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聽了,又看了看蘑菇,似乎有些心動:“那行吧,給我稱五斤吧。”


    田青青高興地應了一聲,手腳麻利地稱好了蘑菇,遞給婦人:“嬸子,您拿好,一共是400文。”


    婦人付了錢,滿意地走了。不一會兒,又有幾個顧客圍了過來,詢問價格。


    一位三十多歲的大漢,微眯著眼睛看著蘑菇說道:“喲,這蘑菇看著是不錯,就是價格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趙石頭耐心地解釋道:“大哥,我們這已經是最低價了。您看這蘑菇,多肥厚啊,又沒有雜質,而且都是我們自己親手采的,保證沒有任何問題。”


    田青青也在一旁附和道:“大哥,這蘑菇燉雞,炒肉都香著嘞,您放心吧。我們都是老實人,不會坑您的。”


    大漢聽了,點了點頭:“好吧,那給我來十斤。”


    就這樣,兩人的蘑菇生意越來越好。不到兩個時辰,就已經售賣一空了。


    田青青提議道:“石頭哥,咱們這蘑菇賣完了,接下來去置辦些年貨吧?”


    趙石頭點了點頭:“好啊,都聽你的。”


    兩人將驢車趕到一旁,找了個地方拴好,便開始在集市上逛了起來。集市上的年貨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石頭哥,你看這春聯,這個字寫得多好啊!”田青青指著一副春聯說道。


    趙石頭看了看,笑著說:“這個字雖然咱不認識,但看著好看,要不咱們買兩副?”


    田青青樂嗬嗬地點了點頭:“好嘞,再買些福字和窗花,把家裏布置得喜慶些。”


    兩人買好了春聯、福字和窗花,又去買了些糖果、瓜子、花生,還有些日常生活物什。逛著逛著,田青青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


    兩人逛了一圈,田青青感覺肚又有點餓,就搖了搖趙石頭的胳膊,輕聲地說道:“石頭哥,我餓了。”


    趙石頭笑嗬嗬地,用手捋了捋田青青的頭發:“好嘞,青青,那咱們先去吃點兒東西,掂掂肚子。”


    兩人來到一家小飯館,點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又要了幾個小菜。吃著熱乎乎的麵條,田青青的心裏感到無比的滿足。。


    “石頭哥,咱們去布莊買些布料吧,給咱倆一人做一身新棉袍。”田青青眼睛亮晶晶,一臉興奮地看著趙石頭。


    趙石頭看著田青青興奮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行嘞,咱們這次也賺了不少呢,去布莊買些好看的布料,到時候青青你多做兩身。”


    兩人將驢車趕到布莊門口,拴好韁繩後走進了布莊。布莊裏琳琅滿目,各種布料讓人眼花繚亂。田青青一眼就看中了一塊淺粉色有些暗紋的細棉布料,伸手輕輕撫摸著:“這塊布料真好看,石頭哥,我想用它做件棉袍。”


    趙石頭笑著點了點頭,便對夥計說:“夥計,把這塊布料裁了,給我家娘子做件棉袍。”然後又指了指一塊淺紫色的細棉布和一塊深灰色的粗棉布“這兩塊布料給我也各裁一件。


    夥計手腳麻利地量好尺寸,裁剪好布料,包好遞給他們。田青青又買了三斤棉花,付了錢後,兩人走出了布莊。


    趙石頭突然說道:“青青,咱去銀樓珍寶閣看看,再給你買些首飾。”


    田青青微微一愣,心裏甜滋滋的,隨即笑著拒絕:“石頭哥,去年買的那些首飾我都很少戴,不是我不喜歡,女子都愛美,我也一樣。隻是現在咱雖然賺了些錢,但日子還得精打細算著過。這首飾買了也沒法戴出去幹活,等過兩年條件好些了,再買也不遲。到時候戴出去,也沒人會說啥。咱們先迴去吧。”


    趙石頭看著田青青,眼中滿是無奈和疼惜:“唉,咱有錢也不敢用,穿金戴銀都不敢,青青,真是委屈你了。過兩年,石頭哥一定給你買金的戴。”


    田青青樂嗬嗬地應道:“好嘞,石頭哥,我等著,等著你給我買金首飾帶。”


    驢車在鄉間的土路上緩緩前行,車輪碾過地麵,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一路上,趙石頭都在想著田青青的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更加努力。而田青青則盤算手中的這些錢該怎麽用,既能把家裏操持好,又能多攢些錢,以備不時之需。


    不多時,趙石頭便將驢車停在了自家院門口。那院子不大,高高的泥巴牆圍起一方天地,幾間茅草屋錯落有致。趙石頭先跳下車,將車拴好,轉身去扶田青青。


    迴到家後,田青青將布料和棉花放好,便開始準備晚飯。趙石頭則去喂驢,順便檢查了一下家裏的柴火和水缸,看到水缸裏的水不多了,便挑起水桶去井邊打水。


    田青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快步走向灶房。灶房裏彌漫著煙火氣息,黑漆漆的灶台上擺放著些簡單的炊具。她熟練地舀了幾瓢玉米麵倒入鍋中,加水攪拌,灶火舔著鍋底,不多會兒,玉米糊糊便在鍋裏咕咕嘟嘟地翻滾起來,熱氣騰騰。


    這邊田青青忙著做飯,趙石頭也沒閑著。他挑起扁擔,大步邁向井邊。井口冒著絲絲寒氣,趙石頭放下水桶,“噗通”一聲,水桶入水,濺起晶瑩的水花。他雙手交替著拉著繩子,將滿滿兩桶水提了上來,擔在肩上往家走。扁擔吱呀作響,水隨著步伐晃晃悠悠,卻一滴未灑。迴到家,他將水倒入水缸,一趟又一趟,直至水缸滿溢。


    田青青揭開鍋蓋,用勺子攪了攪玉米糊糊,確定濃稠得當後,拿過一旁的蒸籠,將幾個冷饅頭放進去熱著。隨後,她轉身走向菜園。菜園雖被冬日的霜雪覆蓋,但那一小片韭菜卻依然透著生機。她蹲下身子,輕輕撥開積雪,割下一把嫩綠的韭菜,拍去根部的泥土,迴到灶房。雞蛋在碗沿上一磕,金黃的蛋液流入碗中,她快速攪拌,加入切好的韭菜,撒上些許鹽巴。鍋裏的油熱得冒起青煙,蛋液倒入鍋中,瞬間泛起金黃的泡沫,香味撲鼻而來。


    田青青高聲喊道:“石頭哥,飯好咯!”趙石頭洗淨手,走進屋內。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玉米糊糊、金黃的饅頭和香氣四溢的韭菜炒雞蛋。


    兩人相對而坐,趙石頭夾了一筷子雞蛋放入田青青碗中,柔聲道:“青青,多吃些。”


    田青青樂嗬嗬地應道:“石頭哥,別光顧著我,忙了一天了,想必你也餓了,快吃吧。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說著今天賣幹蘑菇的事。”


    屋內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和夫妻間的溫情,暖意融融,仿若這冬日的嚴寒也被擋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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