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頭看著田青青忙碌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起身走到田青青身邊,接過水瓢:“青青,我來吧。你也忙了一上午了,去歇著吧。”


    田青青也不推辭,笑著點了點頭:“那行,石頭哥,你澆完水就去劈些柴火吧。明日可就過年了,得多準備些柴火才是。”


    趙石頭澆完菜地,將斧頭磨得鋒利,田青青在一旁把散落的樹枝歸攏到一處,方便趙石頭取用。


    “石頭哥,你小心著些,別傷著了。”田青青關切地說道,目光始終跟隨著趙石頭有力的動作。


    趙石頭咧嘴一笑,“青青,你放心,這劈柴的活兒我幹慣了,不礙事。倒是你,在旁邊站久了,小心著涼。”說罷,手中斧頭再次高高舉起,重重落下,堅實的木柴瞬間被劈開,清脆的響聲在小院裏迴蕩。


    田青青卻沒有迴屋,她蹲下身子,仔細地把劈好的柴火按照大小整齊地碼放在一旁。“石頭哥,咱們把柴火碼得好看些,看著也舒心。說不定啊,這來年的日子就像這柴火堆一樣,整整齊齊,順順利利。”


    趙石頭聽了,不由自主的大笑幾聲,手上的動作愈發有力,“哈哈哈,青青說得對,就憑你這張嘴,所有的福氣都能被你說進咱家來。”


    過了一會兒,田青青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石頭哥,我去給你燒些熱水,你歇會兒,喝點熱水再接著劈。”


    趙石頭剛想拒絕,田青青卻已轉身進了屋。不多時,她端著兩個熱氣騰騰粗瓷大碗。“來,石頭哥,喝口蜂蜜水暖暖身子。”田青青將碗,遞給他,趙石頭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這蜂蜜水一下肚,渾身的疲憊消散了不少。


    喝完蜂蜜水,趙石頭繼續劈柴,田青青則在一旁幫忙遞柴。兩人配合默契,不一會兒,原本堆在角落的木柴就被劈砍整理得差不多了。


    “石頭哥,你看這柴火夠用十幾日了,咱們再把這些小枝丫收拾收拾,留著平日裏生火做飯也方便。”田青青說道。


    趙石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點頭稱是。兩人又開始整理那些細小的枝丫,田青青用麻繩將它們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


    田青青與趙石頭備好柴火,走進灶房。灶房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火氣息,牆壁因煙熏火燎而略顯黝黑,角落裏擺放著的水缸,水麵上結著一層薄冰,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清冷的光。


    “石頭哥,咱先把大米飯蒸上吧,年夜飯可不能少了這主食。”田青青邊說邊走向米缸,揭開蓋子,用瓢舀出幾瓢大米,放進旁邊的木盆裏。


    趙石頭趕忙舀些水進去,兩人蹲在地上,仔細地淘洗著大米。冰冷的水讓他們的手指凍得通紅,但他們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洗完大米,田青青將米倒入大鐵鍋中,添上適量的水,蓋上鍋蓋。


    趙石頭則熟練地蹲下身子,往灶膛裏添柴。把一些細小的柴禾均勻地鋪在灶膛底部,然後用打火石點燃了幹草,輕輕吹了幾口氣,火苗便慢慢躥了起來。


    趙石頭小心翼翼地把大些的柴禾架在上麵,看著火勢逐漸旺盛,灶膛裏映出他專注的臉龐。“這火可得燒得勻實點兒,不然米飯要麽夾生要麽糊底。”趙石頭邊調整著柴禾的位置邊說道。


    “嗯,石頭哥,你這燒火的手藝我放心。”田青青笑著迴應,接著起身去看米飯。揭開鍋蓋,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米飯的香氣瞬間充滿了整個灶房。米飯顆粒飽滿,晶瑩剔透,在鍋裏微微跳動著,仿佛在訴說著新年的喜悅。


    “這米飯蒸得可真好,看著就香。”趙石頭湊過來,看著鍋裏的米飯讚道。


    “接下來咱該煮餃子了,這餃子下鍋可得講究火候。”田青青說著,將圓滾滾的餃子一個個放入燒開水的大鍋裏。胖乎乎的餃子像一群歡快的小鴨子,在鍋裏翻滾著。田青青用勺子輕輕推動著餃子,防止它們粘連。


    趁著煮餃子的功夫,趙石頭又去熱雞湯。他端起那隻裝滿雞湯的大砂鍋,放在另一個灶眼上,用小火慢慢加熱。


    雞湯在陶罐裏咕咕地冒著泡,金黃色的雞油在表麵漂浮著,香味越來越濃。“這雞湯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熬的,過年喝上一碗,滋補得很。”趙石頭笑嗬嗬地說道。


    “是啊,這雞湯聞著就鮮。”田青青深吸一口氣,臉上滿是陶醉。不多時,餃子煮好了,一個個圓潤飽滿,熱氣騰騰,田青青將餃子撈出,盛在大盤子裏。


    田青青準備做醬骨頭,從灶房的角落裏拿出早已備好的新鮮豬骨,這些豬骨皆是從村裏王屠夫那兒買來的,肉質鮮嫩,骨髓飽滿。


    田青青先將豬骨仔細洗淨,冷水下鍋,放入薑片、蔥段、花椒、八角等調料,隨著水溫升高,血沫漸漸浮出水麵,她迅速用勺子撇去浮沫,隻留下清澈的湯頭。


    “石頭哥,這火可得燒得勻些,這醬骨頭啊,火候不到可不好吃。”田青青一邊翻動著鍋中的骨頭,一邊叮囑道。接著,田青青又加入些醬油、米酒、生薑、白糖等調料。


    “青青你放心,咱心裏有數嘞。”趙石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手上的動作更加謹慎了。


    鍋中的醬骨頭在小火的燉煮下,顏色逐漸變得濃鬱紅亮,香味也越發醇厚。


    趙石頭不斷地往灶膛裏添柴,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鍋中的骨頭。


    那骨頭在湯汁中燉煮著,色澤愈發紅亮,湯汁也變得濃稠起來,咕嘟咕嘟地冒著誘人的泡泡。


    “青青,這醬骨頭是不是快好了?咱這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趙石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田青青用筷子戳了戳骨頭,感覺火候已差不多,便說道:“快了,再燜一會兒就成。這醬骨頭啊,得燜得入味才好吃。”


    終於,在趙石頭急切的目光與田青青的精心烹製下,醬骨頭出鍋了。而此時的醬骨頭也燉煮得恰到好處,肉骨分離,輕輕一咬,鮮嫩的肉便脫骨而出,濃鬱的醬汁在口中散開,香得讓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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