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們載著許烈返迴特調組駐點,一路沉默,因為張雨濤沒再和許烈耳機交流,隻說特調組見,下車時犯了難。


    按照慣例,應該是羈押著犯人下車。


    偏偏許烈這廝壞得很,揚言遭到不舒服待遇,就會隱匿炸彈爆破地點。


    雖說安城冷庫那邊已經爆炸,但誰知道,許烈沒有埋藏更多炸彈在別的地方呢?


    又有誰能夠百分百確保,許烈僅在安城冷庫設置炸彈呢?


    倘若不羈押下車,這小子如果趁機拔腿就跑,那也麻煩。


    敢跑就開槍從背後射殺?


    那早在綜合醫院時候就地槍斃了,何苦將人帶迴來審問?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好了。”許烈對特調組也有些好奇,懶得繼續在車上糾纏:“我這麽有誠意,你們還擔心什麽?”


    小段被許烈這句話氣的三屍神跳,太陽穴隱隱暗跳,誠意?炸掉安城冷庫叫誠意?


    但總不能四個人坐車上發呆,揮了揮手,便衣們先行下車散開,許烈才出來。


    不知情的路人們看見,還以為是某位大老板出行,雇傭的保鏢都那麽專業。


    許烈路過大廳時,彈幕忽然密集起來。


    【哎,遺憾,女二不在,估計已經被家長接走了。】


    【啊,鹿悠悠就這麽和許烈錯過了啊?明明多等一會兒就能見麵了。】


    感情之前鹿悠悠那傻姑娘就坐在大廳等家長?


    許烈挑了挑眉,環顧起四周,就普通寫字樓的大廳,沒什麽特別出彩的。


    到了上麵更是如此,因為人口少而稍顯寬敞的格子間,茶水室,頂多再有個人休息室,還有兩間大會議室。


    若非便衣們將許烈帶到的個人休息室裏,天花板裝有攝像頭和收音裝置,許烈都要以為這是某正常公司了。


    另外一邊,張雨濤正在和心理專家做審問前的商討:“專家老師,你的意思是,審問不會有結果?”


    “不不不。”心理專家擺了擺手,表示沒有那麽絕對:“先前說過,許烈內心自持個人正義。”


    “就像綜合醫院裏,就算會被無人機發現鎖定,也沒有開槍引發民眾惶恐逃竄,而是出來束手就擒。”


    “即便如此,還是設置了文字陷阱,炸了冷庫。”


    “從中我可以合理推斷,此人執念之重,根本不是言語可以說服的對象。”


    “哪怕以生命為代價,許烈都不會在意,隻想著改變新婚姻法。”


    “那麽以他個人高中生的身份,即便犯下兩起、不,是三起爆破案,也不可能動搖到新婚姻法。”


    張雨濤了然頷首:“專家老師的意思是,今已被捕的許烈,沒法做出任何行動,那設置在外的炸彈,就是他最後的底牌。”


    “企圖改變新婚姻法的底牌,所以我審問不會有結果,他不會舍棄這張底牌?”


    心理專家感覺和這種一就是一的執拗組長溝通有點困難:“咳咳,不絕對,可能會招一到兩個,證明這張底牌的存在。”


    “但不會全招。”


    “我明白了,謝謝專家老師。”張雨濤這才離開,準備審問。


    這是故意為之,早在路上耳機交流時,張雨濤就猜測,許烈是刻意激怒他。


    那許烈前腳剛到、他後腳就趕過去審問,不就暴露了他情緒被許烈攪亂的破綻?


    主動權絕對要掌握在自個手裏,所以張雨濤強行壓下怒火,和心理專家扯淡,拖延時間。


    等情緒徹底平複,才去找許烈。


    對守在門口的三位便衣點了點頭,一句諸位辛苦,張雨濤剛進門,平複下去的情緒差點沒再度爆開。


    隻見許烈跟迴家了一樣,逍遙自在的很,躺在個人休息室的床上,高高蹺著二郎腿,雙手枕到腦後,還哼著某不知名小調。


    這姿勢,擺在海邊沙灘椅上挺合適,可你特麽被逮迴特調組還這麽瀟灑?!


    張雨濤瞬間和下屬小段有了共鳴,也感覺自個太陽穴隱隱在外凸,就好像內部的血管企圖往外蹦跳。


    血壓拉滿。


    冷靜,這隻是許烈的詭計,刺激不到他,維持理智就行,這種小年輕伎倆不可能激怒他。


    張雨濤臉跟被凍僵沒差別的走到桌旁坐下:“這還是我們首次見麵吧?”


    許烈倒是沒有繼續吊兒郎當,也起身坐到張雨濤對麵,令張雨濤頗為意外。


    本來張雨濤都做足了心理準備,許烈會繼續這樣和他交談呢,沒想到許烈會變得這麽正式。


    可惜許烈沒有讀心術,隻能偷偷在桌子活動雙手,雙手枕在腦後時間長了的朋友們都知道,這樣手臂會發麻。


    為了在鏡頭麵前,給觀眾們留下較為深刻的印象,許烈才刻意擺出那麽一副灑脫模樣,手臂發麻還得憋著忍著。


    總算是等到特調組來人,得趕緊舒展舒展。


    “聽聲音,是張組長?”自然人音和電子人聲不太一致,許烈也不好確定。


    “沒錯。”張雨濤開門見山:“許烈同學,這麽稱唿可以吧?既然你一直強調自身的誠意。”


    “如今也到了特調組,是否可以交代一下,其餘炸彈的地點?”


    說了特調組皆大歡喜,唯獨許烈本人等待後事;


    不說,相當於沒有誠意,會讓接下來的審問裏,張雨濤談話的主動權更大。


    許烈敏銳洞察到這點,選擇了折中:“當然沒問題,我誠意很足,庭審的那一天,我會告知一切炸彈藏匿地點。”


    “當然,我設置的爆炸時間是七天後,還請盡快開庭。”


    張雨濤皮笑肉不笑,特麽的,這說了跟沒說有啥區別。


    頂多算是透露了一個消息,許烈還在別的地方,設置了炸彈,爆炸時間是七天後。


    但特調組早就推斷出來的情報,對於張雨濤而言沒有任何價值。


    七天後爆炸時間算有用,但不多,從淩晨到次日都算一整天,具體時間又不說。


    專家老師分析得很對,許烈絕不會舍棄最後一張底牌。


    開門見山不行,那就直接開山,張雨濤換了思路:“許烈同學都這麽說了,那我期待庭審那天的到來。”


    “在此之前,我們會對許烈同學進行一些人身自由限製,可能不會很舒服。”


    這就是隱蔽的威脅了。


    就拿手銬舉例,長時間銬著鐵定不舒服。


    甭管銬不銬,你庭審那天都會說,還不如從現在開始就銬上。


    如果許烈因為手銬感到不適,拒絕在庭審那天交代炸彈地點,那就屬於出爾反爾,前言不搭後語。


    無論如何,張雨濤都能在言語交鋒裏處於絕對優勢地位。


    “請便。”許烈很無所謂:“我一個高中生都知道,有部分造成痛苦又不會留下傷痕的技巧。”


    “想必特調組的各位,定然比我更專精這項技巧,說不定我承受不住就招了呢。”


    這一刻的許烈,趁著鏡頭正麵給特寫的時機,表現得尤為灑脫。


    廢話,人都被抓迴特調組了,言語交鋒優勢劣勢有錘子用?與其爭這個,不如在鏡頭麵前多表現一些。


    惹來觀眾們一批接一批無畏的彈幕誇讚。


    也讓張雨濤極為無奈,這小年輕!


    油鹽不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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