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隻是懷疑而已。”


    阮青青委委屈屈地點頭。


    “不過我現在知道了,會謹言慎行的。”


    隻見台上的沈思寧繼續開口。


    “不過當時因為我年齡較小,所以更容易被情感更濃烈,顏色更鮮豔的黑天鵝吸引。”


    眾人聽到這話都若有所思。


    他們忍不住去看吉爾素那雙白色的高跟鞋,那股違和感的根源找到了。


    “我很慶幸吉爾素設計師記錯了這件事。”


    沈思寧指著高跟鞋上麵翅膀。


    “這裏的三十二層羽毛,對應著黑天鵝經典的三十二轉,這是我當年埋的小秘密,顯然吉爾素先生並不知曉。”


    聽到這裏,吉爾素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


    ……不可能。


    而且就算是記錯了,反正這個作品是他的,那麽接下來他怎麽解釋都可以!


    眼見局勢不好,阮青青眯著眼睛開口。


    “可是沈小姐還是沒有解釋那圈羽毛,你該不會想說,那隻是隨便的設計吧?”


    聽到阮青青的聲音,吉爾素再次看向沈思寧,他虛張聲勢地冷哼。


    “你也無法解釋那圈羽毛對嗎?說了這麽多,其實隻是個編的好聽的故事罷了。”


    吉爾素故意想要把接下來沈思寧的話,全部都引導成是在編故事。


    沈思寧眼睛澄澈,像兩塊冷琥珀。


    “這圈羽毛是我後來添加的,因為初始設計的時候,我還並不了解黑天鵝。”


    她拿著高跟鞋走到吉爾素麵前。


    “但是後來我得知了,黑天鵝是欺騙和背叛的象征,她是白天鵝愛情的試金石。”


    “這圈羽毛也並不是美好的象征,而是欺騙和背叛的荊棘叢。”


    “這也是這雙鞋不適合穿的原因,因為當時的我並不希望黑天鵝在我的人生中起舞。”


    沈思寧個子高挑,這讓吉爾素覺得,她居高臨下站在他麵前的時候,很有壓迫感。


    而且她的口吻聽起來很像是講師,也讓在場的其他人都紛紛點了點頭。


    “這才是完整的設計理念,讓人無法輕易忘記的優秀設計。”


    “如果這隻是編故事的話,我倒是覺得沈小姐的這個說法更契合鞋子設計。”


    “雖然不知道當時沈小姐多大年紀,但顯然已經是非常優秀的創作者。”


    弗萊比亞也是聰明人。


    他能意識到吉爾素身上絕對有問題。


    但是沈思寧看起來並沒有任何被抄襲的慌亂,她看上去已經有了迴擊的手段。


    “沈小姐,從那雙鞋可以看出在得知黑天鵝象征之後,你並不喜歡黑天鵝了。”


    弗萊比亞重點放在了鞋子設計上。


    畢竟這是他更為感興趣的地方。


    “那為什麽今天,你還會設計出一雙黑色的芭蕾風高跟鞋?”


    眾人聽到這裏也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畢竟沈思寧的設計作品也是黑色的。


    這完全跟她剛才的理念相違背。


    沈思寧握著霍景川的掌心。


    “因為這雙高跟鞋沒能阻止,黑天鵝還是在我的人生中起舞了。”


    她如今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已經能夠做到心平氣和,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除了釋然就是放下。


    “不過我很感謝它,因為它帶走了我曾經那段虛假的、沒有結果的愛情。 ”


    “也讓我找到了真正的伴侶。”


    沈思寧說這些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很多過去的事情。


    有她無數個日日夜夜在孟家孤獨的身影,也有她被人一遍遍傷害時的麻木。


    但是現在,她已經不再孤獨。


    也不需要靠著自我洗腦,得到所謂的愛情。


    因為她隻要一轉身,霍景川就會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她。


    “阿寧。”


    霍景川看著她的眼睛。


    彼此的眼神裏都倒映著對方的身影。


    “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我也是。”


    如果說之前沈思寧當著朋友們的麵,主動給他名分,就已經讓霍景川格外愉悅。


    那麽現在沈思寧的話,讓他心髒都在快速跳動著。


    她說:


    ——“讓我找到了真正的伴侶。”


    伴侶這個詞語,擊中了他的心。


    霍景川明明想笑著看向她,可眼尾卻有些發熱,甚至俯身當眾吻在她唇邊。


    這已經是他最極力的克製。


    如果不是因為在公眾場合,而是在霍家的話,恐怕他早就已經將沈思寧揉進骨髓裏。


    彼此再也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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