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青和趙石頭也沒閑著,將糕點、手脂等物一一搬進屋裏。待所有東西都安置妥當後,王大丫和趙二石走到院門口,準備趕著驢車迴家。


    趙石頭走上前,對趙二石說:“二哥,今日辛苦你了,這一路多虧有你駕車。”


    趙二石爽朗地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麽。你們小夫妻好好過日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王大丫又叮囑了幾句關於冬日裏醃製酸菜的注意事項,這才和趙二石坐上驢車。趙二石揮動手中的鞭子,驢車緩緩啟動。


    田青青和趙石頭迴到堂屋裏,田青青看著滿屋子的東西,心中滿是成就感。“石頭哥,咱們把這些東西整理一下吧。”田青青說道。


    趙石頭點點頭,應了一下:“好嘞,便開始忙碌起來。”


    田青青打開盒子,輕輕嗅著那玫瑰的芬芳:“這手脂味道真好,用了它,我的手肯定能一直嫩嫩的。”她開心地說。


    趙石頭在一旁看著她,眼神中滿是寵溺:“你本就生得好看,用了這手脂,更是錦上添花。”


    田青青翻了一個白眼給趙石頭,又嬌嗔地說道:“石頭哥,就你會天天哄我開心。”


    整理完東西後,田青青又開始盤算著初二迴娘家要帶的其他物品。“石頭哥,我想給爹娘做一雙新鞋,再給爹帶些他愛喝的米酒,你看怎麽樣?”


    趙石頭笑了笑說:“好呀,你的心意嶽父嶽母肯定會感受到的。”


    說著,趙石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可這一伸不要緊,肚子裏立馬傳出一陣“咕咕”的抗議聲,恰似那敲響的暮鼓,在這安靜的堂屋裏顯得格外清晰。


    田青青聽到這聲音,不禁莞爾,嗔怪道:“石頭哥,你這肚子,倒像是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


    趙石頭嘿嘿笑著,摸了摸肚子:“青青,今日可能是在集上逛累了,我這身子骨可都快散架了,肚子自然餓得快些。”


    田青青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向灶房。她今日亦是累極了,也不想做什麽複雜的菜,想著就簡單對付一口便是。


    熱了幾個饅頭,就著鹹菜,兩人就湊合著吃吧。吃過飯後,田青青眼皮直往下掉,雙腿也有些酸痛。


    田青青一邊揉著酸痛的腿,一邊哈欠連天,往房間走,嘴裏還嘀咕著。就趕了一天集,就累得不行了,看來這身子還需要多補一下。


    田青青一迴房間,倒頭就睡。估計是這一段時間太累了吧,身體一下撐不住了,田青青睡得特別沉,這一覺醒來的時候,趙石頭已不在身邊。


    田青青爬起來,伸了個懶腰,便趿拉著鞋子走向灶房,果不其然,灶房裏趙石頭已做好了早飯,熱氣騰騰的大米粥在鍋裏翻滾著,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旁邊還放著一碗韭菜炒雞蛋,一碗饅頭。


    田青青走進灶房,從背後輕輕抱住了正在忙碌的趙石頭,嬌嗔道:“石頭哥,今日咋起得這般早,冬日天冷事少,你也不多睡會兒。”


    趙石頭轉過身,輕輕刮了刮田青青的鼻子,笑道:“青青還在睡夢中,我自是要起來準備早飯,可不能餓著你。”


    田青青佯裝生氣:“就你會說甜言蜜語,這早飯看著簡單,定也費了不少心思。”


    趙石頭拉著田青青在桌前坐下,盛了一碗粥遞給她:“青青快嚐嚐,這大米粥我可是小火慢熬了許久,米香都融在裏頭了。”


    田青青接過米粥,輕輕抿了一口,讚道:“嗯,味道甚好。”趙石頭看著她滿足的模樣,心中滿是歡喜。


    兩人吃完飯,趙石頭一抹嘴,便起身扛著鋤頭,衝田青青憨笑道:“青青,我去荒地瞅瞅,麥苗也該鋤鋤草,鬆鬆土了。”


    田青青點頭應了一下,目光裏滿是關切:“嗯,石頭哥,早去早迴,別累著。”


    待趙石頭出門,田青青轉身迴屋,從衣櫃裏捧出那件尚未完工的淺黃色棉袍,差些布扣。


    棉袍料子是她精心挑選,顏色恰似初春暖陽,觸手溫軟。田青青坐在窗前,裁剪了些布料,穿針引線,細密的針腳在布間穿梭,不多時,幾顆淺黃色的布扣就做好了。


    田青青端詳著棉袍,心中已有了計較,決定在前襟和袖子邊上繡上幾朵迎春花。她自幼便跟娘李氏學女紅,這刺繡的手藝雖算不得頂尖,但也有幾分精巧。


    田青青取來彩線,先挑了明黃色的絲線,準備繡那迎春花的花蕊。隻見她纖細的手指微微顫動,針尖兒輕挑絲線,眨眼間,一點嫩黃便在棉袍上暈染開來。繡花瓣時,她換了淡金色的絲線,花瓣層層疊疊,宛如春日裏初綻的迎春花,嬌豔欲滴。


    田青青繡得極為專注,仿佛世間萬物都與她無關,眼中唯有這棉袍與針線。偶爾有微風吹過,發絲輕拂臉頰,也隻是輕輕撩開,絲毫不停下手中的動作。


    繡完花瓣,她又換上嫩綠的絲線,繡起細長的花莖與嫩綠的葉片,葉片上的脈絡都清晰可見,仿佛能感受到那生命的律動。


    這一繡,便是兩日。終於,袖口上最後一朵迎春花也繡好了。


    田青青長舒一口氣,將棉袍展開,細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那一朵朵迎春花仿佛在風中搖曳生姿,散發著淡淡的春日氣息。


    田青青迫不及待地將棉袍穿上,站在銅鏡前打量著自己淺黃色的棉袍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那繡在前襟與袖口的迎春花為她增添了幾分靈動與俏皮。


    田青青在屋內輕輕轉了個圈,裙擺隨之飄動,恰似一朵盛開的春花。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田青青心中一動,知道是憨男人迴來了,她連忙迎了出去。


    趙石頭剛邁進院子,便看到身著新棉袍的田青青。他的腳步猛地一頓,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青青,你這……這也太好看了。”趙石頭結結巴巴地說道,臉上滿是驚喜與愛意。


    田青青笑嗬嗬地,又轉了一圈,輕聲道:“石頭哥,穿上它是不是像迎春花一樣美。”


    趙石頭走上前,輕輕拉起田青青的手,仔細地看著那繡工精致的迎春花,讚歎道:“你這手啊,怎麽能如此巧呢?這迎春花就像是真的長在這棉袍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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