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沈思寧進行康複訓練。


    “姐姐,給。”


    季遊川笑眯眯地遞過去一瓶水。


    “終於結束了,你這段時間進步特別快。”


    沈思寧眉頭微皺。


    她和霍景川在醫院裏麵分開康複的這段日子裏,除了秦詩瀾來得最頻繁以外,就是季遊川。


    他幾乎是每天都會過來送水。


    即便沈思寧拒絕過,但他似乎並不願放棄。


    所以這次她認認真真說了出來。


    “遊川,你應該知道,我隻把你當弟弟。”


    沈思寧明白他的心思。


    所以更加清楚,有些話必須得強調。


    而她說完這句話以後,少年人臉上肉眼可見有些寂寥,他眼睫微顫著點了點頭。


    “我知道。”


    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偽裝,在沈思寧那雙犀利無比的眼睛下,他所有心思都似乎會被拆穿。


    季遊川緩緩攥緊了掌心。


    “我隻是……隻是覺得不甘心。”


    明明是他最先認識沈思寧。


    他們也曾經經曆過很多九死一生的時刻,季遊川向來都是個混不吝的,唯獨在沈思寧麵前乖順。


    但是偏偏二婚都輪不到他。


    霍景川難道就有那麽好嗎?


    他根本就無法理解。


    畢竟霍氏擁有的錢財或者是權利,壓根就比不上他們季家半點。


    季遊川按耐下心中翻湧的占有欲,他想要像往常那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朝她露出微笑。


    “而且姐姐,就算你結婚了,我也不在意的。”


    “我隨時都可以對你唯命是從。”


    “你先不要那麽快拒絕我好不好?”


    季遊川笑起來的時候很有少年氣。


    他看上去很天真而又懵懂。


    “先不說那些了,我們去吃飯吧。”


    沈思寧這迴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被他轉移話題。


    她知道少年現在像是有心魔一樣。


    從前不想說的太難聽,是因為沈思寧始終顧及著這幾年的情誼。


    但是現在,她直截了當開口。


    “遊川,我們做朋友可以,但是如果你想發展任何越界行為,到最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沈思寧和他四目相對。


    “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也應該非常清楚我的性格,說到就會做到。”


    季遊川聞言,臉色慘白。


    他當然清楚沈思寧的性格。


    既然說出了這種話,那就代表著如果以後有任何糾葛,她都會毫不猶豫立馬拋棄他。


    甚至連朋友都做不成。


    這句話對他來說簡直無比殘忍。


    “你明知道……”


    明知道,他最害怕被拋棄。


    可是接下來的話卻已經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季遊川知道自己輸的徹徹底底。


    等他意識到,他們有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的時候,嗓音都已經有些發顫。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季遊川說出來的話像是字字泣血。


    每說一個字,就覺得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攥著。


    “姐姐,你別不要我。”


    沈思寧麵無表情看著他:“你跟我之間,是朋友也是上下級關係,這一年從始至終不會變。”


    她這句話在季遊川眼裏,已經是徹底劃清界限。


    但他沒得選。


    “……好。”


    季遊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搖搖欲墜。


    他說完這句話的同一時間,霍景川正從不遠處走過來,自然而又霸道地攬住沈思寧腰肢。


    “季小少爺,今天我們和嶽父嶽母有約,他們已經在酒店等著,你可以離開了。”


    季遊川:“……”


    這話顯然是讓他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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