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愧疚,但是勳貴子弟,良心早就給狗吃了,那也不過一瞬間的閃過而已。


    他和定南侯商量起來,如何處置這事,如何影響輿論,給薑氏潑髒水,又可能給他的仕途前程造成什麽影響。


    商量處置了一上午,等到快用午膳的時候,定南侯才叫陸齊林自去。


    出門前,陸齊林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錢不給,到底是不是爹你授意的?為什麽?」


    定南侯府說是他疏忽了沒有叮囑王氏,陸齊林總還是有些不信。


    一方麵,他爹真不是一個會輕易疏忽一件事的人,另一方麵,他娘王氏怕他爹怕的要死,很多事,如果沒有他爹的默許,是絕對不會做的。


    比如說,當年的結陰親,他爹其實也是默許的。


    定南侯看著兒子冷峻高傲的麵龐,突然歎了口氣,「我有些忌憚薑氏,此人其實不是人下人,我不能給她機會。」


    定南侯隻見過薑錦兩次,第一次是那日晚上洗塵慶功宴上,薑錦當眾表白心跡,第二日就是前晚上徹底撕破臉。在他看來,薑氏是個能軟能硬不怯場腦子明白的女人。


    說著簡單,可是這樣的女人真的沒有那麽多。他自己的老婆就是,小事處精明,大事處糊塗,這還是出身湘地豪族,還有當貴妃的姐姐呢。


    本來侯府和薑氏也算不上敵對,但是前晚上的事情一出,王氏把人得罪狠了。而一千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如果薑氏真的是個有本事的人,不要十年,這一千兩她也能折騰出不少家業。


    何況,她是個女人,有這份嫁妝,她還能嫁個好人家,誰知道她未來夫家如何?


    既然已經注定了不是朋友,那就不要給她鳳凰涅盤的機會,提早折斷她的翅膀,讓她飛不起,更好。


    不過王氏愚蠢的再度折辱,柳葉出頭鬧事卻不在定南侯的預計內。按照正常的預計,以薑氏的脾性,她是不會再去侯府門前鬧的。


    她還是太傲氣了。


    不過這個就沒必要跟陸齊林說了,倒是另外一件事,定南侯想叮囑一下他兒子,「你娘的性格,你也瞧見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很多事情,你不要聽她怎麽說,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托付她去做。」


    定南侯在某種程度上,頗後悔娶了這麽個老婆,不過好在兒子還是聰明的。


    陸齊林點點頭,心裏稍微有點不舒服,不過,還是沒說什麽,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薑氏那裏,還要不要再關注一下?」


    「也沒多少必要了,薑氏大約是怕我們耍賴害她,再過分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這父子倆還不知道這事不是薑錦主謀呢,根本就是某人想看熱鬧,攛掇了柳葉去鬧事。


    薑錦此時心裏也是挺臥槽的。


    她不像是柳葉那麽單純善良,自然知道這一旦去侯府鬧了,這一千兩肯定拿不到了。


    然而,柳葉已經去鬧了,倒也不好說什麽了。


    何況,「也不是沒有好處,鬧了這一波,在外界掛上號,定南侯府肯定不會出手害我們。」


    這話其實也就是安慰柳葉而已。薑錦觀定南侯做事,十分穩重,是有的放矢的聰明人,害了她們沒多少好處,還徒增罪證,他是不會做的。


    「這事翻篇了,別管定南侯府如何了,我們先籌劃眼前再說。」


    她畢竟不是土著本地人,雖然也大約知道些情況,但是穿越的時候就在侯府裏,出不來,還得籌劃著,怎麽在外界生存。


    然而,還沒等薑錦想好,下午事情又起了波瀾。


    柳葉發燒了。


    薑錦本來是準備給醫館大夫結了銀子,就找地方暫住的。除開蔣二送的十兩銀子,她身上還有十三四兩銀子,若租房居住,隻要稍微像樣點,少不得一年半兩銀子花銷,還不怎麽安全。


    薑錦問醫館大夫打聽了,若是找個靠譜中人,花不到十兩銀子,就能典兩間屋還能帶個小院兒。雖然典的房子沒有產權,但是房主贖迴去的時候,那十兩銀子還要給薑錦。


    何況典房的多半短時間也沒能力贖迴去,至少也能住個三五年。


    因此薑錦便和柳葉商量著,要不典個房子居住,不想柳葉瞧著精神不濟,臉還通紅,薑錦瞧著不對,忙叫了大夫過來看。


    果然情況不太好。


    柳葉本來就受了傷,還被關了一夜。出府後頭晚上,薑錦病著,她也沒睡好,輾轉反側一晚上,一方麵顧著薑錦,一方麵把蔣二的話思慮過來思慮過去,一早上又跑去定南侯府鬧了一場。豆#豆#網。


    大夫也有些懊悔,「我真該攔著柳葉姑娘的,她本來就受了傷,又失了調養,這發起燒來可是大證。」


    「唉,也是沒法子的事。」


    薑錦心下也明白,這傷口感染可大可小,若擱在現代,有抗生素,幾針下去,倒也沒什麽大事。可是古代的醫療條件在那裏,傷口感染發炎雖然不是什麽絕症,也不是什麽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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