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青嘟著嘴,不服氣道:“石頭哥,我才剛開始,多割些自然就好了。”說著,手上的動作加快了幾分,卻不想一個不小心,差點割到自己的手指。


    趙石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田青青的手腕:“哎呀,青青你這傻丫頭,可別毛毛躁躁,割青菜也得穩穩當當的。”


    田青青小臉一紅,嗔怪道:“還不是你在旁邊催我,都怪你。”


    不一會兒,竹籃便裝滿了青菜。趙石頭將青菜提到院中的水缸旁,田青青則轉身去拿洗陶罐的家夥什。


    田青青端來一盆清水,又拿了塊粗布,開始仔細清洗那口新陶罐。


    陶罐上還沾著些往日的灰塵,田青青輕輕擦拭著,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石頭哥,你先把青菜擇一擇,把那些黃葉子、爛葉子都去掉。”田青青一邊洗罐一邊說道。


    趙石頭應了一聲,坐在小板凳上開始擇菜。他的手指粗大卻很靈活,三兩下就把一把青菜擇得幹幹淨淨。


    “青青,你看,這擇菜也有講究,要把壞的去淨,又不能傷了好葉子。”趙石頭像個老師傅一樣教導著田青青。


    田青青白了他一眼:“就你懂得多,哆嗦。”


    待田青青把陶罐洗淨,趙石頭也擇好了青菜。


    田青青將陶罐放在一旁,又拿來一個大木盆,把擇好的青菜一股腦兒倒了進去。“咱現在要好好清洗幾遍,這青菜上可有不少泥土灰塵呢。”


    田青青說著,便伸手在盆裏攪動起來。趙石頭也站起身,走到盆邊,和她一起清洗。兩人的手在水中交錯,偶爾碰到彼此,田青青的俏臉微微一熱。清洗了好幾遍後,青菜變得水靈靈的。她把青菜撈出來,放在竹匾上瀝幹水分。


    田青青在竹匾上仔細地分揀。將發黃的葉片、有蟲蛀痕跡的部分一一摘除,動作熟練而又輕盈。


    趙石頭在一旁樂嗬嗬地看著,不禁有些手癢,湊上前去,說道:“青青,我來幫你吧。”


    田青青輕輕瞥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呀,粗手粗腳的,剛才誰還在那裏囉哩囉嗦教我?”結果到最後都沒有收拾幹淨,淨給我找事做。“石頭哥,莫要擋住我,你且在一旁看著便是。”


    趙石頭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卻也沒有離開,隻是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田青青忙碌。


    田青青從灶房取出一個陶盆,放入適量的粗鹽,用擀麵杖將鹽細細碾碎。


    趙石頭在一旁好奇地問:“青青,這鹽為何要碾碎呀?”


    田青青耐心地解釋道:“石頭哥,鹽碾碎了才能更好地與青菜融合,使酸菜入味均勻呢。”趙石頭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田青青將瀝幹水分的青菜放入陶盆中,均勻地撒上碾碎的鹽,然後用手輕輕揉搓起來。她的動作輕柔而又有力,每一片青菜都被鹽均勻地包裹。


    趙石頭在一旁看著,忍不住也伸手想要幫忙,田青青卻攔住他,“石頭哥,這揉菜可需些技巧,你力氣大,莫要把菜揉爛了,還是我來吧。”


    趙石頭無奈地縮迴手,心中暗暗佩服田青青的細心與能幹。揉了片刻後,青菜漸漸滲出了許多汁水,田青青滿意地停了下來。


    田青青將揉好的青菜一一放入洗淨的陶罐中,每放一層青菜,便用手壓實一些,確保罐內沒有空隙。


    趙石頭在一旁幫忙遞青菜,兩人配合默契,不一會兒,陶罐便裝了大半罐青菜。


    田青青拿起一旁的擀麵杖,將罐內的青菜再次壓實,然後在上麵壓上一塊幹淨的石頭。又取來一個小碗,倒入一些清水,將碗放在石頭上,以隔絕空氣。


    趙石頭看著這一係列的操作,不禁問道:“青青,這壓石頭和放水碗有何講究?”


    田青青笑著迴答:“青青,壓石頭是為了讓青菜更好地發酵,放水碗則是防止空氣進入罐中,以免酸菜變質。這做酸菜呀,每一個步驟都馬虎不得。”


    一切準備就緒後,田青青讓趙石頭將陶罐搬到灶房的角落,那裏溫度較為適宜。


    田青青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頭看向趙石頭,“石頭哥,這酸菜便做好了,隻需等上些時日,便可品嚐到美味的酸菜啦。”


    趙石頭走上前,一把將田青青擁入懷中,笑道:“青青真賢惠,有你在,咱家的日子定是越過越好。”


    田青青依偎在趙石頭的懷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有石頭哥相伴,再苦的日子也是甜的。”


    ………………


    第二日,晨霧還未散盡,趙石頭便早早起身,挑著滿滿兩木桶肥料,大步朝著麥地走去。那肥料刺鼻的氣味在清冷的空氣中彌漫開來,他卻似渾然不覺,寬闊的肩膀隨著穩健的步伐微微晃動,扁擔在他肩頭有節奏地嘎吱作響。


    田青青坐在床邊,身旁一方藍色的布料如靜謐的湖水般攤開,旁邊堆著的棉花則似天邊的雲朵,蓬鬆而柔軟。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布料,心中思量著該如何裁剪,才能為趙石頭做出一身合身又保暖的棉袍。


    趙石頭來到麥地,放下擔子,拿起施肥的工具。彎下腰,仔細地將肥料均勻地撒在每一株麥苗周圍,每一個動作都沉穩有力。


    “石頭哥,施肥可莫要太累著了,早些迴來。”


    田青青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那溫柔的叮囑如同春日的微風,拂過他的心間。趙石頭直起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望向家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趙石頭彎下腰,繼續在麥地裏忙碌著,施肥的工作雖然辛苦,但他的心中卻滿是幹勁。想著家中的田青青,仿佛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此時,田青青拿起剪刀,比劃著布料,思索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剪下第一刀。田青青的手法嫻熟卻又帶著幾分慎重,畢竟這是要為自己心愛的人做的衣裳。剪好布料,田青青便開始穿針引線,那細長的針在她指尖靈活地穿梭,如同靈動的小魚。


    田青青將棉花均勻地鋪在裁剪好的布片上,然後用細密的針腳將棉花與布片縫合在一起,眼神專注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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