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上來就踩場子,立刻惹來周圍一眾年輕武者的不滿。


    “大言不慚,你什麽身份,敢來指點我們?下去。否則打斷你的狗腿。”


    “你們稍安勿躁,相見是緣,我是帶著一番誠意來指點你們的。你們怎麽惡語相向呢?”


    這船上的武者氣得不輕。


    他們哪個不是自幼修行,出身名門望族,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指教他們必須要比他們年長的前輩,豈會是一個才大幾歲的青年?


    “稍安勿躁,習武之人要戒驕戒躁。”


    此時,一個中年女人起身,這些小輩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那女人道:“在下搖光聖地執事,程雙,閣下是?”


    所謂先敬羅衣後敬人,李長生低調打扮。


    但他的衣服是項太傅去準備的。


    項太傅哪敢隨便應付,找的料子都是極好,外麵一般買不到的。


    這叫程雙的女子也是有見識,看他能穿著如此奢華的布料,身份必不會簡單。


    尤其項太傅雖然是一個老頭,但眉目神態,言行舉止都有著上位者的氣度。


    她料定這對主仆身份來曆不凡。


    所以決定先試探一下。


    李長生拱手道:“晚輩趙長生,一介散修,閑遊至此,一時技癢。多有打擾。”


    程雙沒好氣一哼,一時技癢?


    沒本事敢來踩場子?


    她立刻喊道:“既然你要指教我的弟子,程瑛!”


    因為不知道對方目的,以及背後是否有人,程雙打算先試試李長生的底。


    一個約莫十九歲的女子在後排座山縱身一躍,隔空一抓,向著李長生而來。


    一道虛幻手影就朝他抓來。


    武道戰技。


    天下武道,諸多流派,各有不同。


    隔空擒拿的手段算不得稀奇。


    李長生以《太虛魔神訣》為底子,這三天趕路的時候,也抽空磨煉了不少技巧。


    他一個身法閃避而過,不退反進,詭秘地走到這女子身後,伸手一抓,拿過了對方的後腦發髻。


    那女子頭發頃刻間散了下來。


    她頓時柳眉攢起,可一招就輸了,又讓她舉止彷徨。


    若剛才不是搶她發髻,而是打她腦袋,她不死也治不好。


    李長生遞過發髻,含笑道:“破綻太多了,動作太老,變化太少。”


    “你!”程瑛“哼”了一聲,坐迴去生悶氣。


    這批評比起她師尊還要嚴格,不留情麵。


    李長生看這些同齡人,都是武師境,如果說拚命那勝負他也能保證。


    更別比試招式了,吊起來錘。


    誰的功法精妙程度比得上他的無上魔功?


    所以,李長生是有恃無恐。


    那程雙也看得迷糊,李長生剛才所使的身法,刁鑽詭異,不拖泥帶水屬實上乘。


    哪怕是她看著,也被狠狠驚豔到了。


    最駭人的還是,她沒認出是哪個聖地的招數。


    程雙心道:“不會是哪個大能的弟子,專門衝我搖光聖地這批弟子來的吧?”


    突然,又一個年輕小夥跳出來。


    “我來,請賜教。”


    隨即,這人龍行虎步,雙手大張大合攻來,顯然是個力量型選手。


    李長生接了招式後,一來一帶,以柔克剛,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把人給甩了出去。


    砰~!


    那青年摔了個麵朝黃土。


    “承讓了。”李長生抱拳含笑道。


    這下輕鬆贏了兩個對手,還都是一招獲勝,差距一目了然。


    這不得不讓其他人重視。


    “我來。”


    此時,一個氣宇軒昂的白衣青年手持折扇,走了出來。


    他一出現,周圍的人立刻議論紛紛。


    “白公子也出手。”


    “他已經是武宗強者了。”


    “那家夥也隻是武師境而已,差距一個大境界如何應對?”


    “不得不說,這家夥是有點本事。但麵對白公子,踢到鐵板了。”


    “白公子,給他點教訓,為我們搖光聖地爭光。”


    李長生聽到其他人的竊竊私語,知道麵對的白衣青年實力不凡。


    這般年紀突破武宗境界,可以說天賦不錯。


    但李長生可沒有退縮的道理。


    武宗境界比起武師境,強大武道爆發的力量更強大。


    正常情況下是不存在越級挑戰的。


    就好像大人欺負小孩。


    除非那小孩開掛,否則真贏不了。


    巧了麽這不是,李長生就是開掛的。


    憑借天魔舍利,強大的肉身,無上魔功,以巧取勝的機會不是沒有。


    不過,那姓白的開口道:“如果以境界相壓,我便是勝之不武。我將實力壓製在武師境巔峰,與你一戰。”


    武師境巔峰,那也比李長生目前的武師境初期要強兩籌。


    李長生本以為要越級挑戰,沒想讓對方會自行壓製實力。


    他說道:“你全力以赴也無妨。”


    “哼,你很驕傲?但你先贏下我的絕技再說。”


    說完,這白公子一個縱步,右手握扇抬起,雙手化作鬼影一樣接連點擊。


    咚咚咚!


    空氣中發出了他扇子點擊的聲音。


    但這其實是打空了的空氣震蕩聲。


    因為他的攻擊李長生全躲開了啊。


    如果同為武師境,速度上差距不大。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既然你快不了,那李長生就憑借《太虛魔神訣》的技巧逼近身去,兩指刺向白某的咽喉。


    白公子反應也快,左手拔出小刀抵著李長生。


    因為第一招還沒迴來,他也臨時拆不了招,隻能拚著同歸於盡的打發。


    可是,李長生身法一變,反手攤開,伸手一抓,在其腰間一摸,拿走了對方掛在腰間的玉佩。


    隨即,兩人身體錯開。


    說起來長,其實剛才兩人交手兩招,也就一瞬間碰麵的事。


    李長生拆招,反擊,並且拿到了對方的玉佩,已經贏了。


    周圍的人驚愕。


    “兩招?白公子也隻是撐住了兩招而已。”


    “好強大的技巧。他究竟什麽來頭?”


    “既然有這麽強的天賦,為什麽修為隻有武師境初期?”


    “是啊,為什麽呢?”


    李長生把玉佩遞給項太傅,後者拿著送還迴去。


    白公子神色複雜地看著手中玉佩,麵容扭曲,表情充滿了妒忌和不服。


    他在同齡人向來是名列前茅,少有能贏他的。


    這來路不明的家夥,竟然兩招敗他,他難以接受。


    “你究竟是誰?”


    “嗬,你不用妒忌。我隻是對武道技巧有一定見解。但論修行,我天生經脈閉塞,利用秘法修行到武師境,已經無法繼續前進了。”


    說完,李長生還露出一副惆悵哀傷的表情。


    項太傅看見李長生擱這編故事騙人,忍俊不禁。


    太子擱這哄小孩呢。


    果然,那白公子聽後,心裏好過多了。


    原來是個無法突破的廢人。


    你招式獲勝又如何,你修為止步不前,真打起來,還是他強。


    “承讓了。”


    李長生暗笑,這些年輕小夥脾氣可不小。


    他是來借船的。


    目的不是跟這些年輕武者分勝負,他是要在這船上混進城中啊。


    果然,李長生連續輕鬆獲勝後,他獲得了眾人的重視與歡迎。


    強者,走到哪都受尊敬。


    帶隊的中年女子道:“來人,加設一座。邀請這位趙公子和老先生入座。”


    李長生順利上座。


    項太傅心中佩服,沒想到太子能用這種方法混入城中,太出人意料了。


    此時,那程雙悄然退了下去,喊來一個仆從。


    她吩咐道:“去打聽打聽,哪家勢力的後生出現在這一帶範圍。”


    仆從領命而去。


    船上,李長生分坐到了剛才交手的女子程瑛身旁。


    李長生見她氣鼓鼓的挺可愛,逗弄她道:“怎麽?程姑娘生氣了?那真是做哥哥的不對,我以茶代酒,陪你一杯。”


    程瑛柳眉飛起,道:“油嘴滑舌,我爹說,要遠離你這種壞看見姑娘就以哥哥自稱的男人。”


    李長生惋惜道:“既然如此,我免費教別人去,你們誰跟程姑娘不對付?”


    程瑛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哎,你?!你這人怎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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