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看一眼那匣子,檀木雕花匣子,果然是王府,匣子也這麽高大上。再打開一看,裏麵是二十個銀錁子,質量上倒是不錯,數量上就比較磕磣了。


    人家王氏吃飯一天還要三兩銀子呢,堂堂郡主出手,就二十兩銀子?


    薑錦突然想起來以前看過的腦殘電視劇裏富二代他媽拿錢打發女主角,心裏起了點促狹心思,故意把匣子一關,神色冷淡起來。


    「既然你要拿錢打發我,那咱們就從錢上算,堂堂郡主,你就拿二十兩打發我啊?你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自己還是瞧不起陸齊林?」


    反正薑錦也不缺這二十兩,最近光從王氏那裏二十天就賺了五六十兩,她最近也頗有底氣。


    薑錦要是個光腳的,長寧郡主可是個穿鞋的。她為了嫁給陸齊林,傷透了爹娘的心,名聲也弄壞了,本來看著薑氏挺平和的,還以為這最後一關很好過呢,沒想到薑氏竟然會嫌少。


    她是真沒有多少現銀,一則雖然是郡主有俸祿,可是畢竟是沒出嫁的姑娘,那個錢也沒到她手裏,另外就是因為徐氏之前對她管的嚴,大部分手頭的現銀都讓她拿走了。


    就這二十個銀錁子裏麵還有四個是她丫環給湊的呢。


    看著薑氏似笑非笑的雙眼,長寧郡主心一狠,從手上褪了一隻玉鐲下來,帶著怒氣往桌上一放。


    「哦?」薑錦又挑了挑眉,「就一隻啊。」


    長寧郡主咬牙道,「本來就一隻,這是進上的貢品,宮裏賞下來的,怎麽也值個兩三百兩,你別不知足!」


    若不是她身上其他首飾更是貴重,這鐲子她也不舍得給薑錦,上好的碧玉鐲,一泓清水一樣的。誰讓她特特打扮了,為了從氣勢上壓倒薑錦,讓薑錦自慚形愧呢。


    她右手那個金鐲子上光鑲嵌的珍珠寶石就值個好幾百兩,比這玉鐲就更值錢了。


    薑錦其實也就是詐一詐長寧郡主,沒想到長寧郡主果然大方。想想這位主,比起定南侯府那幾個貨還是良善點,薑錦收了鐲子和銀子後也額外提點了她一句。


    「郡主大方,我也與郡主一句金玉良言,那定南侯府可不是什麽好地方,郡主若執意要嫁過去,也別拋卻一片心,免得日後當個傷心人。」


    薑錦這可是說的真心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當初定南侯世子跟自己談的時候可還有讓自己當小妾的打算呢,可見他對長寧郡主的心,總比不長寧郡主的十分之一。


    可是長寧郡主哪裏聽得這個,這陣子她父母反對,已經讓她的精神緊繃了,薑錦這樣的疑似情敵的也這麽說,更讓她惱火了。


    長寧郡主當即就站起來,神色比起之前給薑錦鐲子的時候更難看,「我和陸大哥門當戶對,才貌相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錢也拿了,最好閉上嘴!」


    薑錦見她完全聽不進去話了,也覺得自己身份說這些尷尬,隻淡淡的道,「也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那我就在這裏祝願郡主和陸世子成就姻緣,百年好合了。」


    長寧郡主卻覺得她神色諷刺,連話都不再說了,甩袖而去。


    薑錦看她走了,倒歎了口氣,輕聲道,「是個傻的。」


    不過說真的長寧郡主的身份在那裏,嫁給誰日子都會過的不錯的。隻要她背後的王府不倒,陸齊林多少還是會對她虛與委蛇的,這不,連親娘都能送到庵裏去。


    不過真心真情麽,連親娘都能送到庵裏還不怎麽關心的男人,薑錦不覺得這種男人會多重情義。


    不過那也是長寧郡主自己的選擇,說不準,人家根本就不介意呢?


    薑錦摸了摸懷裏的玉鐲,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匣子,心情其實不壞。


    誰和錢有仇呢?銀子這玩意可真是多多益善。


    多了這二十兩,再加上王氏的餐錢六十兩,也有八十兩了,買上四五畝地,糧食不愁了,還能剩下十來兩典個小房子或是出租或是自住都好。


    那鐲子看著確實是上好的碧玉鐲,水頭十分好,真如同一泓碧水一般,估計確實能值個上百兩,就暫時不動了。


    這等東西在古代也算是硬通貨了,又小巧不起眼,得好生妥當放著。


    正盤算呢,外麵就來了客人,還是熟人衛三郎。


    衛三郎這幾日又來了兩次,薑錦還在街上碰見他兩次,也算是熟人了。


    見他進來,薑錦也帶了笑,道,「衛三哥這次是來買什麽的?老爺子今兒出診了不在,若要把脈看病,還要等等,約莫到中午,人就迴來了。」


    衛三郎聲音低了低,「我剛剛在街上路過,聽見個門口穿著華服美飾的女子帶著怒氣念叨你的名字,就過來看看。你沒事吧?」


    原來是長寧郡主氣不過,在她身邊不省事的那個丫環身邊攛掇下,在街邊破口大罵了薑錦幾句。衛三郎在她旁邊路過,聽見了那罵聲,生怕薑錦吃虧,便過來問問。


    薑錦挺感念他的善意,不過她和長寧郡主之間的事情,還是少對外說比較好,便笑道,「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姐,強人所難,倒也沒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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