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社,它實現了土地等主要生產資料的公有和社員個人消費品的按勞分配。社員私有的土地無代價地轉為集體所有;社員私有的耕畜、大中型農機具則按合理價格由社收買,或為集體財產。社員的生活資料和零星樹木、家畜、家禽、小農具以及家庭副業所需要的工具等,仍屬社員私有。高級社在有計劃分工和協作的基礎上組織社員參加社內的勞動。高級社的總收入在扣除稅金、生產費、公積金和公益金以後,剩餘部分根據按勞分配原則在社員之間進行分配。高級社實行民主管理,最高機關是社員大會或社員代表大會。由於高級社實現了土地等主要生產資料的公有製和按勞分配。同初級社相比,高級社能夠較大規模地進農業基本建設和采用新式農機具,為改變農業生產條件,實現農業技術改造創造了有利條件。


    其他地方走過高級社,可飛燕村不同,飛燕村廣大人民群眾不願將自己的土地集體所有,解放後,好不容易屬於自己的私有土地要收走,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土地是他生命線,是寶貝。土地無代價地集體所有,轉眼間沒了,失落感油然而生。


    這樣不願進入高級社日子沒過多久。工作組和公社民兵來到飛燕村,開社員大會。


    說,“當前,很多很多地方都進入人民公社,飛燕村需要提高覺悟。先進必須帶好頭。你們村有地主富農,還有少數貧農是單幹戶,有資產階級私有化的自私毛病,不顧大家庭的熱情,思想水平低,沒有集體主義思想。還想單幹的,以後不準走公社修的路,不準吃公社的食鹽。我還是那句老話-你想不通,我也要通你'',啊,有的地方已跑步進入幸福主義,隨便吃,放開吃,吃飯不花錢。現在我宣布,飛燕村人民公社生產大隊成立,人民公社食堂成立,每家的田地歸公,農具、牛馬、豬雞、糧食都要交給隊裏,保光頭任隊長,也就是飛燕村的村長,張二毛任副隊長、朱老科任管理員。有的地方已經過上幸福主義了,按需分配,你需要什麽就有什麽。鄉政府不叫鄉政府,叫“鹿山人民公社”。”工作組長說。


    “領導,幸福主義是好,除了吃飯不花錢,那讀書、看病要不要花錢?娶媳婦花錢不?鄉政府怎麽說?”有人問,引起大家一陣子笑。


    組長說:“改變稱謂,叫“人民公社'',不是“鄉政府''了。讀書看病娶媳婦,這個我沒問過,縣上也沒說。幸福主義按需分配,你需要啥就有啥,讀書看病娶老婆都應該沒問題。”


    張老三說:“那我張老三、韓瘋子貧農,單身漢娶上媳婦就感謝天,真是爹親娘親不如天的恩情深。韓瘋子,組長幫我倆大忙了,迴家吧,把雞羊豬交到夥食堂。”


    心裏憋有氣的韓瘋子反問道:“組長同誌,狗交不交公?”


    “狗,狗,你個韓瘋子,憨狗,韓老狗,存心與組織過不去,你的土地、糧食不交公,是嗎?”組長認為韓瘋子侮辱他,發火了。


    韓清說:“我自由慣了,生產隊幹活早,早晨冷涼,我有風濕病,我天熱才幹活。我不喜歡吃軟飯,吃硬的香,我淡的吃不慣,我鹽重,是鹽重分子。我還是單幹戶算了,不交公了。”


    組長說:“你大膽,你反對集體主義熱情,反對幸福思想,是現行反革命。民兵把他拿下,原來我以為你是人才,現在看是蠢才,是瘋子,是反革命,是條憨狗。”


    “哈哈,你想不通,我也要通你!是不是?哈哈!”韓瘋子借組長的話說。


    “是,你想不通,我也要通你!”


    “你有本事,就把球捅到天上,憨球一個!”韓瘋子說。


    韓瘋子被公社民兵押到台上,用細繩子捆個“五花大綁”,捆得有力道,有技術含量,一繩子深陷肉中,手後背著,民兵用手在後麵一拉,打個結,人就扭曲變形。當地人稱為“吃繩子肉”。


    看到這種場景,其他人都迴家將牛羊豬雞交公了。


    輪到王郎中交來一匹馬,一頭豬,隊長保光頭沒有折成價錢給她。好多社員都折到合理價格。


    王郎中問到:“隊長,你還沒算錢給我,折價多少?”


    隊長說:“地主富農,征收沒收,沒錢。生活不能超過貧下中農中等生活。組長,聽說別處是這樣子。”


    組長說:“階段鬥爭,我們不能讓敵人比我們日子好過吧!你們村王朝榮、賈包子、王郎中都是專管分子。”


    王郎中無言走開了。她告訴自己,要忍耐,忍耐忍耐好事還在。她告訴兒子王治山去給韓清傳個話。兒子王治山走進韓瘋子跟前,嘴巴挨看耳朵說:“韓叔叔,我媽說讓你認個慫,你就解放了,別莽撞。英雄要會跟形勢。”


    一個時辰後,王郎中帶著幾個孩子,將韓瘋子的糧食和豬送到他跟前,韓瘋子看到就明白了,自己的左手已麻木了,再下去會壞死的,就高唿口號:


    “幸福萬歲,集體食堂好!”然後小聲說:“我,我交,我自願。”韓瘋子說。


    “韓老狗,想通了,我是治病救人的,念你是貧農,承認錯誤,今天放了你。我說過,知錯就改,批評-團結-批評-再團結。都是為了美好的生活。”組長揮手,指示民兵把他放了。


    接著組長嘴邊又掛起那句話:“你想不通,我也要通你,哈哈!”


    被解開繩子的韓瘋子,左手怎麽也抬不起來,可能是捆麻木了,隻能一隻手能動。看著韓瘋子可憐的樣子,王郎中上前幫忙,把糧食和豬交給社裏。


    韓瘋子去折價,組長說:“按理要扭送上邊,地富反壞都是鬥爭對象,為給個教訓,征收沒入,豬不算錢,糧食不算錢。晚上你抬起碗去食堂吃,豬充公。”


    吃了虧的韓瘋子無言離開,左手垂在胸前,搖晃著蕩來蕩去。看來繩子勒得不輕。後來王郎中用活血複元湯給他醫療,有少許改善。但這隻手終究神經壞死了,後來是隻廢手,隻起到個裝飾點綴作用,那些不知情的人,都以為他是個健全人。


    集體食堂辦起來了,人們排著長隊,爭先恐後,生怕排到最後沒飯菜。


    “嘿嘿,這下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公社好。”有人議論。


    隊長喊話:“大家聽著,明天聽哨聲,集體到場子上集合,列隊上山幹話,男工10分,女工8分,按工分分錢,一工分一分錢,勞動力強的可以苦一角多,啊,不出工是0工分,年終沒有分紅。”


    朱老科說:“韓瘋子幹什麽,他左手不利索,怎麽幹活?放牛吧!七個工分。”


    “保隊長,那王郎中、賈包子、王朝木幾個工分?”


    保光頭隊長說:“王郎中他們是鬥爭分子,六個工分。”


    張二毛說:“她五個孩子怎麽生活?”


    “隊長,那會餓死人的,大家生病了還得找王郎中。我認為她家老大王治強二個工分,老二王治花一個工分。”朱老科管理員說。


    保光頭隊長說:“老科,你家老刀是不是看上郎中家老姑娘了?還是醫好你的病?”


    朱老科說道:“我是覺得,王郎中不但會醫人還會醫大牲口。長田村的人叫她醫牛馬,真的不錯。一個耕牛抵十個壯勞力。”


    保光頭隊長說:“不要擔心,有公社衛生院,獸醫部門。我們不會被出身不好的人左右的。”


    一年冬季,為了落實“把醫療衛生工作重點放到農村去。”衛生院長把王郎中請到新成立納浪小公社去,那裏成立了衛生所,由她去負責。衛生院長叫保光頭隊長給王郎中十個工分。從此以後,王郎中有了新的稱號,叫“赤腳醫生”。漸漸地,當麵叫她“王醫生”背地裏叫“王赤腳”。那時的赤腳醫生好像是個滑稽搞笑的社會角色,不被人們看好,有些嘲諷意思在裏邊。可是到了六十年代中期,“赤腳醫”是個光榮的角色。


    飛燕村的隊長並沒有給王郎中十個工分,隻給六個,隊長不想讓郎中的兩個娃娃上山采藥,去掙錢,又讓郎中兩個娃娃上工,每人兩個工分。加起來十個工分。這樣,“王赤腳”也沒找隊長理論。為啥?說句實話,來找王醫生看病的人,會偷偷塞給她一些吃的東西。一家人勉強能活命,要吃飽吃好不可能,娃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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