的一處神秘禁地——死亡穀。


    死亡穀,這個名字光是聽聞就讓人毛骨悚然。此地彌漫著濃稠至極的死氣,仿佛一片死寂的黑暗深淵,無情地吞噬著一切生機。對於人類武者而言,唯有修為達到元丹境界以上的強者才有能力抵禦這股死氣的侵蝕,但即便如此,他們也無法長時間逗留其中。至於那些元丹境界以下的修士,隻要膽敢踏入這片禁地一步,頃刻間便會命喪黃泉,毫無生還的可能。


    相傳,在百年前那個東域武道昌盛至極的時代,曾有一位天人境巔峰的絕世武者不幸隕落於此。這位武者生前所修煉之道恰是那詭異莫測的死亡之道,他死後,體內蘊含的磅礴死氣盡數噴湧而出,曆經歲月沉澱,最終造就了如今這陰森恐怖的死亡穀。正因如此,斷雲山脈聲名大噪,成為了世人談之色變的禁地所在。無數年來,不知有多少英勇無畏的冒險者試圖深入探索這片神秘地域,卻大多有去無迴,徒留一段段驚心動魄的傳說在世間流傳……


    “砰砰砰”


    碰撞之聲,猶如戰鼓擂動,接連不斷地響起。兩道身影,如同兩顆流星般,狠狠地撞擊在一起,難分勝負。隻見一名男子,灰白色的長發在風中肆意飄揚,宛如銀蛇舞動。他手中的深藍色長劍,恰似蛟龍出海,來迴穿梭,灰紅色的劍意如波濤洶湧,源源不斷地波動溢散開來,化作一道道灰紅劍氣,如疾風驟雨般轟擊在對麵的身影之上。此人,正是白聖樸。


    而在他的對麵,一頭渾身銀白色鬃毛、頭戴皇冠的狼王,威風凜凜地站在男子一米外的地麵之上。它的狼爪之上,妖力洶湧澎湃,如火山噴發,朝著劍氣狠狠地轟去。刹那間,轟鳴聲震耳欲聾,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顫抖。煙霧彌漫,如同一層厚厚的帷幕,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其中。地麵崩裂,碎石屑如雨點般亂舞,樹木在餘波的衝擊下,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終於,煙霧如輕紗般緩緩散去,兩道身影都各自後退數米。白聖樸周身混沌之力環繞,如一層堅不可摧的護盾,使其並未受到什麽傷勢,隻是衣衫破碎,宛如風中殘葉,整個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而對麵的銀月狼王此時卻如殘兵敗將一般,被灰紅色的劍氣摧殘得渾身傷痕累累,頭頂的王冠也如破碎的琉璃,再也沒有了狼王的威嚴,顯然已經遭受重創。


    “吼——”銀色狼王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撕裂開來。它渾身散發著一股如血般的紅色之氣,周身氣息如洶湧的波濤,開始了瘋狂的暴漲。從原來的二階巔峰,一路飆升到了三階初期的境界。而後,它的兩隻前腳如離弦之箭,猛地朝前一踏,身影瞬間消失,如閃電般疾馳。眨眼間的功夫,它便已如鬼魅般來到白聖樸身前不足一尺的距離,狼爪如鋒利的匕首,朝著白聖樸的麵門刺去,仿佛要將他一擊必殺,送他歸西。


    “燃燒血脈來換取超越自身的境界實力嘛”白聖樸身影連連閃動,整個人如同有預知能力一般總能在狼爪襲來的前一刻躲避開來,神情輕鬆沒有半點凝重之色仿佛隻是在踏青郊遊一般。


    誠然,白聖樸此前並未借助因果之力這一手段,僅是憑借肉身劍意來迎敵,旨在借此磨煉自身。畢竟,銀月狼王乃是二階巔峰妖獸,實力可與人類武者中的凝血一重相媲美,用作錘煉自身再合適不過。然而此刻,情況卻有所不同,燃燒血脈以提升戰力,其實力已然臻至凝血初期巔峰,堪比人類武者中的凝血三重巔峰。若仍有所保留,必死無疑的定然是白聖樸。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攻擊狠狠砸向地麵,在大地上轟出一個個巨坑。銀月狼王仿若不知疲倦,瘋狂攻擊,周身氣息已燃燒至極限,氣息再度猛漲,速度亦攀升至駭人的高度。即便此時白聖樸有因果之力加持,亦感頗為吃力,神色凝重異常。


    在避開銀月狼王的最後一擊後,他迅速閃身退後,周身劍意再次湧動,灰紅色劍氣凝聚成一柄兩米長的巨劍,朝著銀月狼王狠狠斬去,隨後白聖樸身形一晃,朝後方疾馳而去。此時,白聖樸的元力已消耗甚巨,之前與群狼廝殺,已耗費了部分元力,而今又遭遇狼王施展因果之力,元力的消耗更是驚人。此刻若不撤退,即便能斬殺銀月狼王,自己也會元力耗盡,屆時那些人追來,必死無疑。必須盡快逃離此地,引那狼王追擊,拉開與那群人的距離。


    “看來是我低估了銀月狼王,竟有燃燒血脈提升戰力的法門,是我疏忽了。”


    “不過無妨,待那狼王氣息減弱,因血脈燃燒而陷入虛弱之際,再取其性命。”


    白聖樸邊奔逃邊沉凝道,嘴角微揚,似有一抹冷冽之笑。此次戰鬥,自己雖因大意而致如今擊殺銀月狼王需耗費諸多時間,但亦無妨,擊殺不過是時間問題,隻是需費些周折罷了。


    此時,白聖樸進入山脈已約一日,途中遭遇諸多妖獸襲擊,更有劉家及那叛徒於後追殺。迄今,他未有片刻停歇,元力消耗甚巨。若非誤入狼群,借狼群之力攔截他們,此刻的自己恐早已命喪黃泉。兩個凝血一重,一個凝血二重,實非自己當下所能抗衡。自身運氣也是極差,逃離不過半刻鍾,便遇狼王,遂成此局麵。


    就這樣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在這山脈外圍接連閃爍接連碰撞,引得周圍弱小的妖獸四散而逃,不過隨著越來越深入,已經有數道強橫的氣息彌漫而出了,其恐怖成度已經達到了凝血中期乃至凝血巔峰。


    半個時辰後,一處山穀中,兩道身影如殘風中的落葉般,緩緩停頓下來。白聖樸的身形狼狽至極,仿佛被狂風肆虐過的稻草人,周身氣息紊亂得如同一團亂麻,衣衫襤褸得好似破布,渾身上下更是傷痕累累,宛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過。


    對麵的銀月狼王此時氣息更是萎靡到了極點,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燃燒血脈的後遺症如火山噴發般完全迸發,此時的它已然是強弩之末,一雙狼眸如燃燒的火焰,死死地盯著白聖樸,想要怒吼,卻如同被捏住了喉嚨的公雞,張了張狼嘴,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


    白聖樸艱難地取出一枚療傷丹藥,如獲至寶般服下。而後,他仗劍而行,步伐踉蹌,猶如醉酒的老翁,每一步都似乎要跌倒。然而,他的眼眸中卻充斥著笑意,那是一種勝利者的微笑,仿佛在嘲笑狼王的無力掙紮。走到狼王麵前,他手中的長劍如閃電般刺下,一劍封喉,一代銀月狼王就此斃命。白聖樸將狼王收進儲物戒內,而後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周圍的山穀,選定一處後,長劍如流星般脫手而去。長劍與山壁激烈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一道足以容納一個人進入的洞口如夢幻般浮現而出。白聖樸拖著那仿佛隨時都會散架的身體,艱難地走進山洞。而後,他如同一位經驗豐富的工匠,精心地布置了兩座禁製,一座迷宮禁製,一座預警禁製。一切布置妥當後,他才如釋重負般緩緩盤膝而坐,開始恢複那如殘垣斷壁般的傷勢。


    此時,數十裏之外的某地,三道身影靜立於此,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銀月狼屍體。三人此刻衣衫破爛不堪,渾身浴血仿若血人,然此血非自身之血,乃銀月狼之血也。此時,三人怒發衝冠,眼中的憤恨幾近噴湧而出。


    三人中,兩老一中年。兩位老者皆為凝血一重境,分屬劉家和田家的長老,而另一中年男子,若白家人在此,必能認出,此人乃白家二家主白子畫,修為達凝血二重。


    “可惡的小賊,竟然如此狡詐,借銀月狼來拖延時間。”


    “白小賊,莫讓我捉到你,否則定將你碎屍萬段。”


    “二位長老,莫要再耽擱時間了,一日已逝,我等切不可再受其擺布。務必尋得那小子,他應是逃不遠的,畢竟尚有狼王在側。以他之力,欲殺狼王,實非易事,就連我等亦未曾料到,這銀月狼竟能燃燒血脈。”


    “那小子恐亦未曾料到,他欲殺銀月狼王,自身定然需付出慘痛代價。隻要尋到他,不讓其恢複,他必死無疑。”


    正當兩位長老宣泄之時,白子畫出聲打斷,目光望向遠處,眼中滿是陰鷙之色,此次定要將那小子擒殺,否則必留後患。


    此時,白聖樸宛如一座雕塑般盤坐在山洞之內,全力恢複著傷勢,周身濃鬱的元力波動如同洶湧的海浪,環繞著他。他內視自身,發現經過這一天的激戰,自身境界如春筍般鬆動,仿佛隨時都能突破元脈七重,邁入八重的殿堂。


    片刻後,白聖樸緩緩睜開雙眼,周身的元力波動如潮水般緩緩退去,他的眼眸如星辰般朝外看去,深邃而悠遠,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此時,那銀月狼想必已被斬殺殆盡,他們應該如疾風般快到抵達這裏了。必須爭分奪秒地離開,否則,一旦被他們追上,我將如困獸般難以逃脫。”


    “看來要進入內圍了,隻有在內圍才可以跟他們對侍,利用禁製來埋伏他們,進入內圍就算是他們也不敢快速前進,畢竟一不小心就會遇到凝血境妖獸,而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用禁製和陣法來阻擋他們順便製造聲勢,吸引妖獸前來祝我逃脫,待我突破八重就是你們滅亡之日。”


    白聖樸緩緩開口,臉色冷例而凝重,而後站起身來揮手撤去禁製,身形一閃直接離開了山洞朝著遠處奔去。


    “哈哈哈哈!白小兒,總算是讓老夫找到你了!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一聲怒喝如驚雷般炸響,震得四周樹葉簌簌作響。隻見一個身影如疾風般從後方疾馳而來,眨眼間便衝到了近前。


    來者正是那身穿黃色衣衫的老者,他滿臉怒氣,雙目噴火,死死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白聖樸。而此時,另外兩道身影也如鬼魅一般閃現而出,與那黃衣老者一起呈三角之勢將白聖樸牢牢圍住。


    這黃衣老者乃是田家的長老,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今日見白聖樸孤身一人在此,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嘿嘿嘿……我的好侄兒,你可真是讓我們一番好找啊!今天看你還能往哪裏跑?識相的話,就乖乖跪地求饒吧,興許老夫心情一好,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呢。”白子畫一臉陰惻惻地笑著,眼中閃爍著殘忍和貪婪的光芒。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抽出手中的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仿佛一條毒蛇正吐著信子,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麵對三人的圍攻,白聖樸卻顯得異常鎮定。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些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想殺我?可沒那麽容易!如果你們有種的話,就跟我來吧!”說罷,他右手輕輕一揮,一枚散發著濃鬱香氣的丹藥出現在掌心之中。


    這枚丹藥名為暴元丹,乃是一種極其珍貴且霸道的丹藥。一旦服用,可以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自身的實力,但副作用也是極大。然而此刻,白聖樸已顧不得那麽多了。


    隻見他毫不猶豫地將暴元丹丟進嘴裏,咕嚕一下咽了下去。刹那間,一股強大的能量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在他體內洶湧澎湃起來。他的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氣勢節節攀升,原本略顯單薄的身體此刻竟變得猶如山嶽般巍峨。


    元脈八重、元脈九重,這每一重境界的突破對於武者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戰和實力的提升。然而,令人瞠目結舌的是,白聖樸竟然在眨眼之間就跨越了這些障礙,一舉達到了半步凝血境!如此驚人的速度讓人難以置信,但事實卻擺在眼前。


    就在眾人還未從震驚中迴過神來時,白聖樸已然停下了突破的勢頭。隻見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閃,瞬間便脫離了敵人的包圍圈。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動用起全身的力量,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那圍攻他的三人見到這番情景,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看似已經陷入絕境的白聖樸居然還有這樣的後手,連珍貴無比的暴元丹都擁有,實在是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暗叫不好,眨眼之間便施展出各自的身法,緊緊地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一場激烈的戰鬥瞬間爆發開來。其中一人使出了黃階中品武技——崩山掌。隻聽一聲巨響,一道高達兩米的棕色巨掌在空中迅速凝聚而成,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朝著白聖樸狠狠地拍落下去。


    而另一人則施展出了同樣為黃階中品的武技——一劍穿心。刹那間,一道長達五米的元力長劍憑空出現,以閃電般的速度從後方直刺向白聖樸。


    麵對前後夾擊,白聖樸臨危不亂,他身形靈活地左右閃躲著,同時手中的靈劍不斷揮舞,一道道淩厲的劍光激射而出,與那襲來的武技碰撞在一起,發出陣陣轟鳴之聲。


    一時間,“轟轟轟”的撞擊聲不絕於耳,“砰……”的炸裂聲響徹雲霄。整個場麵驚心動魄,雙方的攻擊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然而,即便他有通天徹地之能,也終究難以抵擋四麵楚歌。隻見無數藤蔓自地底鑽出,須臾之間便將白聖樸緊緊纏住,令其難以挪動分毫。


    “萬劍歸宗,出。”


    “轟”體內劍意如火山噴湧,盡數爆發,化為道道淩厲劍氣,硬生生撕裂藤蔓。他再次舉起手中長劍,無數劍氣須臾匯聚,縈繞周身,繼而怒喝一聲,其聲如雷,震耳欲聾。一道道長劍如閃電般穿越虛空,朝那三人疾馳而去。


    “黃階上品武技,大地咆哮”


    “黃階上品武技,劍氣龍卷”


    “黃階上品武技,草木皆兵”


    “轟轟轟……”


    一道道武技如暴風驟雨般接連使出,驚天動地的巨響仿若雷霆萬鈞,不絕於耳。周圍的一切皆在武技的衝擊下化為齏粉,那巨大的劍氣龍卷恰似颶風過境,所有被擊中之物皆會被卷入其中,隨後被劍氣無情絞碎。


    一道道牆麵自地麵凸起,一邊抵擋劍氣一邊朝著白聖樸圍攏而去,欲將其捆住,白聖樸一邊抵擋劍氣龍卷一邊躲避凸起的地麵,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道樹木拔地而起,猶如活人一般朝著白聖樸攻擊而來,一條條樹枝猶如利劍一般朝著白聖樸刺來。


    ““混沌之力,殺戮之力,因果之力,給我殺!”白聖樸麵色猙獰地怒吼一聲,將體內所有的力量盡數匯聚於手中的長劍之上,朝著前方狠狠斬去。


    此刻的他,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那顆暴元丹所帶來的強大力量正在飛速流逝,而他也即將承受藥力反噬所帶來的巨大痛苦。


    隻見那灰色的混沌之力如滾滾濃煙般翻騰湧動,血紅色的殺戮之力則宛如燃燒的火焰,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血腥氣息,還有那璀璨奪目的金色因果之力如同閃耀的星辰,三者相互交織、融合,最終一同湧入長劍之中。


    刹那間,整把長劍都被這三色光芒所籠罩,原本平凡無奇的劍身瞬間變得光彩奪目,其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猶如洶湧澎湃的巨浪一般向四周蔓延開來。淩厲的劍氣威壓更是源源不斷地從劍身上溢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這股威壓而凝固起來。


    麵對如此駭人的一擊,對麵的三個人皆是臉色驟變,他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正撲麵而來。沒有絲毫猶豫,三人同時施展出渾身解數,全力以赴地抵禦這道威力驚人的攻擊。


    “轟轟轟”


    炸響聲接連不斷,周圍狼煙四起,最後白聖樸到底能否逃離此地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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