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青悠悠轉醒,被窩裏沒了身旁人的溫度,她披了件棉袍,趿拉著棉鞋走向灶房。一進門,便看到趙石頭忙碌的背影,心中一暖,田青青輕聲說道:“石頭哥,咋起這麽早?”


    趙石頭聞聲迴頭,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青青,你醒了?快來吃點,給你做了醪糟荷包蛋,還有熱了些饅頭。”


    田青青在桌前坐下,端起那碗醪糟,輕抿一口,酸甜的味道瞬間在舌尖散開,暖了心窩。她又拿起一個玉米麵饅頭,慢慢吃著,眼神卻不時看向趙石頭,嗔怪道:“石頭哥,你也別光看著我,自己也吃些。”趙石頭笑著應了聲,拿起一個饅頭就著糊糊吃了起來。


    吃完飯,田青青起身收拾碗筷,卻被趙石頭一把按住:“青青,你歇著,這些我來。”說罷,便將她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自己手腳麻利地收拾幹淨。


    田青青也不閑著,轉身迴屋拿出針線筐,裏麵放著給趙石頭做棉袍的布料和針線。這棉袍快做好了,今日她想著定要全部完工,好讓趙石頭能早點穿上,抵禦這冬日的嚴寒。


    田坐在窗前,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身上,帶著絲絲暖意。田青青拿起針線,仔細地縫著棉袍的領口,針腳細密而均勻,每一針都帶著對趙石頭的關懷。她想著趙石頭平日裏為了這個家,風裏來雨裏去,做著農活,這棉袍定要做得厚實暖和。


    趙石頭收拾完灶房,又去院子裏劈了些柴,看著田青青專注的樣子,心中滿是愛意。他走進房內,兌了一杯蜂蜜水放在田青青旁邊,“青青,別累著了,縫製一會兒就歇歇。”


    趙石頭又笑嗬嗬地說道:“青青,我去把昨日剩下的那些下水處理了,就按照你教的法子去鹵,咱們這幾天也能吃些好的,我先去忙了。”


    田青青微笑著應了一聲,便坐在堂屋的木凳上,拿起針線繼續做棉袍。她手中的針線上下穿梭,針法細密而均勻,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著她對趙石頭的愛意。


    趙石頭則在灶房的一旁的案板上忙碌著,將那些下水清洗一遍幹淨,放進鍋裏加入清水,蔥,薑,米酒大火燒開後,放入下水焯水去腥。焯水後的下水撈出瀝幹水分,趙石頭在鐵鍋裏倒入少許油,放入蔥薑蒜煸炒出香味,接著加入鹽、醬油、米酒、八角,桂皮,冰糖、香葉等香料,翻炒均勻後,倒入下水,加入足量的水,蓋上鍋蓋,小火慢燉。


    燉下水的間隙,趙石頭時不時地走到田青青身邊,看看她做棉袍的進度,喂幾粒紅棗或者給她剝幾粒花生米吃。


    趙石頭關切地說道:“青青,你歇會兒吧,別傷著眼睛了。”


    田青青抬頭看著他,眼中含笑:“石頭哥,我沒事,這棉袍快做完了,你去看看鍋裏的下水吧,別糊了。”


    趙石頭應了一聲,又迴到灶房。此時,鍋裏的下水已經燉煮得香氣四溢,湯汁變得濃稠,色澤紅亮。趙石頭用筷子夾起一塊嚐嚐,肉質鮮嫩,味道醇厚,他滿意地點點頭。


    “青青,這下水鹵得差不多了,你嚐嚐。”趙石頭端著一塊鹵好的下水走到田青青身邊,遞到她嘴邊。


    田青青笑著搖搖頭:“石頭哥,你吃吧,我聞著這味兒就知道肯定好吃。我這會子沒什麽胃口,等會兒再說,石頭哥,“你也吃,別光顧著我。”


    田青青又樂嗬嗬地說道:“石頭哥,這棉袍我今日便能全部做好,你過會兒穿上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


    趙石頭點點頭:“青青,先不著急,你慢慢做,別傷著眼睛了。等會兒,咱還要去一趟果園呢。”


    趙石頭見田青青真的不想吃,便也不再勉強,自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吃完後,他又迴到灶房,將鹵好的下水盛出鍋,放在一旁晾涼。準備去後麵果園看看,那幾棵果樹也該打理打理了。


    趙石頭將工具收拾好,扛著鋤頭往屋後的小果園走去。果園雖不大,但種著一些石榴樹、桃樹,葡萄,櫻桃樹,棗樹一些果樹,這也是他與田青青對果園未來的一份甜蜜和期待。


    田青青繼續做著棉袍,她已經縫好了裏子和麵子,正在往裏麵填充棉花。她將棉花均勻地鋪在裏子上,用手輕輕撫平,然後將麵子覆蓋在上麵,一針一線地縫合起來。


    不知不覺,田青青終於縫完了最後一針,她輕輕抖開深灰色的棉袍,仔細端詳著,眼中滿是欣慰。這件棉袍用的是厚實的粗棉布,裏麵絮著新棉花,針腳細密均勻,領口袖口都鑲著一圈深色的布料,既保暖又耐穿。


    “總算是做好了。”田青青站起身來,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脖子,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腰背。懷孕以來,身子越發沉重,坐久了便覺得各種不適,但她還是堅持著把活兒做完。


    剛活動了幾下,田青青突然覺得嘴裏泛起一陣酸意,莫名地想吃些酸酸甜甜的東西。便在房裏翻找了一圈,卻發現家中並沒有合適的吃食。


    “這會要是能有幾顆酸梅就好了。”田青青舔了舔嘴唇,無奈地笑了笑。這股饞勁兒上來,怎麽也壓不下去,她隻覺得渾身又有些疲倦,便又躺迴床上,打算小憩一會兒。


    這邊,趙石頭在果園裏忙碌著。他先給果樹鬆了土,將雜草仔細地清理幹淨,又檢查了一番樹枝,看看有沒有病蟲害的跡象。冬日的果園略顯蕭瑟,但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卻也孕育著來年豐收的希望。


    “這幾棵樹,來年秋天可得多結些果子,到時候給青青和孩子做些果脯吃。”趙石頭一邊幹著活,一邊期盼著未來的日子。他知道,有了孩子後,家裏的開銷會更大,但隻要他和田青青一起努力,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


    忙完果園的活計,趙石頭扛著鋤頭迴到家。走進院子,看到房內安靜無聲,他便輕輕放下鋤頭,走進屋內。隻見田青青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臉上帶著一絲疲憊,趙石頭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坐在床邊看著她,眼神中滿是愛意與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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